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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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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想到他嘀嘀咕咕,总是念念不忘她的感觉,她就觉得好笑;喷饭之余,却又有种甜蜜的感觉,能在他心里,被如此重视着,心里真的好甜好甜。

    “现在,我们联机到日本东京,看看记者会的画面。”张雅雅笑着,呼喊联机记者。“淑莉、淑莉。”

    画面一直没切换过去,张雅雅的笑容已经从自信变成慌乱。“可能是联机没有接好的关系”

    “啐!般什么?”烙威与琤儿同时丢筷子抗议。

    “喂!你们做什么?”烙晴喝了一声,表现出长姐风范。

    其实她心里也很郁卒。这是什么烂电视台?上次她看新闻,居然还听说他们打算二00二年到南极去迎接第一道曙光。

    唉,看他们今天的表现,连台湾东京的联机都会出错,到南极迎接什么曙光?去台北桥还差不多!

    她在心里直犯嘀咕,奇异的是,身边的男人也放松了一些些。

    那陡然放松的姿态,令烙晴有一点点想笑;他真的这么在乎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感觉?那只是一个明星,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啊,这种醋他都吃?

    他可能、真的、非常在乎她吧!

    “目前东京联机有一些问题,排除后将为您重现记者会的场面。”张雅雅脸色一正,换个话题道。“先为您转播一则国际性商业新闻。法国民营铁道公司r,今天宣布倒闭,震惊全球业界”

    喜颜一收,双手猛然震颤,烙晴的筷子掉落到地上去,瞬间惨白了一张脸。

    “消息是因为r集团总裁史威兹先生在其办公室里举枪自尽后走漏,现场留有遗书三封,目前已排除他杀嫌疑,全案交由法国警方处理。”

    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覆着白布的担架,还有泣不成声的家属,以及几个工人奋力拔去r招牌的画面。

    烙晴俏脸一僵,霍然站起身,冲上楼去,江默痕马上跟上了她。

    除了烙海清楚事件始末之外,其它人都因为他们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傻住。

    “大小姐跟江先生怎么啦?”荣伯看着他们消失的楼梯方向。

    “哇,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大姐这么喜欢反町隆史耶!”挣儿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还是一脑子不可救葯的梦幻乐观。“居然因为tvvs晚了一点播放记者会,就气得离席抗议。”比起大姐对反町哥哥的爱,她真是自叹弗如啊!

    “对呀对呀!”烙威的附和也很阿q。“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两兄妹无厘头地点点头,嘻嘻哈哈,浑然不觉阴影已经渐渐笼罩这个家。

    烙晴漂亮的小脖子,从来不曾在这么短的时候内,面临过这么多次跌断的危机。

    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上了楼,她跑进书房里,双手抑着桌沿,已经无法冷静。

    豆大的冷汗挂在额头上,住在胸腔里的心脏擂得像鼓响。事情如同江默痕当初所料,r倒了!集团总裁史威兹先生自杀了!这些新闻直接冲击着她的神经,逼得她必须捂住嘴,才不会尖叫出声。

    尤其是,几个工人动手拔除r招牌的景象,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么屈辱人的情景,已经成为她脑海中最大的梦魇

    “烙晴!”闪个身,江默痕利落地跟了进来,反手锁紧了门。

    见到他,她的反应不是恢复平静,而是逐渐濒临崩溃。

    她止住的步伐开始移动,在书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r倒闭了!”她不可置信地喃喃着,双眼无神。“我没有想到,事情可以严重到这种地步,r居然被约赛尼兄弟玩倒了!”

    “烙晴!”知道她无法承受事实,他决定先让她发泄一下情绪。

    同时他也错愕不已。这件事爆发远比他想象中更早,怪来怪去,或者该说史威兹的压力承受度太低;如果他不是宁愿自戕也不肯面对现实、收拾残局,他也许可以先收到消息,婉转地让烙晴知道事情,她也不会受到过多的惊吓!

    “我不可以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不可以让世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们叶家,不可以!”她蓦然伸出手,扯松了发髻。

    见她开始伤害自己,他冲上前去。“冷静下来,烙晴!”

    她置若罔闻。“更不可以让我的家人遭受这种屈辱,不可以让人用油漆刷去我们的lg、除去我们的招牌,那太过分、太欺负人了!”

    她几乎要哭出声来。“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素末谋面的两个人!”她咬牙切齿着。这股愤怒打从以前就有,是对所有宵小之辈的愤怒不平。“为什么就有这种想不劳而获的人?叶氏航空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而是靠叶家人的双手去挣来的,他们凭什么觊觎?”是谁说,有钱人就该活得心惊肉跳?靠努力得到成功,到底招谁惹谁了?“要钱不会自己去赚,反而要夺要抢,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烙晴!”见她气得心口起伏不定,江默痕拉住了她。

    烙晴开始挣扎。她心里所有的不平静,一向都是靠不断行走宣泄;如果脚步停留在原地,不让她动一动,她会发疯的!

