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红冷笑一声,刚想开口,又听见陆笙轻轻开了口,“若说刚刚女儿还有些犹豫,那么如今,女儿已经不得不说了。”
陆远闻言双眼一亮,笙儿的意思是,她早有办法解释,只不过一直没说?
陆诗攥紧了双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心中下意识有些慌了。而姚红则压根不信,一双眸子死死盯住了她,“大小姐,你不要再嘴硬逞强了。”
陆笙笑了笑,弯下腰捡起那小布团,又踱步走至陆诗跟前,将她拿在手中的人偶取过,随后递到陆远的鼻子下边,温温开了口,“不知爹爹可闻出什么气味没有。”
陆远看着她,微微皱了眉,这人偶被埋进土里,此刻已经是各种味道混到一起了,着实不知她指的是什么。
“是不是,有一点泥土味,青草味,还有一丝桃花味?”陆笙问。
陆远点点头,不知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然而陆诗,却是蓦地神色一变,瞪向了陆笙手中的人偶。
她看见陆笙精致温柔的脸带着笑,就是般若地狱里的魔鬼,又轻轻开了口,“或许,还带了一点点特殊的,熏香。而这熏香是用来做什么的,爹,您心里也清楚吧。”
陆远脸色也变了,一同变了的,还有姚红。
二姨娘离世已是多日,陆诗为了等到陆于淮回来,硬生生得拖了这么多日,尸体早已腐烂发出阵阵恶臭了。为了压住这份恶臭,海棠院特地点了味道极重的渠香,而这人偶上便有渠香的味道。
海棠院的人平时闻惯了,习以为常,有时候身上带了渠香的味道,她们也不知。可外人却是一闻便可分辨,没办法,味道着实重了点。
陆笙看了看厅上的老夫人,“祖母您想检验下吗?”
老夫人淡淡看了姚红一眼,听陆笙如此说,心里也明白过来。看来今天这出戏,又是起了个大张旗鼓的头,换来了毛毛雨一样的结局。不用指望扳倒谁了。当下无趣摆摆手,“你爹检验就好。”
陆笙点了点头,又道,“锦锣缎本身只有三匹,一匹在海棠院,一匹在轻容园,最后一匹在潇湘院。而这渠香却只有海棠院有,我最近几日又未尝去过海棠院,即便曾经染了点渠香回来,这人偶的香气也不会留到现在。那么,答案可想而知了,这人偶到底出自何处。”
姚红说不出话了,甚至连海棠院的下人们都震惊了。她们无法从刚刚滔天的气氛中逆转过来,难道不是大小姐做了人偶咒夫人死吗?为什么这人偶会出自海棠院?
陆诗看着陆笙,缓缓这才开口做着最后的挣扎,“最近出入我们海棠院的人那么多,也未必就一定到。许是别人留下的味道,带回去了呢?”
陆笙安静看着她,神色有些难以言喻的忧伤,过了许久这用另一只手捏着拿小布团道,“是啊。这人偶有可能是沾了别人带回去的味道。那这小不布团呢,这么浓郁的渠香味,怕是只有海棠院的人,还会有的吧。”
陆诗动了动唇,再也说不出话了。
她说的没错,人偶早些时间埋着,又淋了水,味道自然是淡的。可为了嫁祸陆笙,这个小布团陆诗却得随时带着,好借机放到对方身上,所以渠香的味道,自然是重了许多许多的。
“那么,这个本该只有海棠院的人才会有的小布团,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搜出来呢?”陆笙转过头,淡淡看向姚红。
陆远也是转过头,神色肃穆凌厉。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要嫁祸我!故意将这布团藏我身上,然后当众找出,让众人误以为我真的是真凶。”陆笙垂下眸,眼神从陆诗脸上掠过。“自进来到现在,只有两个人碰过我,一个是三妹,另一个便是姚红。能达到条件的,也就只有这两个。”
陆于淮神色复杂到了极点,他知道姐姐算计陆笙不对,可眼下眼看着陆诗要被揪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望向陆笙,眼神中满是祈求。
陆笙神色极淡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搂过陆诗,用从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的严厉语气对着姚红开了口。“说!是不是你做了这人偶咒死二姨娘,还妄图嫁祸于我的!”
姚红僵在原地,对上了陆诗红肿的双眼,已经百口莫辩。
“说!你是不是利用我三妹的善良,恶意欺骗她,她才误会我的!”
陆诗抿着唇,这一刻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说!你是不是早就对二姨娘怀恨在心了,如今这一切,都是你一人密谋策划的。”
陆诗的眼泪瞬间滑落,陆笙这是要逼死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