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道爷们生活不易,你竟然跟我们抢生意?”
老夫子诧异回头,看见是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满脸乱糟糟的胡须,傻乎乎的盯着那个年轻的;
而那个年轻的,此时摆弄几枚大钱,盯着他正咬牙切齿。
知秋一叶恨声道:“我看你浑身没有半点道气,顶多就是个凡人,竟然跟道爷抢生意?”
“老夫抢你什么生意了?”老夫子老神在在的端坐桌后。
知秋一叶恨恨的道:“算命仆卦,就算道爷也没本事玩呢。哼哼,道爷是骗人没错,但道爷是道士呐,你个凡人,也敢抢道爷的生意?”
“嗯?你是道士?却能看见老夫?”
老夫子愕然了,缓缓飘上桌面。
长袍下空荡荡的样子,看得知秋一叶眼睛发直,赶紧问燕赤霞。
“喂,他问我能不能看见他,这是不是笑话?”
“真是笑话,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里明明没人……”
燕赤霞的双眼亮着金光,干涩回道,手掌已经摁在了大酒葫芦上,随时就能用出道法;
知秋一叶干笑着往后退,手指掐着法诀,一个劲的吞咽唾沫。
“啊,是道爷花眼了,道爷心境不够,那个…天人五衰、沾染尘埃、心乱如麻……道爷眼花,告辞!”
嘴里说着告辞,知秋一叶却是掐了复杂手诀。
只听音色玄奇,带起一种大道波动。
“天地法灵,逐鬼驱魔令!”
一道七彩旋光从知秋一叶的手里涌出,径直穿过了老夫子的身体,没有一点的效果出来。
知秋一叶吓得一脑袋扎在地上,大叫道:“叭呢嘛咪吽,风火雷电霝!”
只见知秋一叶的身体消失在桥梁之上,燕赤霞也御空而走。
但是就在下一刻,知秋一叶突然从老夫子的桌子上露出脑袋。
“妈妈咪啊!”
抬眼看见老夫子空荡荡的下身,知秋一叶大叫一声,又要用遁地术逃走。
可是老夫子挥动抚尺,怪声笑道:“文人一张嘴,上接天,下挨地。天地有穷极,文人无法极。”
声音刚落,知秋一叶就在一张三尺方圆的桌子上打转,任凭他用尽了道术,也跨不出小小的方桌平面。
似乎这一块方桌,此时就是整片的天地!
燕赤霞也飞了回来,看着知秋一叶只剩下半个脑袋在空中晃悠,冷汗就哗啦啦的涌了一脸。
“这是什么妖魔?天啊,这是什么妖魔?”
燕赤霞跑去揪知秋一叶的脑袋,可是宛如抓在虚空,完全触碰不到。
而这时,老夫子用抚尺敲了下知秋一叶的脑门,眼睛发光,好像看见了天大的宝贝一样。
他敲了一下,觉得不够,噼里啪啦的一顿胖揍。
然后整理衣袍,笑吟吟的问道:“这位小道士根骨不凡,灵光透天,可愿放下……嗯,放下破破烂烂的桃木剑,皈依我儒?”
知秋一叶顿时愣住,看向燕赤霞,满脸都是惊愕。
他哭喊道:“燕兄救我!他么的,竟然是佛儒双修的可怕妖魔……”
…
宝玉从水合小城的官衙领了公文大印,就和三十个优秀举人依依作别。
这三十个举人被分在水合小城,以及附近的两个小城里,都是一地县令,一县的父母青天。
举人们伤感不已,却又开心欢笑。
他们终于能够独挡一面,也能为宝玉铸就一处可以退却的台阶。
“宝二爷,以后我等就不能伺奉左右了,但是我等一定稳固各自的辖下,让那一片地方,成为您的坚实后盾!”
“这只是个开始,如今我们只是县令,以后要是能做到城守、郡守,乃统辖一州的布政使、按察使,或者兵部的都督,那才叫一个风光。”
三十个举人大声笑谈,被宝玉挨边‘打’了出去,乐得眉开眼笑,拍马疾驰。
宝玉看着他们远去,撇嘴道:“一群嘴里没个把门的家伙,按察使、布政使也就罢了,要是出来几十个都督,岂不是整个大周的兵马都能控制在手?
现在说这话,也不怕被陛下砍了脑袋?”
乐阳申看着左右没人,怪笑提醒道:“那个‘好大喜功’,好像才是大不敬吧?”
宝玉不接话,只是随口吟道:
“一粒金丹,这出处、孰知年劫。
若不识根源,怎生调燮(xie)。
况是自家元有底,何须着相胡施设。
我分明、举似学仙人,天机泄。
软如绵,硬似铁。利如金,圆似月。
又不方不圆,无亏无缺。
放则迸开天地穷,收来隐在虚无穴……”
这是元代李道纯的《满江红.赠密庵》,说的是道家熬炼金丹,
用在这里,倒是稍显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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