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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只顾看着宝宝,宝宝那黑亮的眼睛竟也盯着安宁,一动不动。
安宁浑没听到周遭众人的言语,就连阿玛走到了身后,也丝毫未觉。
三贝勒抬手抚住安宁后背,道:“安宁,你把宝宝都遮住,是不是一眼都不让别人看了?”岂料安宁仍是如同不闻,只是看着宝宝的眼睛,痴痴如醉,忘乎所以。
突然间安宁喊道:“舍彦谷!”近前几人都愣了一下。苏儿转首看看安宁,见她说了“舍彦谷”三个字后,仍是那样专心看着宝宝。
苏儿和金寓北都不解的看向义兄,三贝勒侧头看看宝宝,竟然也是盯住不放。看了一刻,三贝勒道:“嗯,不错,舍彦谷,真是舍彦谷!”
众人均不知何为“舍彦谷”,相互看看,又看向三贝勒。三贝勒觉众人都在看向自己,转首对义弟道:“舍彦谷,就是白玉。”众人恍然,原来安宁说宝宝是白玉。
安宁终于转头对苏儿道:“姑姑,宝宝和安宁在路上想出来的模样是一样的,安宁已经看清楚了,没有一个地方不像,就是一个人。”
众人又一次恍然大悟,原来安宁方才如此细看宝宝,是在把苏儿背上的宝宝和自己心里的宝宝仔细比对。听她的说话,看来是两个宝宝已经在她心目中合二为一,没有一丝逆差了。
安宁扯过锦巾,想给宝宝覆上,但是看到他那亮晶晶的黑眼睛和白玉一般的小脸儿,右手捏着锦巾,凝在空中,舍不得覆上,又看了起来。
此时,金寓北已向陈柏舟引见了义兄和异儿。陈柏舟延请诸人进府叙话。
三贝勒转首微笑看着安宁,道:“安宁,姑姑前边抱着你,背上背着宝宝,该让姑姑歇息一下了吧?”
安宁听后,看看姑姑,羞赧一笑,给宝宝小心覆好锦巾,跳下地来。
众人随陈柏舟进府,到得客厅,各自入座。陈柏舟吩咐管家把苏儿、异儿、安宁仍旧安顿在花园楼上歇宿,又给三贝勒、穆哈连准备好了客房。
陈柏舟吩咐管家去准备酒饭,给金寓北、三贝勒接风洗尘。
席间,金寓北问起何以未见熊大人去向,陈柏舟告知,原来朝廷已传来圣旨,要熊大人奉旨回京,并派御前护卫带人来沿途护卫。
陈柏舟说完,亲到内堂,一刻才转回来,双手捧着一块由黄色锦缎包裹严密的方形物事,递到金寓北面前,道:“金大侠,这是熊大人临行前,一再嘱咐栢舟,要柏舟切记亲手交到金大侠本人手中。”席间众人都是紧盯陈柏舟双手所捧之物,知道定是关系重大的物事。
金寓北见陈柏舟对所捧之物如此恭敬,即刻离席躬身,双手接过。陈柏舟道:“大侠请先收起,熊大人说上官女侠知道此为何物、有何使用,日后大侠再与上官女侠查看吧。”
听陈柏舟如此嘱咐,金寓北将锦缎包裹之物放入怀中,重行就坐。
饭后,金寓北到花园楼上,欲将几天来详细经过给苏儿叙说清楚,苏儿抬手阻止,示意日后再说,金寓北即刻闭口。两人都转首看向异儿,见异儿俯首床畔,看着宝宝,眼睛一瞬不瞬,脸上是无尽的喜爱柔情,眼神之中,也有一丝凄然心疼。
安宁则是看一会儿,转头与姑姑叽叽咯咯说上一会儿,又看一会儿,又说一会儿。
最后,安宁想起来,问道:“姑姑,宝宝叫什么名字?”
苏儿微笑答道:“金封胥。”安宁喃喃默念两遍,并不明白熊大人、陈大人给宝宝取的这名字究竟是什么含义,突然说道:“不行,安宁就叫宝宝‘舍彦谷’,这是安宁给自己心里的宝宝取的名字。‘舍彦谷’是安宁的‘舍彦谷’,不耽误别人叫他‘金封胥’。好不好?姑姑?”
苏儿见安宁看着自己的大眼睛光彩熠熠,心里很是爱怜,道:“好好好,‘金封胥’是大家叫的。‘舍彦谷’是安宁自己的。”
金寓北与苏儿一起走到床畔,静静看向宝宝,看得一刻,两人已觉彼此心意如一,不由得同时转首,相对一看,眼神相对,不需言语,已是灵犀全通。
此时宝宝已经安静睡着,灯光下面孔晶光剔透,当真是温润如玉,难怪安宁给他取名“舍彦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