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一众人马,也是遥遥停了下来。
四周的百姓们都状似经意不经意得打量着他们的方向,就差在脸上写上两个关注大字了。
瑾心下了马车,双眉轻皱,扶下了脸色不太好的陆笙。
不知怎么的,回来的路上她就开始有些不舒服,再加上马车颠簸,陆笙时不时得,便是一阵干呕与反胃。
眼下好不容易熬到了进了城,洛景风便喊停了马车,打算慢慢散步回去。兴许少了马车的颠簸,她还能好受些。
陆笙也是这意思,所以马车一停靠,她被由着瑾心搀下了车。
只是反胃的感觉来的急,陆笙刚下了车,并没有好转太多。
她没走两步,便停下了脚步,然后捂着胸口开始一阵干呕。
瑾心一脸担心赶紧递上水,一直在回忆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岔子,怎么小姐好端端就吐上了。
有位大爷也是难得的皱着眉,一手揽着陆笙的肩,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瑾心看她喝了水,忧心开了口,“小姐,要不你先在这等着吧。我快些回去,请老爷子来给您瞧瞧?”
陆笙靠着洛景风,犹豫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没事,算了吧。”
见她不愿意麻烦老爷子,瑾心只能作罢。
一干百姓虽然都假装出一副忙自己的样子,但却是没放过他们的一举一动的。只是这么看着,他们却越发疑惑了。
怎么回事?睿王妃靠着睿亲王,睿亲王搂着她肩。她们看起来还是很亲密的样子啊,并不像传言中的感情完全破裂,这次回来要合离云云啊。
而且,睿王妃似乎还有些不舒服,瞅瞅睿亲王的脸色,也好像很关心呀。
啧啧,等等。睿王妃这不舒服的样子,看着怎么这么像在害喜啊?
这一下一下干呕的!
不是说睿王妃已经无法生育了吗?
难道……睿王妃去庵堂什么的,压根就不是夫妇吵架,而是去安胎?对啊,可不就是安胎嘛,不然怎么睿亲王走了,她也没相送呢!若是这个理由,就完全讲得通了啊。
围观的百姓觉得自己简直要风中凌乱了。
半日前,还整个京城都觉得这对夫妇算完了,如今自己竟然又开始猜他们是不是有子嗣。
他们看着洛景风等人慢慢在自己面前走过,一双眼就算告诉自己千万遍隐蔽一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盯着对方路过的双眼。
知道对方和她们身后的人马走远了,他们这才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你说,你说睿王妃是不是有身子了?”
“是啊是啊!我有身子的时候,也是那样的。”
“没错!你看看他们小心的样,肯定是王妃有孕了。”
这话一问出口,立马得到了一干妇女的认同。
而是如此猜测的人数还不少!
这些人觉得自己脑子简直不够用,这些个大人物的私生活简直比戏本子还是曲折离去。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吵架是吗?
所以,睿王妃就是去安胎的呗?
所以,一切都是他们闲着无聊瞎想的?
百姓们翻了个白眼,差点被自己气死。所以是他们没事找事咯?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跳出来反对。
“不可能!王妃和南宫家大公子藕断丝连纠缠不清,这可是睿王府的人自己放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大人物在大家面前装模作样是常有的事,所以肯定是他们在演戏。搞不好这孩子都不是睿亲王的呢!”
“是啊是啊,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子有一腿,就算那睿亲王是千年的王八,也肯定忍不下这口气啊!”
“就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但是反驳归反驳,“就算是她可能真的怀孕了,也未必就是睿亲王的嘛……”他们也不否认,这睿王妃看起来,却是像那么回事……
陆笙忍着恶心,和洛景风二人慢慢散步回了府,每路过一处,围观的百姓们都会陷入巨大的刺激,又是矛盾无比。
若放在平时,瑾心肯定要在心底暗笑了。
她知道,大家之所以这么纠结,都是因为爷之前先放了一些二人关系破裂的谣言。接着又不知为何那些谣言愈演愈烈了。眼下看到两位主子如此恩爱,自然会觉得风中凌乱了。
可眼下陆笙身体不适,且来势汹汹,她顿时就没了偷乐的心思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睿王府,老爷子闻讯立刻赶到了大厅,结果却没什么大不了的,大致就是吃坏了东西罢了。
不过也稍作了一些处理,让陆笙好受许多。
倒是王芳皱着眉,一个劲在旁边叨叨,“你看看你,又瘦了一大圈了。哎,好不容易把你养回来了些,你这丫头啊,就是爱自我折腾。”她转头看向洛景风,又道,“你呀,可别再这么惯着她了。就算她爱胡闹不回府,你也不能老顺着她呀。庵堂那种地方,吃的住的怎么跟这儿比啊。”
陆笙莫名背了一记锅,她留在庵堂这么久,这也是有位爷默许的啊。也是这位大爷的意愿啊,怎么就变成她爱胡闹了呢。
洛景风认真点了点头,“外婆说的是。”
王芳闻言,又是心疼念叨了一会,这才放二人回了房。
陆笙憋了许久,直到四下无人之际,她这才哼了一声,“爷,不回府是臣妾胡闹?”
