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说的锦锣缎吗?”
陆远也在看她,大姨娘有些为难,但终究点了点头。
姚红接下去又道,“这既是锦锣缎所制,而三姨娘的院子潇湘院又不在后院一带,肯定也不是她所为了。那么最后一个有可能的人是谁,大小姐您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陆笙从大姨娘手中接过人偶,细细看了看,倒确实是锦锣缎没错。不过……她神色微闪,心中不禁叹了口气,这姚红的主意打得不错,可惜,做事还是粗糙了些。
“就因为它出现在后院,甚至连在轻容园里面都不是,所以就一定是我做的?”她温温开口,“你的理由太牵强了。后院是公共场所,谁都可以去,你怎么就能保证,不是三姨娘,又或者……是你们海棠院的人做了这个东西丢在那里呢。”
姚红闻言一愣,随后一张笑脸愤怒胀红了。“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自己做了什么老天爷都看得见,如今证据已经找出,你还不承认,甚至拉三姨娘下水,您真是太歹毒了。”
陆笙叹口气,摇了摇头,“你若认定了是我,那么我说再多都无用。”她转过头,温温看向陆远,“爹,您也觉得这样就可判定是女儿所为吗?”
陆远沉默着思索了一会,转头看向同样抬头期待看着自己的陆诗,抱歉摇了摇头,“诗儿,却是牵强了些,笙儿说的也有道理。”
闻言,陆诗顿时失望低下了头,自嘲笑了笑,上前从陆笙手中拿过那人偶,“算了,爹,我明白了。”她一脸颓败,娇小的身影微微有些颤抖,仿佛压抑着太多的悲伤和痛苦,“我不追究了。反正,只要不是有人亲眼看见大姐丢了这人偶,您都不会帮我的。”
“弟弟,姚红,我们走吧。”她抬起头,绝望笑了笑,“我们没有能力去帮母亲报仇,算了吧。”
这凄然的语气,这绝望的神情,陆远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大姨娘没说话,继续看着戏,她总觉得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她倒是小看了陆诗这丫头,这一手苦肉计和以退为进竟然玩得这么顺溜。不过两句话,倒像是坐实陆笙害死了二姨娘,而陆远而偏心包庇的事实一样。
“姐姐……”陆于淮从位置上站起,脸上有些不忍与心疼。他知道事情还未结束,可看着陆诗如此反应,还是揪起了心。
姚红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不甘心得流着泪,却最终没有违背主子的意愿,上前扶住了陆诗,“小姐,我们走吧。”
陆诗点着头,红肿的眼转头看了看陆于淮,“弟弟,走吧。”
陆于淮无言低着头,漠然向二人走去。
倒是这几步路的时候,姚红忽的轻声尖叫了一声,“等等。”
“算了吧,姚红。”陆诗却仿佛已经绝望。
“不是的,小姐。还有机会的。”姚红忽然拿过她手中的人偶跑到陆远跟前,“老爷您看,这人偶的右手腕好像掉了。”她睁大了眼,眼神中有着抓着最后机会的疯狂和执着,“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这手腕肯定是真凶在丢弃人偶时弄丢的,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小手腕,我们就能知道真凶是谁。”
陆远垂眸看了看,就这指甲大小的东西?寻找起来是不是也太难了一点。
然而,他不忍拒绝!
因为陆诗在看着他,那眼中的期待,还刚刚自己心中的愧疚让他开不了那个口。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见状,姚红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奋,又迅速掩藏了起来,又道,“老爷,这手腕既有可能掉落到地上,自然也有可能就在真凶身上,请允许奴婢挨个搜身。为以示清白,奴婢可以将我们海棠院的下人们一起叫来这厅中,以防有人狡辩。”说着她便看了陆笙一眼,这个有人,自然指的是陆笙了。
陆笙没生气,只是心中闪过一丝冷笑。你们拐了这么多个弯,不就是想找机会人赃并获,让她百口莫辩嘛!
那好,她成全了便是!
不过,她倒想看看,到时候搜出了东西,是谁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老夫人见陆笙没反对,陆远也没反对,自然是乐见其成。干脆好人做到底,帮姚红一把,当即开了口。
“来人啊,去潇湘院通知三姨娘她们,把她们也一并带来。这样,就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