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但总的来说,饿鬼道业因主要分为贪、偷盗、赌博。痛苦比地狱道略少,但比畜道大,智力又比畜道高。其余的等你在恶鬼道轮回了,自然就了解了。饿鬼道的一切因果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冰月明白了,多谢七爷!”三个身影在黄泉路上一直一直走着,终于到了阴府大门,见过牛头马面便走了进去。
忙完一切,明天樗里子醒了要怪他就怪吧。泰蓬山神终于来到卫傕的床前,细细打量着他。断肠草的药水这时候应该已经流传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紧皱眉头,抿着唇,看上去十分的痛苦。接着又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神仙,对着泰蓬山神说一声:“我两将宗政澍将军护送回天庭。这段时间有劳山神照顾了。”其实也不算什么照顾,泰蓬山神道了一声不客气,那一男一女便带着昏迷中的宗政澍回天庭了。
这一时间,人去楼空的落寞感铺天盖地袭来,萦绕着他整个身体,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寂寞,等你品尝到人与人之间的美味情缘之后再一个人,你就会怀念大家热热闹闹在一起过日子的感觉。
终究抵不过一句“物是人非”啊!泰蓬山神突然之间很想喝酒,于是腾云来到白海,提着两个酒坛走进了白海宫,鲲老的宫殿。两个老家伙一照面,相视而笑。
鲲老放下手中的笔,留着字轴自个晾干,他洗了手,与泰蓬山神在桌子边坐下来,立马有人端了酒菜上来。鲲老道:“你许久未曾尝过我这白海宫的上等佳酿,今晚便让你喝个痛快!”
泰蓬山神道:“好巧,我也带来了缥缈山上好的药酒,喝了它保证你这个老东西身体健康,延年益寿!”
两个人突然不说话了,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论喝酒,他们这一群人中数邹容与最会品。无论是缥缈山的药酒还是白海宫的上等佳酿,没有她没喝过的。樗里子也爱喝酒,讲的是烂,而邹容与喝酒,讲究的却是雅。每一杯进口都得细细品尝,一般不会同时喝两种酒,若是这样必定先漱口才行。
不过有时候她又热衷于调酒,将两样以上的酒调和在一起,看看它们又将产生什么新味道。邹容与除了会喝酒,还会酿酒,极其讲究材料挑选、环境布局,甚至是酿酒的时间、做法步骤等等,若她打算藏一年,那么你提前一天拿出来都不可以。另外,邹容与思维跳脱,经常会用一些意想不到的材料,酿出来的酒也千奇百怪。
两个老人也尝过邹容与酿的酒,确实是人间美味。而这人间美味却经常被樗里子大口大口地喝,简直是暴殄天物。两个各怀心事沉默了一会,鲲老道:“这一次先让你尝尝我的,下一次我再尝尝你的好不好喝。”
泰蓬山神端起酒杯,里面盛放着白海宫清澈的好酒,闻着使人神清气爽,饮入喉,一开始辛辣,渐而清纯,齿颊留香,果然是好酒!两人推杯换盏过了一夜。清晨泰蓬山神回到缥缈山。此时樗里子已经醒了,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坐在门槛上发呆。
见到泰蓬山神回来,一身浑厚的酒香,心里骂道:“死老头,喝酒也不叫上我!”面上摆着一张臭脸问:“卫傕呢?”泰蓬山神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樗里子,他以为樗里子会对着他大喊大叫,但是他错了。樗里子面容憔悴,胡子拉渣,亏了这么一张好脸作底子。
樗里子反反复复叹了好几口气,终于说:“老头子,有酒吗?”酒瘾上来,千万别压抑住,否则如万千蚂蚁噬咬一般难受。泰蓬山神点了点头,从虚空中拿出一壶从白海宫拿回来的酒,放在樗里子面前的空地。而自己因为喝了一夜的酒,现在没有再喝,只是把轮椅挪到樗里子的旁边。
“樗里子,以后有什么打算?”泰蓬山神看着天边升上去的朝阳问。樗里子顿了一下:“我要先去一趟明月湖,和他们说一声,再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然后再回一趟我家,看看我爹以及拜拜我娘亲。最后呢,我就去找她,找不到就四海为家。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的。”
泰蓬山神点点头,他还是要守在缥缈山,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根,不管哪一天她想回家了,他一直都在。喝过酒之后,“老头子,你要多保重!”泰蓬山神点点头。樗里子便走了,整个缥缈山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樗里子并没有急着去明月湖,而是又去了上一次他们感应到邹容与的地方,但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感应的到,邹容与仿佛消失得彻底。樗里子想,会不会是卫傕走了,邹容与也已经走了?
后来依照樗里子的计划回了明月湖,湖面上有许多鸭子、鹅在游动、戏水、捕鱼,泛起一圈圈涟漪。在邹容与的木屋旁边还有几间木屋,围上了篱笆墙,养了一群鸡,旁边新翻的土地还没有发芽,所以看不出种的是什么。
樗里子道:“外面已经安全,你们要是想出去随时都可以。要是想不出去呢就留下来也可以,不过请偶尔帮我们打扫一下房间。”
“我们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樗里哥哥和先生回家。”泳儿糯米的声音响起来,大人们脸上挂着笑,显然是一个意思。樗里子摸摸泳儿的头,“那好,泳儿要乖哦,樗里哥哥找到先生就回来。”“一言为定!”泳儿伸出小手指,樗里子笑笑,同样伸出了小手指和他拉钩。
告别了众人,樗里子回到他的家去了,路过卫傕两世出家的寺庙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他们九尾红狐的孩子们本来就是放养的,所以樗里子父亲知道樗里子回来只是看他一眼,以及拜拜他的母亲就要离开,并没有不悦,相反,只要樗里子一人在外面日子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次日一早,樗里子站在扁舟上面,有童子为他解开了绳子,再轻轻一推,扁舟便摇摇晃晃向着远处去。他看见老老少少的族人在向他挥手,而他的父亲站在众多的族人当中,挺胸站立,面带微笑目送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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