洛景风无言无辜摊了摊手,“这可是京中百姓传的,本王可没在老太太前面说过半个字。”
她闻言又道:“还有一件事,我之所以吐成这样,是不是因为爷您的芙蓉糕?”她没等他回答,径自伸手敲了他一记,“您说说你这大半个月究竟在做什么,拿着人家的名声招摇,还得我陪着你把舆论给扭转回来。这出芙蓉糕呢?您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洛景风勾了勾,似笑非笑出了声,“哎哟不得了,我们睿王妃吃了几天斋,连脑子都灵活了。”他一脸恶劣,“既然你聪明那么多,那就自己猜我的用意吧。”
陆笙觉得他真是越来越无耻了,侧过了身兀自生着闷气,不想出声。
她基本很少使性子,且大部分都是被他故意撩火的。那种火是带着无可奈何的,和眼下这种闷气,可不是同一种情绪。
洛景风是谁啊,哪能看不出她不对劲。
他眼眸闪了闪,伸手抱过她,低笑出了声,“怎么?有什么惹我们王妃生气了?”
陆笙撅着嘴瞪了他半天,这才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其实,她很想问问他,在外头把她传的那般放荡的时候,他有没有生气后悔过。
她可以理解他故意传出他们感情破裂迷惑别人,可是她却没办法接受,他为了增加可信度,故意将她和南宫行之间的事拿出来传。
那些谣言里即便再怎么忠贞,可始终是个德行有问题的女子吧。
难道他都不曾考虑到这些吗?
洛景风见她这气闷闷的模样,心底也是微微一动,不知她在些什么。
他细长的眸微挑,先是若无其事开了口,“想见识见识玉娆的舞技吗?”
陆笙侧目,玉娆?“黄金窑那个花魁吗?”她摇摇头。说到这个玉娆,她便想起当初刘泽均的死,还有之后这个玉娆姑娘的名声大作。既然对方本身就是洛景风的人,那么他做做样子将人接回府,她倒也不怎么在意。
洛景风见她并没有多大反应,便默默地将这个答案排除了。
他在心中快速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前发生的一切,最后将范围锁定在第一次回去之后到第二次去之间。
若要说异常的话,在他第二次去庵堂时,似乎就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了。难道,就是那时候开始不对的?
他猜测着,又快速回忆了一遍,最后找出结论。莫非……是因为后来关于南宫行的那些事?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霸道将她揽进了怀,“介意和那个姓南宫的谣言?”
他问着,脑中却蓦地想起曾经她昏迷时那些断断续续的话。
陆笙抬起头,轻轻哼了一声,“你王妃被传的那么难听你不介意吗?”
洛景风见她在乎的点并不在南宫行身上,倒是勾了勾唇,笑了。“那本王现在就把张尧那蠢货喊来,问问他究竟怎么办事的。”
陆笙一脸的不信,“没有爷你开了口,他会出去开口吗?”
闻言,他一脸正色,“这个本王肯定没让他出去说那么多,这个绝对是他的即兴发挥。你知道的,他一贯耿直。可能别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了。”
陆笙犹豫了,若这事真的是意外的话,倒也怪不了他。
直到隔了许久,她这次出了声,“那黑火的事怎么样了?”
洛景风见她不再提谣言的事,知道她应该不再介意,便挑挑眉从容出了声,“人是跑了,就不知道她这把火,烧不烧得起来了。”
她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不禁也是笑了,“您又做了什么?”
他捏了捏她的脸,恶劣开了口,“昨天我让老太太给张尧带了点毒,倒也不是什么剧毒,但是……”,他勾了勾唇,“会传染的。接下来,她在哪,又是和谁合作,估计该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