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狠心肠的丫头,咱们同窗七八载,又是同吃同住,最是亲厚,你走的时候却一句话也没说。”郑喜云说道后面竟然有些酸酸的,显得很是难过。
李清珮被郑喜云拍的疼痛难忍,但是重逢的喜悦超过了一切,又听到郑喜云这话,心下愧疚道,“并非是我不想跟你道别,实在是家里突然出了事。”
李清珮当时回家看到郭氏病重,就写了一封信到书院,直接辞了学。
“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喜云拉着李清珮问道,“我听了许多传闻,有人说家里不同意读书了,又有人说你母亲病重,你没办法继续读了,更甚至有人说……”
李清珮自嘲的笑,道,“说什么?”
郑喜云看出李清珮的不自在来,拉着李清珮往外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附近有个酒楼,雅间尚可,菜也做的可以。”
那伙计举着那本武库道,“哎,两位,这书你们不要了?”
郑喜云并非真的要买书,原本只是拿着瞧瞧,听了伙计的话来了脾气,这才说要买的,道,“这本是辽记的印版,字体都模糊了,卖的还这般贵,不买了。”又对李清珮道,“我那边有珍藏的杭州刻印版本,一会儿送给你。”
“如此正好。”李清珮笑道。
那伙计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一同离去,书却是没卖出一本,当时就傻了眼。
京城里有一家望北楼,通州也有一家望北楼,不过京城那家是正宗的,通州这一家则是京城那家亲戚开的分号,虽说是做菜的厨子是京城那边主厨带出来的徒弟,但是吃着就没有望北楼好,不过在通州这个小地方,也算是不错的酒楼了。
李清珮跟着郑喜云进了望北楼,那小二看到郑喜云道,“郑大人您来了,快请上面坐,还是老位置吗?”
郑喜云笑着点头,就对李清珮道,“我常来,他们都认的我了。”
那小二笑着说道,“咱们这里谁不认识新来的府衙大人呢。”
等着小二领着李清珮到了雅间,屋内只剩下两个人,李清珮忍不住问道,“我记得这通州知府可是一位姓白的女状元,当初本想去拜访,送了拜帖,一开始因为不在通州,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怎么说是你?”
“原本是她,但是……”郑喜云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来。
李清珮马上道,“要是为难就不必讲了。”
郑喜云和李清珮交情不浅,这几年来虽一直未见,却是心里牵挂万分,这会儿重逢了自然很是欢喜,更是觉得那些秘辛之外,没有什么不能对李清珮说的,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闻了,恐怕朝野都已经传开了。”露出几分嘲讽的神色来,道,“你知道圣上一直龙体欠佳,据说打从娘胎里就带着病根,结果诞下了太子,一年里也有大半年才吃药,过了许久的婚期,却是左右没有合适的。”
李清珮挑眉,“怎么会?”
郑喜云道,“太子殿下这身子骨,谁家敢把女儿嫁过去,然后拖到今年,陛下就想起白状元来,五年场那一场科举,我有幸得中甲等三十一名,和这位白状元是同科,一同在琼林宴上谢恩,陛下当时就看中了白状元,想要纳给太子殿下。”
李清珮想起传闻来,道,“不是纳入后宫?”
郑喜云笑着摇头,道,“那是传闻,我朝圣尊皇后之后,取消了选秀,更是鲜少有后妃,当今圣上和皇后伉俪情深,又怎么会在朝堂上纳个状元来?”
“可是这件事和白状元有何干系?我上次听闻白状元可是已经成亲了。”
郑喜云凑到李清珮的耳边,悄声说道,“到了今年太子殿下越发不好了,圣上心急如焚,不知道听了哪个钦天监的话,说白状元乃是五重水命,而太子是金木的木命,这水最是滋养木了。”
“陛下就下了圣旨,强行让白状元合离,要纳了白状元红为太子妃。”郑喜云讽刺的笑,“我刚好离任,就被派遣到这边来。”
李清珮只觉得匪夷所思,道,“这般荒唐……”
“嘘……”郑喜云把食指放到了嘴唇上,道,“你知道就行了,以后别是在传出去,别说是你,好多人都觉得太不像话了,徐老尚书气的在家里躺了七八天,还说要去找睿王来劝皇帝,只是睿王多年不见踪影,又去哪里寻?最后陛下还是下了这道圣旨。”
“这睿王又是谁?”
“你不知道睿王?睿王是德宗皇帝的老来子,后来德宗皇帝宾天,就由先帝来照顾抚养,因为和先帝差上三十岁,被先帝当做亲子来养的,据说文德兼备,擅骑射,很是卓尔不凡,朝廷中许多大臣非喜欢这位睿王……,就是当今圣上也是多有敬重,只不过奇怪的是圣上登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归隐了,那之后就不知行踪。”
两个人正说着话,那小二敲了门就送了菜上来,郑喜云道,“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来吃菜。”
两个人原本十分亲厚,同窗七八几乎是同吃同住,要比亲姐妹要好,载这下子久别重逢自然是万分欢喜,又喝了酒助兴,只喝的郑喜云脸红的不行,她卷着舌头骂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这一走就是这许多年,可知道我心里多担忧?”说着竟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