    “镇定下来,你必须冷静!”江默痕更用力地抱紧她,绝不让她伤害自己,即使只是扯落了几根头发,他仍然不许。

    “你要我怎么冷静?事情就照你说的那样发生了,而那对兄弟马上就把矛头指到叶氏,你觉得我应该微笑,等待叶氏垮台吗?”她歇斯底里地叫。

    不管平时多么游刃有余地担任集团总裁,这顶大帽子仍然太重了,扣得她头昏眼花。求好心切让她无法坦然面对最糟的未来,光用想的都难以忍受。

    “不要怕,烙晴。”他更紧、更紧地圈着她,铁臂环住她下滑的身子,暗示着他可以撑起所有的事。“我在你身边、我就在你身边!”

    这句话,很奇异地慢慢止住了她的颤抖。

    她开始呜咽。“你不会一直都在我身边。”

    曾几何时,她也渴求了永远。当这件事结束,如果他们幸存下来,江默痕还是要离开的。但是,她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也许她会回到从前,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翘头、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但是一切都不同了,因为她会觉得非常非常孤单;一样的树、一样的街,少了身边的人,什么都不再有意义,她很有可能散步散着就默默的流起眼泪来

    几秒钟以前,她会因为这么肉麻的想法而捧腹大笑,现在她却啜泣得连肠子都要断成一寸一寸。唉,人世真的很无常!

    “你说错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将怀里的她扳开,正视她泪水盈盈的双眸。“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面对所有的事,把所有的危险都消除。”他说道,垂下头来,坚毅的双唇吮去她的泪珠。最后,将濡湿的双唇堵住她不住移动的檀口,不让她发出任何啜泣声。

    在亲吻之中,他们都尝到了泪水的咸涩;江默痕用他的吻保证,他绝对不舍她而去。

    “风平浪静也好,风大浪猛也好,我都会在你身边,当你一辈子的护卫!”他低声许下诺言,郑重无比。“我喜欢你,烙晴。”

    烙晴如遭雷极,他的承诺太珍贵,她好感动,心中所有的不安统统抛除,她忙不迭地想要告诉他,她对他的情意也是一样的

    “呜呜。”他的唇又凑了上来,将她未出口的情话堵住。

    唉,他怎么这样呢?自己告白完就算了,也不让她说一句。哎呀,让她说、让她说嘛唇上传来的酥酥电流,渐渐电晕了她,她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把玉臂往他颈后一勾。

    浓情蜜意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烙晴心里的阴霾全不复存、直到江默痕完全餍足了渴望。终于明白,这个小女人不仅融去他心里的冰山,更让他释怀了从小到大的特殊际遇。

    原来,他之所以会接受艰难的格杀技训练,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为了要与她相遇所做的准备。

    因为她,他的生命开始有了意义;像幸福的轮盘,一旦转动就不再停歇。

    叶氏的成立纪念日,在叶家以及全集团人员的卖力策划下,很快便到来了。

    每年三月,企业界莫不睁大眼睛观看叶氏航空的动作。叶烙海是副总裁,掌理的范畴遍及公关与行销。简而言之,所有对普罗大众的发言与决策,都由他负责。

    每年的成立纪念,在他的带领之下,都会伴随着许多的庆祝促销活动。虽然经济渐不景气,但叶氏的客源并没有受影响,业务反而蒸蒸日上,活像别家的客人都跳槽过来光顾似的。

    业绩开出红盘,叶烙晴自然笑咪咪。纪念宴会上,她穿着一袭艳紫雪纺小礼服,愉快地周旋在客人之间。

    虽然前不久,r铁道公司的倒闭曾令她陷入恐慌,但有江默痕的保证,就像服下了定心丸,她什么都不怕了,能以最镇定的模样面对来访的宾客。

    从宴会一开始,叶家四兄妹就忙着应酬;江默痕以男主人的姿态,与烙晴在门口与每位宾客寒喧。他翩翩的风采、雍容的气度,折服了许多人。

    “烙晴,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大使夫妇走了过来,一脸打趣地轮流望着他们俩,用怪腔怪调的中文说道。“真是一表人才呀!”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说法,烙晴只会忙不迭地澄清;如今心境大大不同,郎情妾意皆浓浓,她觉得对方真是好眼力呀!居然一眼就看出他们登对的样儿,待会儿,她会记得叫送酒服务生多到他们面前绕两圈,请他们多喝两杯鸡尾酒的。

    “咦,难道叶小姐转性了?”大使夫妇的儿子david,一脸嘲弄地看着她。“我记得以前叶小姐是不要护花使者的。”

    他之所以口气酸溜溜,是因为曾经吃过闭门羹,所以了如指掌。

    烙晴笑着反将一军。“以前不要护花使者,是因为人选不对。”

    换言之,现在身边这个潇洒男人,她可爱着呢,哪能跟他相提并论?

