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山姆设计陷害我之前,我们已经挖到金矿,把大部分的金子都放在旧金山的银行。我们那时曾签了一张协定,如果我们两人之中有任何一人遭到意外,剩下的钱就全归另一人所有。现在我当然知道,吴山姆那时就心怀不轨,不过到头来受益人却变成我了。”
薇妮几乎没听见父亲的话,她还是不能接受他们就要离开的事实。“爸爸,我们才见面,你一定要今天就走吗?你和妈妈都还没和麦斯相熟呢!”
“我也觉得遗憾,可是我们非走不可,而且马上就得动身了。”她的父亲说着,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薇妮现在的感觉就跟在英国的时候很像,仿佛自己又被遗弃了。现在她够大了,能够了解到不是她的父母不爱她,而是他们更爱彼此。他们是那种不应该有小孩的夫妻。就在那一刻,她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地爱护她自己的孩子。
想归想,她还是勉强笑了。“至少我们可以先吃顿早餐吧!”
“这幢屋子用餐的方式很奇怪,华德。”芙兰说道。“你也看见的,这幢屋子有两个独立的部分。这一厢有自己的厨房,只是还没安顿好,所以东西都是那边厨房供应的。”
华德望向女儿。这种混乱的局面你过得惯吗?”
“一等厨房安顿就绪,情形就没那么糟了。温家的传统就是如此,长子结婚后一定住在这里。别问我为什么,温家无论任何事都要讲究传统。话说回来,如果我在这儿算是混乱的局面,你和妈妈过的日子岂不是动荡不安?”
薇妮传话下去,说他们要在院子用早餐,然后她便先回房去找麦斯。可是房里空空如也,佣人说麦斯骑马出去了,恐怕不会太早回来。该妮怅然若失,只好自己回去陪父母用餐。
从吃饭到送行,该妮一直谈笑风生,可是她的心思瞒不了莎梅。一等华德夫妇走远,她便转向薇妮。
“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该妮。”莎梅说。“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爸妈,不过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来去匆匆,你又不是不晓得。”
“我不是为这个难过,莎梅。我会想念他们,可是我也知道他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快乐。妈妈好像一夕之间完全复原了,
他们又要去经历另一段探险生涯。”蔽妮的目光转向莎梅。
“如果你跟他们走了我才会难过。”
“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莎梅认真地说,眼光落向迢迢远山。“我真不晓得他们在英国会待多久。”
薇妮摇头笑了。“爸爸也不知是哪来的灵感,这会儿又想回英国乡下当老太爷了。只怕康瓦尔也留不住他们,对他们而言,英国是太安静了。”
薇妮回过头来,望着她的将来所在的屋宇,暗暗希望她的父母幸福快乐。他们拥有彼此,而那就是他们需要的一切。
“你妈妈永远不会知道你为她做的牺牲,薇妮,她始终不晓得你在水晶宫跳舞帮她请大夫的事。”
“还好她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你、我和泰利知道,让我们三个人共同保守这个秘密。”
天气很热,麦斯一口气骑到山顶上,在一棵橡树下停下来。眼前是一片辽阔的山谷起伏,他的心却闹得紧。一想到薇妮和泰利,心里就是一阵抽痛。
他听到不远处又有人骑马过来,转过头去,正看到伊蓓策马驰向这边。自从谷仓那一幕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她。这儿她就在他眼前勒住马,一双冶艳的媚眼在他身上梭巡不去。
“你不愿扶一位小姐下马吗?”她问道,一双手递了过去。麦斯握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下来。他发现她出落得益发艳丽了,紧身马装刻画出成熟的曲线,红唇水润润的,眼神更是风情万种。
“你在这里干什么,伊蓓?这儿离你家很远。”
“说实话,我是来找你的。我常去拜访温伯母,我们很谈得来。”伊蓓盯着他的脸。“温伯母告诉我,你和你亲爱的太太似乎处得不太好。”
麦斯痹篇眼睛。“我妈妈几时变成长舌妇了?”
伊蓓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那么你的婚姻的确不美满了?”
他的眼睛正对着她低陷的领口,甚至可以看见两点殷红的乳尖。“我的婚姻是不是美满不关你的事。”
伊蓓笑得花枝乱颤,挨得他更近一点。“这根本不算回答。”她的睫毛垂下来,粉脸上画下两道淡淡的阴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能怎么样,麦斯?”
