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不去理会贵祺,看着手指新换上的指套对花嬷嬷与布儿道:“确实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花嬷嬷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蓝色很配郡主的气质。”
布儿也凑趣笑着说道:“郡主用什么都很漂亮的。”
主仆三人自说自话,把贵祺就晾在了一旁。红衣听他又口出不敬,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独自静上一静对他有好处。
老太太偷偷踢了贵祺一下,对红衣叩首道:“错事祺儿已经犯下,也是祺儿一时酒后糊涂所致,还请郡主多担待一二吧。”
红衣转过头道:“老太太这话又说错了,郡马都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这事儿怎么能说是郡马的错事呢?本宫哪能犯了七出之条敢阻止郡马娶妻纳妾呢?”酒后糊涂?刚刚就说是宿醉未醒一时酒后糊涂,现在又是酒后糊涂?这要是两天日就喝一次酒,这九族离砍头也就不远了!还真是蹩脚借口。
花嬷嬷在一旁冷冷的开口道:“君为臣纲,郡马口口声声自称为臣,却不知为何要将夫为妻纲放在了君前面?老奴不才,请问郡马:天地君亲师里的君原来不如夫纲里夫大吗?如此说来尚了公主郡主的驸马郡马要大过了这君臣之道的君了?郡马的意思是不是要郡主日日要与郡马去问安啊?”贵祺被花嬷嬷地话驳的无言以对。这红衣对他来说先是君后是妻,他只说妻不说君是为不敬了。
红衣淡然道:“嬷嬷不要说了,郡马当朝为官七八年了。这些道理怎会不懂?只是——”说到这里却不再说下去了。
贵祺听出了一头的冷汗:“臣鲁莽,郡主恕罪!”
红衣看了看贵祺:“这也就罢了,如果传出去被人知道了,不知道郡马如何自处?如何对皇上与太后交待了。..”
贵祺心里依然是十万个不服,在他地心中眼中,这个高高坐在上面的女子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就是以他为天地的女子才对。可是一直卑贱以他为天的女子有一天高高在上了,让他心中如何能平?!
老太太叩头道:“谢谢郡主大恩!这明秀的事儿。郡主也网开一面吧,现在错事已经做了,郡主就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让明秀进门,不要把事情闹大。”
红衣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这话可是又错了。这事儿对也罢,错也罢,不是本宫做下的,让本宫如何处置?又凭什么让本宫处置?”
贵祺忍着心中地气叩头道:“郡主,是臣酒后做错了事,但夫妻一体。所以还请郡主网开一面吧。”
红衣这时笑了两声:“酒后?又是酒后。郡马喝了一次酒就做了两件错事儿,这要是多喝几次,怕是真会闯下塌天的祸事呢!”
红衣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后,又续道:“夫妻一体?郡马还知道夫妻一体?好!本宫就允了又如何?!可是不知道郡马想以什么礼迎娶表姑娘?”
老太太抢在前头道:“全凭郡主做主。”她真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贵祺再说错什么惹了红衣,红衣再反悔——那事情就不好转圜了。
红衣淡淡的道:“好,那就以侧妻之礼迎之吧。”
贵祺刚要开口反对,老太太已经叩首谢恩了。贵祺只好跟着嗑头了,但是他心里却憋着一口气:这女人如此可恶,如此嫉妒!
香姨娘一直是怒火中烧。可是她已经被红衣收拾怕了,不敢在这里放肆的。她听到侧妻时已经够恼了,再看到贵祺不满意于这个结果还想要再争上一争时,她更是气得头上冒烟了!她绝不会与那个狐媚子明秀善罢干休的!
老太太又叩头道:“还请郡主主持一切事宜。”
红衣轻摇了一下头:“你们看着办吧。夫妻一体嘛。想必郡马是知道本宫的心思的。”笑话,男人要另娶,还要妻子做苦力,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她现在只想着脱身,并在脱身成功前看看戏而已。
贵祺心中那个气,这不是在世人面前出他的丑吗:“郡主是为臣的发妻,这侧妻地迎娶还得有劳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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