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充满真实的迫切声音,是整个舞坊里,唯一能够听得到的人声!
墨简离阴沉冰冷的眸,瞥到染在白色舞毯上的那摊腥红,如似不忍,缓缓闭合,再未睁开。
柳君行摇着手中羽扇,淡漠的凝视着舞场里瞬间发生的血案,浓密的卷睫轻轻抖了抖。
褐色的眸内,一缕忧色,如羽轻落,停在舞场中央,始终未挪一步的楼青玉身上。
这场突发的状况,将会成为舞场血屠之始,她...会怎么办?
......
时间,仿佛在一摊血色里,逐渐静止。
舞场里的燥动,因由一只猴子的死亡,很快转变成所有猴子与黑衣人们的对立。
那些猴子仿似从一开始受到的惊吓,逐渐转变成,为了生命得以延续下去,而不得不进行的一场命运之反`抗!
它们开始群聚在一起,躲在黑笼子的一角,避成紧密的一团。
每逢有黑衣人走过来,守在最前面一层的猴子,都会全力跳起,数十只猴子,直直的,仅朝一个人扑去。
‘吱吱!吱吱吱!’
黑衣人猝不及防猴子们整集而起的攻击,虽然抬起一掌,打飞一只猴子,但是剩下的那些只猴子,却全都扑了上来。
一鼓作气,一劲儿呵成,咬耳的咬耳,撕肉的撕肉。
它们不管黑衣人身上,哪里能咬,哪里不能咬,反正,只要是嘴上尖牙可以扫过的地方,便会撕扯出一股湿润的血色。
嗞!嗞!嗞嗞!
“啊!啊!”
肉肤撕裂,手骨尽断的声音,伴着那名被扑倒的黑衣人的痛呼,传遍‘咏叹朝舞’的百里荷塘。
所有人都没能想到一场游戏之赌,竟然会迅速转变成一场血色谋杀。
意识惊怔之际,他们居然全都忘了去营救那个被猴子群围在身下,跳跃踩塌,拼命捕杀的黑衣男子。
舞场里的血色,逐渐由一摊,转变成两摊,三摊。
一摊摊的血迹慢慢溶合在一起,形成血流,渗进绒毯里,被绒毯吸收的彻底,如若一朵朵冷傲、孤艳的梅花,透着凄楚痛心的美感。
没有人能分得清,那血色,到底是源于黑衣人的体内,还是那些‘以卵击石,以命相拼’的小猴子的体内。
楼青玉一动不动的站在舞场中央,看着眼前黑衣人的残体,和小猴子尸体的数量慢慢增多,手中一柄薄刃,源于袖下,忽而握住。
她,扬起眉间一抹冷色,抬步向充满血味的黑色大铁笼子,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