他忽然抓紧她的肩膀,凑过脸去,狠狠地吻她,仿佛要把满腔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伊蓓呻吟了一声,两手揪紧他的头发,身体充满了渴望的疼痛。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一刻,她知道只有麦斯才能满足她。
直到午夜了,麦斯还没有回“北方天堂”薇妮等到后来,几乎想请龙索派人去找他,不过她还是打消了主意,自己守在房里,终于睡着了。她没听到麦斯跌跌撞撞地进门来,在床前注视了她好一阵子,才把她摇醒。
于是薇妮睁开惺极的睡眼时,就看见麦斯靠着床柱,正在脱衣服。薇妮跳了起来,想要帮他忙,却被他一把推开,然后她才发现他喝醉了。
“我都快担心死了;麦斯,你不该整天都在走动。”
他把衬衫丢在地上。“你在乎什么?”他粗声说。
她伸过手去想要扶他。“你在说些什么,我当然在乎,我是你妻子”
“省省那一套吧!薇妮,我没兴趣听你的贤妻良母经,你留着说给自己听好了。”
她挣白了脸,仍然耐心道:“你喝醉了,麦斯,有话明天再”
他举起手,拦住她的话。“你还没问我到哪里去了。”他整个人仆倒在床上,薇妮要扶他,又被他推开。他自己靠着枕头坐起来,醉眼迷稼地看着她。“我跟一个真正的女人在一起。”他模模糊糊地说着。“伊蓓知道怎样让男人自觉像个国王,你只会让他觉得像个乞丐。”
薇妮后退一步,仿佛麦斯揍了她一拳般。这个麦斯她不认识,一定是酒精在作祟。
“你不舒服吗?”她担心地问道。“你的腿痛不痛?”
“你没听我说,”麦斯挥着手,不耐烦地说。“你以为凭你就绑得住我吗?你以为我跟你上床,明知你肚子里怀着另一个男人的野种,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我觉得恶心透顶。”
薇妮结结实实倒抽了一口冷气。“泰利劝我告诉你一切事,我本来还在犹豫,可是看样子我非说不可了。”
麦斯看着她的眼神像要置她于死地。“我不要听,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麦斯,请你听我说。我明白我没把孩子的事告诉你是我的错现在我明白了。我一直不晓得你的感受,你好像”
“我好像你的傀儡,”他接口说。“我中了你的迷魂术,现在我清醒了,我完全看透你了,薇妮。”
薇妮心一沉,想着麦斯指的是他知道她是乔丹娜。“你不可能知道,除非你偷听—”
“偷听到你和泰利在花园谈的话?”他替她说完。“你没想到我会撞见你在后花园私会情夫吧?”
“麦斯,泰利从来就不是我的情夫。如果你听到我们的谈话,就该明白。”
“你不必解释,我不要再看到你了,我受不了看见你的肚皮一天比一天大。你可以留在,‘北方天堂’,不过最好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薇妮一步一步往后退,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房间,躲起来舔自己的伤口。
“麦斯,你是想结束我们的婚姻吗?”她问道,觉得像是打出了手中最后一张牌。
他却扁了扁嘴,怒道:“我们的婚姻建筑在谎言之上,本来就不叫婚姻,滚出去!”
薇妮猛然转过身,用手背捂着嘴,免得自己当真哭出声来,一路冲回自己房里去。她哭倒在床上,心里就像千万根针缠了条线,又乱又痛。麦斯到底听到了什么,会如比这般恨她呢?
她感觉到莎梅就站在她面前,便抬起满脸泪痕,哭着说:“麦斯不要我了,他恨我,他以为泰利是我的情夫。”
莎梅跌坐在床沿,摇了摇头。“你告诉他孩子的事了吗?”
“他不给我机会说。他喝醉了,一直说不要再看到我,我能怎么办?”
“如果他喝醉了。神智一定不清楚。你应该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跟他谈。”
薇妮抹去泪水,重又升起一线希望。“只好如此了,明天我会告诉他一切事。你会陪我去说吗?”
“你不需要我去帮你挽救婚姻。”
“我麦斯说他今天跟伊蓓在一起。”
莎梅陡然张大眼睛。“他什么?”
“他暗示他已经跟她发生关系了。如果是真的,我决不会留下来,莎梅。我希望他只是在说醉话而已。”
“希望如此,你先好好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吧!”
然而等薇妮熟睡之后,莎梅仍旧站在她身边,久久不去。她从小在苏丹的后宫长大,看多了不幸的女人,她发誓决不让薇妮蒙受那样的羞辱。如果麦斯真的和伊蓓鬼混,薇妮就绝对不能再留下来了。
一大早,薇妮在灿烂的阳光中醒过来,她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就赶到麦斯的房间。
他也已经梳洗完毕,一双脚搁在凳子上准备穿靴子。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你睡得好吧,夫人?”