    “你们在哪儿认识?”闻出火葯味,大使夫妇连忙打圆场。

    江默痕与烙晴相视一笑,率先解释道:“我本来是烙晴的护卫。”

    “h﹐ygd!”david夸张地做了个惊吓的表情。“我记得叶小姐说过,绝对不让护卫近身,怎么现在规矩都不同了?”

    烙晴皮笑肉不笑。这个死阿豆仔,追不到她就净说些风凉话!他记得、他记得,他记得什么呀?这么会多嘴,怎么就不见他记得她最讨厌嘴碎的男人?

    “我也记得david你说过,要娶前任港姐谭美美为妻,怎么现在的女朋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david和谭美美的风流韵事众人皆知,她借来幽他一默,让他知道,没得老年痴呆症的可不只他一个。“你还记得什么事吗,david?”

    david耸耸肩,摸摸鼻子滚到一边去当壁草。

    宾客全都进场得差不多,一番香槟开瓶、庆贺干杯后,司仪宣布开舞了。

    所有灯光暗下,就只剩下几簇聚光灯打在江默痕与烙晴身上。他行了个优雅的礼,就握着她的柔夷,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开舞。

    滑开舞步,深深浅浅的紫艳裙摆缀着花饰,漾出万种风情;当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这一曲轻快的华尔兹就像王子与公主的初遇,充满了浪漫情怀。

    在此同时,烙晴地想到了中国诗经有句话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唉,她也知道胡思乱想不对,但在他既温柔又炽烈的目光下,怎能镇定如常?

    他帅得那么罪过、酷得让人想犯罪,望着望着,她当然会想入非非嘛!“非非”想久了,作作未来的白日梦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所以,她才会想到要“与子偕老”那将会是她作过最美最美的事。

    “烙晴,”他切切凝望着她,低语。“如果有机会,你想让约赛尼兄弟绳之以法吗?”

    “为什么在这时提起这个问题?”她有些不解,却不觉得兴头被扫。“我当然希望他们被制裁。”她毫不考虑地颌首。

    虽然史威兹先生以自戕终结此生,但“约赛尼兄弟”必须负上大半责任;若果不是他们兴风作浪,他又怎么会走上不归路?

    与其说她一味害怕,倒不如说是义愤填膺;烙晴心里自有一套公理正义等待发作,怎么也不愿让“约赛尼兄弟”逍遥法外。

    “希望亲手将他们送进牢房吗?”他的嘴角擒着奇异的笑容,问话里有着某种特殊涵义,但她猜不出。

    “当然。”她答得英气十足。“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将他们踢进牢房。”这种人,可不能再留在世上害人了。

    “那就好。”他条然放松的表情,像是得到某种谅解,可以大刀阔斧去做一些事。

    脚下的舞步没有停止,依然转着弧度美丽的圈圈;虽然觉得他的问话有丝怪异,情况却不允许她问个仔细。

    不打紧,她决定等会儿离开舞池小歇片刻时,再深入问问他。

    这时,突然有一道银光在江默痕身后闪耀那是什么?她正想看仔细,却被他以一个利落的旋转舞步带开。

    “等等。”银光又一闪,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锋利的刀刃!“江默痕,有人拿刀”

    他置若罔闻,又一个回转舞步,将她带开,巧合得让人起疑。

    她急个半死,真的有人持刀在他身后伺机而动耶!他在搞什么鬼?一点都没发现吗?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每个舞步都像要阻断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得太清楚?

    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抑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急死人啦!

    “江默痕!”她紧张低叫,试着干扰他的舞步,不让他继续跳下去。

    “烙晴,华尔兹是男性舞者为领导,不是女人带舞,别跟我抢主导权。”他一派自若,雍容地笑望她乱了的舞步,似乎对危险浑然末觉。

    “江默痕,你”那抹银光瞬间消失了。

    正当她要睁眼搜寻,没有多久,就看到银光被高高举起,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杀手举高了刀柄,往江默痕背后重重一掼

    “小心!”她高声尖叫,正好看到锋利的刀刃没入他肩头,她震惊得心脏一缩。“江默痕!”

    手起刀落,鲜血泉涌。剎那间,烙晴傻了,真的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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