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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儿早早起来,也穿了玄色衣衫。喂好宝宝后,又出门去,买回来香烛纸钱。叫金寓北一起用过早饭,算了店钱,拉马上车,出城前去渔港。
到了码头,找到渔父张,寄下车马,渔父张驾船,载几人直向鼋头渚藕花深处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轻舟已到藕花姐姐所居的大片荷塘。苏儿怀抱宝宝,领异儿随金寓北上岸,到青砖小舍,金寓北打开院门。苏儿进院看到,一座新坟孤立小院之内。
院内格局虽小,可是树木花圃、门户路径,与摩云峰妙云庵俨然无异。
苏儿转身,看完一遍,比亲人还要亲的藕花姐姐长辞已去,到来时竟已物是人非,音沉响绝。想起幼时藕花姐姐照应保护自己和师兄的情景,苦辛酸甜,一齐涌上心来。
金寓北回头看苏儿时,见她已是满面泪水。
金寓北燃起香烛,焚化纸钱。异儿过来接过宝宝,金寓北与苏儿跪倒坟前,叩头祷祝,祭奠亡灵。
祭奠完毕,苏儿持花锄将花圃、树木、小径俱都整饬一遍,又浇水洒扫。整饬完毕,两人相对一看,要退出门去。突听小院西畔,花树丛中,有人快步而来。
金寓北转首对苏儿道:“六人。”苏儿点点头,到异儿身边,抱过宝宝,领异儿站在自己身后。与丈夫立于院中,静候来人。
来人越来越近,猛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哥,你看,院里像是有人。”接着听一个男子声音道:“是来祭奠藕花姐姐的吧?”
那个女子声音又道:“藕花姐姐这里,从未有外人来过,她也没有亲人朋友,谁能来拜祭她呢?”
两人说话之间,来到院门,陡然见到金寓北、苏儿、异儿站在院里,且金寓北、苏儿都是身着玄色衣衫,坟前还有才焚化的纸钱痕迹,明明就是来拜祭藕花姐姐的。且那绝美女子还怀抱婴儿,这定是藕花姐姐的一对儿至交好友来拜祭她。两人都是诧异不已,站在门口,停了脚步言语。
苏儿见那青年,不过十八九岁,英俊脱俗,看得出是个聪慧机智之人。那名少女与青年并肩而立,与异儿一般年纪,天真俊俏,一副神情烂漫无邪。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光彩熠熠,正看着院里三人,不胜诧异。
金寓北与苏儿看这兄妹两人,都是一身玄色衣衫,背后两名随从还抬了香烛纸钱。最后两名随从则架了纸马、纸轿。显是专程来祭奠藕花姐姐。
金寓北与苏儿看着门外六人,见那青年和少女也在打量着自己。
突然,那青年一步跨进院门,走到金寓北身前四五步内,紧紧盯住金寓北,看了一刻。道:“你、你,你是金……,您是、您就是东盟大堂主!”
金寓北被他说愣了,看着这青年,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何以一下子认出了自己。
那青年见金寓北并未否认自己是东盟大堂主,更加确信自己是认对了人。欢声叫道:“大堂主!真的是您!”他见金寓北仍有些纳闷,赶忙说道:“大堂主,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十年之前,太湖三山,盟主与震泽帮帮主比武确定入盟时候,只有一名少年、一个幼童陪侍在侧。少年就是您,今日的大堂主。那个幼童……”
金寓北恍然大悟,上前伸手握住青年手臂,道:“水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