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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行不远,即到了一座西向宫殿之前。苏儿上前,星月光辉下见宫门楹联上写着三个大字:斗母宫。
苏儿念叨着“斗母宫”三个字,不禁仰面看向北天七星。自语道:“北斗七星,夜夜守候老母元君,应该心满意足了。”苏儿回首看看山道上空无一人,也不再闻有人追赶声音。遂道:“师兄,我俩回去吧,不知此时宝贝儿睡了没有?”
两人不再走山道,向东跃过山涧,由涧东林中下山回城。
行到方才的门楼正东,两人驻足向涧西观望,见一众番役正手忙脚乱,将山道上同伴逐个向门楼上抬去。
苏儿问道:“师兄,那些番子几时能动?”金寓北道:“两名领班后半夜请收藏、推荐行动自如,那些番子要到天明再动了。”苏儿笑道:“嗯,很好。倚门楼,睡深山,听松涛泉鸣,当真风雅得紧,暂由他们去吧。”
两人即转身下山,到得城下,翻墙而入,回至客栈。异儿正全神看护宝宝,苏儿轻手轻脚靠前,俯身细看时,宝宝早已甜甜入梦了。
次日,苏儿早早起来,喂好了宝宝。三人饭毕,苏儿道:“师兄,我们把异儿与宝贝儿送到城外去。”异儿听姐姐如此说,那是要自己带着宝宝先出城去,那定是有十分棘手的麻烦要和师兄留下处置,以免得自己与宝宝在此而不能全心应付。
异儿很是担忧,看看大师兄,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镇定如恒。异儿又看看姐姐,问道:“姐,是不是又有官兵阻截?”苏儿在用狐裘包裹宝宝,抬首说道:“不是官兵,是昆吾剑云朝宗。”
“云师叔?”异儿听后,极是愕然,不禁又看看大师兄。异儿见大师兄点点头,问道:“云师叔?他、他要来为难我们?”苏儿抱起宝宝,问道:“异儿,这几年来,云朝宗有没有去过东盟?”异儿转首看着姐姐,更是担心,喃喃说道:“没有,自从他离开东盟,从没有再听见过他的消息。”
苏儿道:“真是浮云苍狗,世事变幻不可预料,云大护法现在成了东厂的千户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须教人刮目相看了。”
“东厂?千户大人?”异儿不敢相信,尚自沉吟。苏儿道:“异儿,我们走。”
金寓北下楼算了店钱拉马出门,出得东门,苏儿要异儿抱好了宝宝,自己下车乘马跟在车后。
向东行了二三里路,苏儿远远看见前边道上来了一对老夫妇,老翁挑着一副担子,老婆婆在后,臂上挎着一个箩筐。
苏儿下马,向前迎去,两位老人来到近前,苏儿敛衽施礼道:“请问老人家,这大早进城做什么营生呢?”
老公公、老婆婆见一位仙女儿一般的女子站在面前,都是一愣。老公公放下担子,抬手抹抹汗,道:“这是哪来的神仙一般的姑娘?老夫妇去城里把夜里炒的栗子卖了。”老婆婆跟上来,边给老公公擦汗,边“啧啧”连声,赞道:“好标致的闺女。”
苏儿一笑,见两位老人家慈和恩爱,说道:“素来听闻泰山明栗乃是栗中名品。姑娘就都要了,老人家不要再进城去了。”
一对儿老夫妇登时停住擦汗,都转首看着苏儿,浑没料到这姑娘连看不看就要了自己的栗子。老婆婆回过神来,忙道:“闺女,你要得了这许多栗子,你倒是先看看栗子成色如何,不要等要了以后后悔。”
苏儿笑道:“不必看了,您老这一片慈心就连赤金都比不上,那栗子的成色还用得看?就都抬到车上来吧。”
金寓北下车,帮老公公将栗子抬到了车上。苏儿拿出一锭银子,交到老婆婆手里,老婆婆赶紧缩手,连声说道:“闺女,莫说就这一担栗子,就是给你装满这么一车,也使不得这许多银子,老夫妇没有银子找还给你。”
苏儿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夫妇到泰山上有要事要办,怕惊吓了我家宝宝,想让小妹带宝宝在两位老人家家里住一两日,不知两位老人家能否许可?”
老婆婆慈和说道:“山下四月,山上还冷过二月,孩子如何抵得风寒。老夫妇膝下无人,正好让孩子去给带些喜气。我倒先看看什么样个娃儿。”
苏儿将老婆婆扶上马车,老婆婆一看到宝宝,登时眼放光彩,怔住了,看了好一会儿,老婆婆才回过神来,赞道:“当真是山上元君祠里的神仙童子。”回身看看苏儿与金寓北,又说道:“也难怪,有这璧人一般爹娘,岂能没有这般宝玉一般的娃儿。”
老婆婆抬手拍打几下自己前襟上的轻尘,伸手从异儿手中接过宝宝,面含微笑,细细看起宝宝来。
金寓北将老公公扶上车辕,二人赶车,沿老夫妇的来路赶去。路上老婆婆告诉苏儿,他们家在孙家河埠,老公公姓杜。
向东行了十里远近,又折向南去,不到三里路程,到了一条河边,河边大片柳树正吐新绿,河堤畔四五十家人家,草檐茅屋疏疏落落,沿河而居。
到一处菜园子,园后柴扉茅屋,老公公下车解开柴扉,领几人进屋。金寓北拉车马进院,进屋看时,老婆婆已将宝宝异儿安顿到自己房里。
苏儿接过宝宝,怔怔看着宝宝小脸儿,虽在微笑,笑中却又有涩涩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