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说不动了,吵了快一天,此时光是看到府里的这些人,都觉得头痛欲裂。
他还想再多活两年,不想被气死。
余轻竹在世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要卑躬屈膝的面对安乐侯一家。
现在想来,当时算什么委屈?
府里的事情,余轻竹打理的井井有条,没让他烦心过一点。
前朝还有安乐侯帮衬,他一路升迁,没吃过一点苦。
几乎都不用动什么心思,功劳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只等他去邀功受赏就好。
安乐侯叛国以后,他也受到了牵连,感觉在朝中束手束脚,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娶了余轻竹的原因。
但细思多年,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当时安乐侯势大,和他关系亲近的人多了,后来皇上不是一样的重用!
要是真的因为余轻竹,皇上也不会让他做这么多年的丞相。
归根结底,还是他得罪了和安乐侯关系好的那群大臣,以前他们看在安乐侯的份上,愿意帮衬着苏原。
苏原忘恩负义,他们也不愿意和苏原扯上一点关系。
苏原还没有拓展出自己的人脉,这才觉得束手束脚。
上次苏文鸢把他痛骂一顿以后,他不禁开始幻想起另一种生活。
当初他要是没把余轻竹贬为妾室呢?
余轻竹还是正室夫人,苏文鸢是嫡女,借着安乐侯叛国一事,他也能顺理成章的把王氏接回府,只是做个姨娘。
毕竟王氏的出身摆在那,能留在丞相府做个姨娘,就算可以了。
他还能落得一个仁义的名声,那些大臣也能和他亲近一些。
等苏文鸢长大,靠着他的丞相官职,和余轻竹的丰厚嫁妆,定能做个太子妃。
到时候,他既没有安乐侯的压制,还有余轻竹帮忙打理府中事物,生活该有多好。
可惜他一时糊涂,把王氏抬了上来,导致现在事事不顺。
做了王妃的苏文鸢,也和他水火不容。
苏原一边想一边往前走,一不留神竟然走到了宸王府。
侍卫早就汇报上去了,苏文鸢理都没理。
过了一会儿,侍卫又来汇报,说苏原已经走了。
“没打算进来吗?”苏文鸢头也没抬的询问,只是顺嘴一问,并不是很关心。
侍卫回答:“完全没有,愁眉苦脸的,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苏文鸢笑说:“过了那么多年舒心日子,也该愁一愁了,但这才哪到哪?”
说完她把绣好的香囊,放在盛景玉腰间比划两下,自夸道:“真好看。”
“……好看吗?”盛景玉质疑。
不让她绣,她非要绣,说自己脑子里有个绝美的图案,绣出来保证惊艳所有人。
可她也不会绣啊……
脑子里想得再怎么好,也整不出来。
绣一半就开始嫌丑,自己不用,要给盛景玉用,还是偷偷和月秀说的,被孟奇听到了。
盛景玉也没当回事,哪成想她紧赶慢赶的,竟然在这个节骨眼赶出来了。
墨绿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只五彩的……公鸡?母鸡?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