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的麻绳。
“别解了鸢儿,这会连累你的。”秦越的手指摆开了少女葱嫩的指尖。“鸢儿不怕。”坚定的话语在樱桃小嘴中很自然的说出,就像陈述一件平常的事实,墨鸢那娇小的脸庞定定的看着看着秦越,脸上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
但秦越却想起了昨晚她用小嘴帮助解脱自己的痛苦却被徐曦狠狠的横扫到一边的事,酸意涌上鼻尖,此刻秦越只感觉她的面容无比可爱,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谢谢你鸢儿,不过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从徐副总管那里要一袋硝石,有了这个,我才有希望摆托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硝石?制冰?”“对。”“我现在就去。”
“等等,你拿到了后放到我的屋子里就行。”墨鸢点点头,担忧而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赶紧跑了出去。秦越长出了一口气,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琐事如如烟云般浮现。
艾琳痴缠的约定,李冰璇点名要的诗集,与染姐姐的合作,徐厉承诺的帮助,沐姓女子的资料,只闻其身未闻其人的公主和皇后,徐厉推荐的工具人琴镜湖,还有那个他正在且已经给他戴上绿帽子的老皇帝。
这偌大的后宫就如同一个泥沼,待的越久,与自己有纠葛的人就越来越多。手腕上传来被粗麻勒紧的刺痛,深深的无力感涌上秦越的心头,他不由得第三次开始质问自己,就算此时给自己一个逃离后宫的机会,自己真的能下定决心斩断这后宫里的一切吗?
秦越摇摇头,将这缕思绪赶出脑海,他很讨厌这种自问自答,因为这总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脆弱的一面,逃避现实只能让自己的处境更糟糕。
但这种假设,总能让他稍稍缓解自己如风雨飘摇中小舟的紧张感。平日里的充实生活让思虑充满他的大脑,为下一天,下下天而努力活着。
才能让他感受不到内心的空虚,掩饰着生死操置于他人之手的不安,虽然在昨晚,秦越能隐约体会到徐曦的心意。
但他真的不敢赌,徐曦会为了他这个身份卑微的奴仆而停止对他的榨取,在维持着这种玄之又玄的关系下,秦越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去做违背徐曦心意的事,再然后被发现,惩戒。
这种行为闭环可悲又可笑。“怎么了?呆在本宫身边,你皱着眉头,一副像是在做生死觉悟的样子。”
徐曦不知何时已经沐浴完毕,她坐在床边,拿起调羹,舀起一勺莲子粥,轻轻吹着,带着湿气的长发披散在她脑后,妩媚的侧脸带着点清丽。热食的香气飘动着。
勾起了秦越的食欲,若是往日的这个时辰,他早就吃完了墨鸢送过来的早餐,可眼下那碗粥正牢牢的端在坐在他旁边的的徐曦手里,剩下的一碗还放在桌子上。“咕噜。”秦越不争气的咽下了口水。
眼睁睁的看着徐曦喝下一勺莲子粥,红润的薄唇轻轻一抿,粥液便没入了那张小嘴,白皙的脖颈优雅的微微一动,玉勺就又动了起来。吞咽的动作从头到尾都充满着从容不迫的美感。
“咳咳,娘娘,能否替我松开绳子,我也得去吃早餐啊。”秦越的眼睛瞟了瞟桌上的另一碗粥。
“不行。”徐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若是让你随意走动,那这根缰绳还有什么用。”秦越顿时无话可说,直面一个比他强大无数倍的对手,顺从似乎是唯一可行的途径。谁知徐曦喝了两口,又放下了她这碗还有一大半的粥,端起剩下的那一碗,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一边特意将调羹触碰碗壁叮当作响,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秦越的模样。少年索性闭上了双眼,幻想着他躺着的是玫瑰小楼的床上,床上有着馥郁的玫瑰香气,柔软而贴心,艾琳穿着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的睡衣,坐在床边的小凳上,藕臂端着碗底,又拿起小勺舀起一勺莲子粥,放在丰润的红唇前轻轻吹着。
“呼”甜美的吐息将冒着热气的粥慢慢吹凉,艾琳那明亮而热情的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又用粉嫩的唇瓣试了试粥的温度,这才小心翼翼的递到他嘴边,温柔道:“秦越,粥凉了,来,啊张嘴。”
粥的味道似乎比往常更甜美。温暖的液体流入他的食道,饥饿的躯体传来了欣喜的欢呼,从指尖一直颤耸到尾骨,快活极了。
等等,我明明是在幻想,怎么会真的尝到粥的滋味。秦越睁开眼,才看见徐曦那戏谑的笑脸,放在他唇边的玉勺下滑,慢慢勾起了他的下巴,少年惊愕的看着那双眯起的凤眸,心中突觉一阵忐忑。
“好喝吗。”徐曦轻声问道。秦越的下巴被玉勺顶着,可怜的脖颈被迫高高的昂起,他难受的瞥了一眼玩弄他的徐曦,心中突然回过神,既然徐曦坐在床上没有走动过,那么刚刚喂给他粥的勺子必是她自己用过的,怪不得感觉粥的味道有些不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