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起可疑的红云,低下头去。那淡金色的浓发在和煦的太阳下挥洒出柔和的光。
罗贵人首先转过神来,指着这位广宁卫统领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兴耍赖,先饮酒一大爵,然后从咱们这头选一个出来。比试什么,可得我们来定。”
王顺发收到主子的眼色,早就特别过去侍奉这位统领,忍着笑替他斟满玉螭虎双耳大斗杯。
喝酒倒是难不倒朱邪塞音,他也不嫌杯子大,双手执起。仰脖子便喝了,却不好意思看对面女子,信手指了一人。
罗贵人正笑得欢,不妨朱邪塞音的手指了过来,虽则指在她与张才人当中,她正怕不够闹腾,几步迈出座次,娇滴滴向朱邪塞音道:“咱们就比试跳舞。”
朱邪塞音铁青着脸,不仅在座的广宁卫,好似暗处里的人都噗嗤笑出了声。
这位统领平日不苟言笑,只关心皇太子安全,对下属训练也极严苛,广宁卫们都巴不得看他被女子戏弄,连声叫好。
谁知这样一来倒激起了朱邪塞音的脾气,战场上跟着皇太子,他从未输过,就不信能输给对面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不禁哼道:“怎么个比法?如何算得胜负?”
凌妆“咦”了一声,转头看容汐玦。
只见他老神在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由更加好奇。
罗贵人瞧着朱邪塞音长手长脚硬邦邦的模样却是轻蔑得很,向那伶人喊道:“我说开始之后,你弹个《清梅照影》,我们随乐而舞,舞得好不好,自然是座中人评判为准。”
朱邪塞音看也不看她,静静站在雁翅排开的宴座正中位置。
罗贵人见他态度倨傲,琼鼻一皱,扬声喊道:“乐起!”
叮咚柔婉的琴声顿时从琴师手下流泻出来。
这清梅照影极婉约,罗贵人着素罗衣裳,梳瑶台望仙髻,娇媚异常,楚腰一折,玉手捏个兰花诀,翩翩若花间蝴蝶。
起手就让张才人等莺声叫好。
谁知方才还僵着身子站在场心的朱邪塞音两手一展,状似大鹏惊起,轻盈地离开地面,一个飞旋,宛若流风回雪,周身带气罡风,徐徐落于地上。
他手足舒展,灵动中带着几许阳刚,似草原的勇士酣醉舞蹈,又似苍鹰搏兔,瞬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罗贵人偶然瞥见几眼,差点乱了步法。
朱邪塞音乘风起舞,带着异域风姿,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恰到好处,连一直乖乖立在上座旁边的阿虎也被他带动,展开双翅呼呼扑棱。
凌妆惊异于他的舒张狂放,这狂放中又带着比女子更加难得的柔和,完全忘记了去看越舞越没意思的罗贵人。
一曲未终,自以为擅舞的罗贵人已满面羞红,顿着足道:“停,停!胜负已分,你要如何?”
朱邪塞音身形缥缈,单手撑地一个潇洒的空翻,站直了身子看她一眼,道:“喝三大爵。”
见他倒没有太为难人,诸遗妃都笑起来,催着罗贵人快喝。
那螭虎白玉杯一樽便能容半斤,三大爵委实有些多,罗贵人哭丧着脸嗔道:“你、你擅舞为何不说,欺负女人,好没男子气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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