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啊!你们是在找她啊!我昨日见她昏倒在街上,便将她带回救治,不过今日一早她身体恢复后就已经离开了。”
“她去了何处?”
都尉追问。
张子房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女子的话很少,我说十句她都回不上一句。故而她走时,我便也没有多问。”
都尉盯了张子房片刻,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复而眯眼又看向院中的三间屋室,令道:
“进去搜!”
众士兵即刻分散冲入屋内,仔细搜寻起来。
张子房见他们将自己的东西翻得个乱七八糟,便对着都尉嘻笑求道:
“大人,草民说的都是实话,当真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凶神恶煞的都尉狠瞪了一眼,就那般噎住说不下去了。
许久,搜查的士兵正色回报:
“回都尉,屋内确实无人。”
都尉瞟了张子房一眼,没多说一句废话,举步离开。
“我们走。”
几个百姓很是失望,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确定秦兵不会折返,张子房便将暗室打了开。
梁儿方才在里面也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她面上有些忿忿的,道:
“那些百姓分明很狠秦军,却不想竟会有那么多人跑去跟秦军告密。”
张子房跪坐在案前,轻声一叹:
“倒也怪不得他们,秦王悬赏五百金寻你的下落,寻常人都抵不住这样的诱惑,更何况是已然破败至此的大梁人呢……”
五百金……!
梁儿愕然,这么大的数目……
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既然赵政对她这样执着,昨日又为何要那般待她?……
张子房看向梁儿,紧蹙起眉头,担忧道:
“梁儿,你究竟犯了何事?为何秦王会舍如此大的手笔抓你?”
“我……”
梁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子房见她好似难以启齿,眼神扫过她腰间短剑,小心的问道:
“是否……与你腰间短剑有关?”
将她救回时他便已经满心好奇了。
宫婢带剑本就非同寻常,加上那短剑外观极为华丽,便就更加稀奇。
他一直没有问她那短剑的来历,是因为他诚心与她相交,若她不想说,他便不会打听。
可如今秦王竟反应如此之大,着实超出了他的意料。
梁儿并为多想,直言:
“不……这剑,本就是秦王允我带的,与他寻我无关。”
闻言,张子房的瞳孔几不可查的缩了缩,见她仍是无意说出秦王找她的原因,便咧了咧嘴,摆手笑道:
“罢了罢了,左右无论怎样我都会护你周全,至于方才所问,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与我说吧。”
梁儿淡笑,对于眼前之人,她虽能觉出他并非坏人,但她依旧无法与他坦诚相待。
张子房满面认真,细细分析:
“梁儿,秦刚占大梁不久,城门终日紧闭,严禁进出,眼下想要送你出城是不可能了,你只能暂且先这样躲着,等秦王离了大梁,城门大开之后,我再帮你安排更安全的去处。”
“多谢。”
梁儿牵起唇角,欠身致谢。
见她如此客气,张子房淡淡摇头,长长的睫毛上下扑扇了一下。
“不管是兄妹抑或知己,你我之间都不必言谢。方才你受惊了,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午膳。”
他微笑站起,然而转身踏出房门的一刻却渐失了笑意。
王宫之中何其森严,残暴多疑的秦王怎会准许一个宫婢佩剑,并且此剑还如此奢华……
五百金寻一个婢子……
梁儿,你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
屋内,梁儿跪坐不变,亦是忧心忡忡。
正如张子房所言,五百金的赏钱可谓巨资,平常没人会抵得住这样的诱惑,他又是因何能抵抗得住、坚持不将自己交出呢?
再者,寻常百姓谁家会设有暗室?
那看似简单的性格背后,究竟又隐藏了怎样的心绪?
……子房,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