她看他因为脚伤,穿靴子不方便,便跪下去想帮他的忙,然而两道冷冰冰的视线止住了她的动作。“如果我需要你帮忙,我会说,以后你最好记住这一点,昨天我就告诉过你,不要管我。”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现在他很清醒,也就是说,他是当真的。但是她必须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我们能不能谈谈你的烦恼?”她谨慎问道。
他已经自己穿好了站起来“好,就让我们谈谈我的烦恼。我想把话说清楚,免得还要重复。简单一句话,我不需要你当我的妻子了。你让我们母子失和,连带这一大家子都给你搞得乌烟瘴气。”
薇妮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却近乎麻痹似的无法相仿。夫斯虽然没爱过她,可是也从没刻意地想要伤害她。他知过不讲理的是他妈妈,根本不是她的错。“你要我走吗,麦斯?”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薇妮,别逼我说出来。”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到底我做了什么,你会这样组情?”
他耸耸肩,掉头看向窗外。“我们合不来,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忍受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可是我发现我办不到。”
“我想你也该知道孩子的事了”
他霍然转过身来,两眼喷火。“不必说了,薇妮!你只要别再让我看见你就好。”
薇妮注视他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昂起头来,让自尊掩饰心碎。“如果这是你的意思,我会离开你家。”
她看见他惊讶的眼神。“我没说要你离开‘北方天堂’,只是我决定搬到另一边,这里留给你。”
“我懂了。”她的心碎看得出来吗?她的声音还够冷静吗?“你是想把我塞在一个角落里,忘了我的存在。”
“我怀疑我是不是真能忘了你的存在,薇妮。”他的话可不是恭维。
现在就算告诉麦斯他是孩子的父亲也太迟了,他决不会相信她。“你想结束我们的婚姻吗?”
他痹篇她的视线。“我是天主教徒。”
“我不是。”
他掀了掀眉毛。“我不晓得。”
“我的事情还有很多你都不晓得,麦斯,只是你懒得问罢了。”
他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是不是从此以后,我都得关在这儿,像个囚犯一样呢?”
他戴上皮手套,从她身边走过去。“你可以自由出入,今天我会派人来收拾东西。”
懊妮不敢相信一切就到此为止,怎么会?“麦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以为”
他眯起眼睛。“你以为我是个傻瓜?你以为可以利用我给你的孩子一个姓?”
她的气抑不住了。“如果你还记得,是你求我嫁给你的,麦斯,我从没求过你什么。”
“哦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那一对银蓝色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如果你是要说没有伊蓓你活不下去,干脆就明说好了。昨夜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吗?如果你要她,大可不必顾虑我。”
他望着她怒火熊熊的眼睛,许多话一下子全梗在喉头。他真想跑过去,求她留在他身边,因为他爱她,他比以前更想要她。然而他终究咬咬牙,狠下心来。“不要把伊蓓扯进来。一个人喝醉酒的时候,难免会说些语无伦次的话。”
麦斯打开门.无言地要该妮出去。她就像梦游般走了出去—一个噩梦。泪水在昨晚就流干了,今天剩下的只是一片迟钝的痛楚。她必须好好想一想,看看他们之间是否还有任何能够挽回,或是值得挽回的部分。
她在花园碰到莉雅,一个人站在鸟笼边,脸上犹有泪痕。
“怎么了,莉雅?你为什么伤心呢?”该妮问道。
温柔的棕色眸子看住她。“麦斯真的要搬出来吗?”
消息传得倒真快,该妮也懒得否认了。“没错。”
“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看起来是那么幸福的一对。”
薇妮也不晓得怎么说才好。“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莉雅。我希望慢慢地我和你哥哥之间能取得谅解。”
“为什么成长那么艰难,薇妮?我小的时候,日子那么简单,我以为我的家人都是圣人,现在我才发现他们也会犯错。”
“是的,莉雅,我们都只是凡人而已。如果你知道这一点,就表示你在成长了。”
莉雅抬眼看着薇妮,眼里沉沉地盛着困扰。“我下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决定,该妮,我必须我不能嫁给塞吉。”
“你打算怎么办?”
“菲力和我打算私奔。”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莉雅,你为什么不先试着和你的家人沟通看看。”
“我和妈妈谈过,可是她坚持要我在三个月之内嫁给塞吉。除了私奔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办?”
