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瞪着她。
乔羽苦着脸“三娘,我还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能有什么计划,我说的是实话啊。”
三娘噗哧一口又笑了出来“这倒是句实话。那都那些人随行。”
乔羽白眼一翻“放心吧,好事只要有我一份,必定有你一份,不光是你,如果燕然也觉得在孝兹闷得发慌,也可以去活动活动。”
燕然顿时眼睛一亮,转念又一想“那府里怎么办?”
三娘嗤笑“房子盖,我就不信谁还能扛走,若是财物,少多少,找卫相照赔就是了。”
乔羽差点没喷出来,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卫相有深仇大恨。
正说着,外面匆匆地跑进一个人,乔羽一惊“如袖,你怎么会过来?”
因为乔羽她们贪恋玲珑精舍的风景,所以多数时间她们都呆在玲珑精舍里,故而如袖和淡墨一直留在山里,很少到帝京的府中。乍见如袖惊惶失措,乔羽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小姐。”如袖脸色苍白“你快回去看看吧,幼幼不知怎么了,好像快病得很重。”
乔羽惊得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刚想往外跑,又刹住脚步“三娘,你们带好东西就到精舍跟我们会合,然后我们直接从精舍出发,不再转回孝兹。”
“好,你只管去。”
乔羽跟着如袖从府中的一个小门,蹬上一辆装饰地很不起眼的马车,如袖在前面驾车,乔羽跟冠卿和玉竹坐在车里,草草换了行头,顿时风化冠帝京的三人就变成了普通的市井中人。
这也是为什么一旦乔羽在帝京消失,所有人便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她的原因。
山中的风景依然纯朴清新,让人百看不厌。但乔羽的心仿佛是在油锅里煎着,第一次痛恨精舍离帝京的路程是这么遥远。
好不容易捱到到精舍,乔羽一下车,就朝幼幼的小院子奔去。
只见幼幼躺,两眼禁闭,仿佛死去一样。
乔羽心口一痛,眼泪就下来了,把它的头抱进怀里“幼幼,幼幼,你怎么了?”
幼幼勉强睁开了眼睛,但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灵动。
“如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冠卿问。
如袖也吓的泪汪汪的“前两天。平日你们不在的时候,幼幼就在山里玩,每天只是回来晃晃,姐回来没有,没看到小姐,它就会又出去玩。但从几天前开始,它就不出去了,衔了一堆草回来。就开始睡觉,刚开始还好,只是渐渐地连叫它也不醒了。毛色也黯淡了,还掉落。”
乔羽抬,果然粘了不少毛,心中急得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冠卿和玉竹对望了一眼,冠卿走到幼幼身边,仔细地将它检查了一遍“小羽,你别哭。幼幼虽然昏睡,但是肢体还是很强壮,脉搏虽然缓慢却很有力,不像是很糟糕的样子。”
乔羽哭得都快哽咽了。
玉竹也都到她身边蹲下“你看。”他手中捏着一把青草“这应该是幼幼自己衔回来的,这是山中药草,名叫黯鹞。吃下去,可以镇痛,但是会导致昏迷,幼幼应该是自己吃下这种草药后,才会这样的。”
“如袖。”玉竹转过身问她“这是幼幼自己衔回来的吗?”
如袖点头“是,它衔了很多次,而且还自己衔到石槽里洗干净。当时我和淡墨还笑它成精了。”
玉竹看乔羽哭地梨花带雨般,一双美目盈盈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想为她拭去泪水,可是手伸到一半,发现冠卿也是,两人不禁尴尬地都缩了回去。
“动物多数都有自己疗伤的本能,而幼幼又非同一般,我看你放心好了。先看看再说。”玉竹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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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让乔羽痛苦失态并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但也并非太难。每个人都有心的,有心就一定会装进一些东西,往往触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就会痛,或者感动。
冠卿就这样蹲在乔羽身边,看着她。看着她哭到哽咽,虽然已经检查过幼幼的全身上下,可她还是在不停的哭。冠卿忽然明白了,虽然已经陪伴了她两年,看着她微笑着冷静地处理各种棘手的局面,但是原来在这个自己深爱的少女的身上,还有着一些他从来不明白不知晓的事情,有些他来不及参与的过去,有些他没能参与于感受的心情在慢慢累积,直到被幼幼的异常打破心里的防线,统统的发泄了出来。
冠卿和玉竹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事,默默地看着她。
当三娘和燕然到了之后,被院中的气氛吓了一跳,忙赶到幼幼身边,三娘用手一摸,吁了口气“被你们吓死了,还真以为这畜生死了呢,干吗摆出一副灵堂的架势。”
乔羽挺不好意思的,眼泪一摸“是吗,可是它为什么会这样呢?”
三娘站起来,拍拍手“我没跟你说过吗?它是一只未成年的金麋,幼年的金麋和成年的金麋在外形上有较大的差异,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它会有好几次的骨骼巨变才会成长,这个变化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但这畜生天生会寻找一种草药麻痹自己,来渡过骨骼成长的过程,它之所以会被抓,也次骨骼变化的时候,被我塞外的朋友无意中碰到。”
乔羽恍然“原来是这样。大概会要多久?”
三娘摇摇头“或短或长,很难说。不过你最好别碰它,那样它会更痛。”
乔羽吓的忙将幼幼放。
三娘若有所思“你们还是先出发吧。这次临渎之行非比寻常,我和燕然留下来照顾幼幼,等它好了,我们就到临渎找你们。”
乔羽有点犹豫。
燕然劝到“小羽,帝京知道你有幼幼的人不在少数,你如果带着幼幼出现,是谁都能猜到你的身份。还是先骑马比较好,也不会误事。”
乔羽低头想想,觉得燕然说得在理“好吧。我们先上路。等幼幼好了,你们就带它过来。”
三娘看她那不舍的样子“啊哟,真受不了,今天才知道你也会肉麻。你放心吧,它要是死了,肉做成肉干,骨头我会泡酒,保证还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
真是一张毒嘴,可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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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站了起来,静静地看了一会幼幼,低声说“我们走。”
冠卿一低眉,淡淡一笑,这才是乔羽啊。
三娘和燕然将他们三人送至精舍门口,嘱咐道“此去临渎一行,凶吉未卜,你行事万万小心。这个包袱里有些药物,冠卿和玉竹都知道用法。还有这里有几付面具,供你们易容藏行之用。”
说着,伸手将发髻上的碧玉簪拔下,用手折成两截“我和燕然到了临渎暂时也不会跟郡王汇合,冠卿知道我的落脚处,如果一旦有事,这半截玉簪便是信物。”
乔羽接过,仔细收好。“我知道。”
三人翻身上马,乔羽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玲珑精舍,平静悠闲的日子结束了,自己静极思动,不知会迎来什么。
“走。”乔羽一夹马腹,**的马仰头高嘶,一步纵出丈许,头也不回疾驰在青郁的山道上。
冠卿和玉竹回头向三娘和燕然道了一声珍重,紧跟乔羽而去。
三娘和燕然携崖边,默默地看着三人在山道上疾驰的背影,青山依旧如画,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猛烈的山风将三人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一如出征的战旗怒张,气势迫人。
两人久久不成言,直到三人消失很久,燕然才忍不住问了一句“小羽,以后会怎么样?”
三娘的目光盯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思虑良久,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