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秋阳下,天气微凉,唐晓怡的身上添了一件粉绿的背心,而这抹绿穿梭在盛苑落叶纷纷的秋景中,甚为显眼,也因为落叶铺了一地,扫也扫不完,她踩在上头,沙沙有声。
“奇怪,去哪儿了?毛小孩!毛小孩?”唐晓怡都算不清自己从住进来至今喊了多少遍的“毛小孩”
盛苑占地真的很大,亭台楼阁不算,弯弯曲曲的回廊、环绕着中院及后花园的假山流水,这园林建筑简直像座迷宫!
她不知道毛小孩也会搞自闭,她住进来的这些日子,东绕西绕好几圈,就是找不到它,甚至以香喷喷、热腾腾的食物引诱,她自己都口水直流了,也不见它出现,为此,她还特意走到竹林去,想说它比较习惯在那里讨食,但还是没等到它!
盛苑已经够大了,要是毛小孩不止去了竹林,还偷偷跑到王府的其他地方,那她要找到它,就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了!
基于上回已向王爷问过老虎的事,再加上近日茶庄的开张,见他进进出出盛苑,忙得不可开交,她哪好意思去跟他说:“我找不到毛小孩,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
她不懂,它总要吃东西吧,可奇怪的是,厨房送来的食物都进到王爷的卧房,那些量看来也没特别多,但负责收回盘子的奴仆也说了,有时候是吃光光的,有时候一口也没吃,为此,元爷还曾跟他们说,有时他也会买外食喂它
真的是好“虎”命!难怪嘴巴那么刁!
她真的好想它,好想摸摸那毛茸茸的毛皮,但找不到它,她也没辙,只能暂时将注意力全放到追风身上,反正毛小孩跟她都住在盛苑里,她就不信永远都碰不到它!
此刻,她就站在马厩前看着追风。
“说来,爷真的有隐疾吧?不然,老夫人找的绝不可能是丑女,他怎么都不要呢?!”她还是不改跟动物说话的习惯,只是追风跟毛小孩不一样,追风虽然也有灵性,但脾气比较好,看她的眼神很温驯。
“你知道吗?小玉跟小雪说,大总管有令,要所有的奴仆都不许在老夫人面前嚼舌根——就是我被调进来住的事,不然就要被撵出府去。”
小玉跟小雪是两个单纯的丫头,也是被许可进盛苑打扫的丫头,因她要她们帮她找毛小孩,三个年纪相仿的人变得挺好,开始大聊八卦了。
“小玉跟小雪说,杜大娘曾偷偷跟别人说,真不知道爷看上我什么!他有看上我吗?她们还说,爷不让老夫人知道我住进来,是怕老夫人要爷将我纳为通房,可爷被前王妃给伤了心、丢了脸,所以不想搞这些有的没的”
她边说边轻拍拍马背,再去拿了一桶清水,提过来让追风喝。
“小玉跟小雪说了很多很多,可是,我还是觉得爷那儿有问题,美女谁不爱呢?啊!忘了你听不懂。”她尴尬的看着原本低头喝水,突然抬头的追风——
“听不懂什么?”
季绍威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杏眼圆睁,差点没被吓破胆!怎么说人人到?!她吞咽了口口水,注意到追风又开始躁动起来,原来它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抬头,而是主子来了!
她吞了口口水,希望主子没听到她说什么。她缓缓的转过身,暗暗的吐了口长气,还好,与她有点距离,她的话应该没有很大声吧?是吧?
季绍威直勾勾地看着她,说来,他是佩服她的,她就是有办法跟动物聊天,只是,他刚刚听到的话
爷怎么像毛小孩一样的瞪着她?她又咽了口口水“爷,终于有空了?”赶快打破此刻僵滞的气氛,不然她因心虚有点脚软。
他沉沉的深吸口气,仍无法自制的瞪着她,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四处跟她照顾的动物说他不能人道!若不是他自制力太足、太过理性,他肯定将她抓到床上试试,看他能不能
她突然瞪大眼,她看错了吗?主子的俊脸在瞬间涨红,还飞快的转身避开她的视线?!
他肯定是疯了!怎么会有那么龌龊的想法?!季绍威的心绪一阵激荡,不自在的红了脸,暗暗吐息后,才回头看着正侧着头、蹙眉看着自己的唐晓怡“开始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她眨了眨眼,连忙回神,示意他再靠近栅栏一点,果然,追风又开始踢脚,她连忙上前,轻抚马儿的头,让它安定下来。
这让他颇惊讶,追风有灵性,喜好也很分明,不太爱让陌生人接触,但对唐晓怡竟然这么温驯。
也许是看到他脸上的诧异,她喜不自胜的道:“爷这阵子很忙,有时候我也不必备爷的三餐,所以几乎把时间都耗在追风这里,它对我已经很熟悉了。”其实,还有一半的时间花在找毛小孩上,但跟他说,又不能请他帮忙找。
他明白的点头。
“所以我发现,追风对爷的反应是恐惧,这自然就影响到爷与它的相处,我一直在想要如何帮助爷跟它传递感情?”
“传递感情?”他不懂。
她笑了“没错,以眼对视,眼神是很重要的,要不具威胁性,追风才能不畏惧,所以,爷要做到的是主动靠近、主动抚摸、主动说话,在这些主动中,眼神都要注视着马儿,不需言语的传递,以坚定的眼神告诉它,你绝对不会伤害它的。”
她一脸认真的说着。
“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方法很奇特,前所未闻。
她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回答?兽医要面对的就是各种动物,但又不可能熟悉各种动物,以猫狗而言,就有不同品种、习性,能练就的功夫就是以眼神、动作让它们知道,她是带着善意而来。
“其实、其实我——我曾经——呃,在老家有匹老马。”她只能胡说八道。
“我以为你八岁就因饥荒被卖离家乡。”他说得直接。
她瞪大了眼“爷怎么知道?”
还不是她在他是老虎时,一再碎念的说着被贩卖又转卖的辛酸。
“我现在就试试你说的方法。”他刻意忽略她的问题。
她想再问,但又想着,主子要是又问她怎么懂马的问题,这不是自找麻烦了?
两个人各有心思也各有想隐瞒的事,就刻意忽略彼此的问题。
季绍威依她所言,接近躁进不安的追风,试着与它的眼神对上,但那并不容易,对一匹显然想暴冲的马,一下仰头嘶鸣,一下子又烦躁转圈,搞得他无力,唐晓怡更是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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