“嗅,莉雅,我真为你难过。我希望能告诉你怎么办,可是我自己也没有答案。你确定想清楚了吗?三个月之内可能发生很多事。”
“就算被我们双方的家庭断绝关系,菲力和我也在所不惜,我们只求能在一起。”
“我不会阻止你,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怕的是温家人不太能容忍别人犯错。”
莉雅握紧她的手。“你受到伤害了,薇妮。我不晓得我哥哥到底懂不懂得你的好处,只怕当他发现的时候已太迟了。”
薇妮黯然。“你和菲力什么时候走呢?”
“很快吧我们还没决定。”
薇妮紧紧拥住她。“我只能祝你幸福了,莉雅。”
“哎呀,我的天,真动人的场面!”说话的人是伊蓓,不知几时悄悄走到她们后面来。“好不容易这屋里还有人喜欢你呀!英国女人。”伊蓓讽刺地说。
莉雅气愤地转过头来,差点忘了礼貌。“如果你是来找我妈妈,她在客厅。”
“我晓得,我也才刚和她聊完,现在我想和你嫂嫂谈谈。你不介意吧?”
薇妮看见麦斯喜欢的女人就觉得刺心,她虽然美丽,却像寒冰一样,让人心头直发冷。
“我很抱歉,”莉雅说,生平第一回撒谎。“我们不晓得你要来,还有别的计划,你请改天吧!”
伊蓓淡淡地说:“我不会耽误你嫂嫂太多时间。薇妮,我只要单独跟你谈几分钟。”
“你可以当着莉雅的面说,”该妮也淡淡地回答。“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很好,不过就怕你不会喜欢她听到我说的话。”
“试试看吧!”
伊蓓慢慢在该妮和莉雅身边踱着,心里冷静地琢磨着。昨天麦斯吻她那么一下之后,甩下她就走,这口气说什么她都咽不下,今天她要尽数报复在他老婆身上。“我们都晓得麦斯厌倦你了,英国女人。”她刻意用麦斯母亲的口吻说话。“他认为你们结婚是一件错误的事,温伯母告诉我他要跟你分房子,那就表示他不要你了,不是吗?”
薇妮只觉得胸口一窒。她的婆婆怎么会把这种家务事告诉别人?“只怕我丈夫不会乐于听到这番话,伊蓓,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伊蓓撇撇嘴。“你这样认为吗?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丈夫,昨天他是不是跟我在一起,问他我们除了聊天之外还做”
“够了!”莉雅喝道。“你居然敢到这幢屋子来漫天撒谎,滚开!”
薇妮却是伤透了心,无话可说。她不敢相信麦斯真会背叛她,勾搭上这个女人。他也许爱伊蓓,但是他不会上帝!薇妮暗自呻吟,请你不要让这种事成真,千万不要,我受不了!
伊蓓冷眼旁观,晓得她的计划得逞了。“顺便提一句,我碰巧听到你要私奔的事,莉雅。你想如果我告诉你妈妈,她会怎么样?”
莉雅摹然脸色苍白。“你要怎么样?”
伊蓓望向薇妮。“不怎么样,”她轻描淡写地说。“英国女人,我也碰巧知道麦斯之所以跟你分房,是因为他跟我上过床,所以受不了你了。”
她丢下最后几句话,洋洋得意地掉头就走。薇妮目送她的背影,心中的阴影却越来越大,扩大成一片阴霸,满蓄风雨的威力。她一点都听不见莉雅的话,整个人就那样茫茫然地走了。
直到那天傍晚,薇妮才有机会面对麦斯。她走进马厩时,他正在刷马。她昂着头,静静走过去。
他看着她,也没有开口。该妮直走到麦斯面前,劈头就是在她心中盘旋了整日的问句。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麦斯。昨天你和伊蓓在一起,是不是?”
他低头继续他的工作。“我已经告诉你我见过她。”
“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是你的妻子。”
“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不是一个自尊自重的妻子能接受的,现在你满意了吧!可以请便了吗?”
薇妮不再说第二句话,转身离去。她已经得到答案,是离开“北方天堂”的时候了。她不知道的是,当她消失在视线之外,麦斯也跨上马背,准备去找寻乔丹娜。
薇妮找到了莎梅,简单地告诉她整件事的经过。莎梅仅仅点点头,便开始帮她收拾行李。她们俩在夜里不告而别,薇妮是伤心到了极点,仿佛生离死别也只是一场哀伤的舞,待幕落之后,一切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