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和巨熊分别放置在两幅木筏上,两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张虎为平白多了这一头巨熊早已欣喜不已,这可够自己这一家子吃好一阵了,今天看来是个好日子,既救了一人,又得了一坨坨肉,今晚和大哥嫂子好好喝一顿大酒好好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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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夜色迷人,那也得美人相伴,对于这边关诡异的气息,尹天仇完全勾不起一丝的兴趣,无意中从那几个人口中听见关于边关数镇惨绝人寰的消息,早已气愤填膺,胸中有一股抑郁之气难以发泄出来,脸上的阴郁也越来越浓重。
慕容怡清和尹天仇总算见到那几个人口中的所谓的老大,那人生的一副傲骨,面容和身体甚至还有些清瘦。但慕容怡清发觉此人并没有眼见的那样孱弱,能当上这些人的老大,自然有自己的一番看家本领吧。此人使了一支判官笔,铜杆铁头,尾部似乎还有机括,里面暗藏杀招,看来这些人将自己的成名绝技都带上了,让慕容怡清和尹天仇钦佩不已。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此人是这些人中的二头领,慕容怡清和尹天仇这些日子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此人叫刘北山。
“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机会,和来此地的众多好汉一起好好商议一番,近日来崆峒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高手,已经传下口风,将在距离这里一里地的山神庙,和广大武林豪杰,共同商议刺杀的相关事宜。”老大孙连方将最近此地的风吹草动,对赶来汇合的众兄弟交代了一番。
“这太好了,江湖人本来就一盘散沙,如果能团结在一起,何愁大事不成?”老三鲁一飞早已兴奋的眉飞色舞。
“为了以防万一,老三你先和众兄弟在此处守候,我和你二哥先去探探情况,如果有什么不测,你速速带领众兄弟撤回关内,切不可恋战。”孙连方意气风发,颇有豪迈的风采,对于这有备无患的后招,众人也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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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一堵残破的矮墙早已坍塌,露出了原本属于它的破败与泥黄色,恰恰与周围土地的颜色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清你和我。
庙前面的雪地早已被赶来的众豪杰踩的泥泞不堪,望着小广场上人头攒动的众人,早已被一种信心满满的情绪所代替。这小广场上早已挤下了不下数百人,但并不喧闹,偶尔听见几个熟人互相相见之后的寒暄之音,后面又渐渐平息下来了,人人伸长了脖子,焦急的等待着,那个所谓的德高望重的高手现身。
慕容怡清今天换了一身男儿的打扮,还是带着一副斗笠,混在这人群之中,她怕自己被崆峒派的高人看出来,毕竟自己和那些人有过交手,而且自己还做过障眼法,让那些人认为自己已经被伏法了,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只是出于好奇来凑个热闹而已。
离慕容怡清不远的尹天仇还是那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打扮,这些人并不在意他的这一身行装,有几个人为他能站在此处,还给了他几个赞许的目光,这让他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原本还以为自己脱离了江湖,想不到自己还是不自觉的卷进来了,但他这一次并不后悔,反而想着自己作为其中的一份子有种自豪之情,拿着木棒的手都有些兴奋。
千呼万唤的崆峒派掌门‘君子剑’胡廉庸总算带着门人,前呼后拥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望着台下聚集的众武林好手,嘴角露出了不经意的一丝冷笑,随即又恢复了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
慕容怡清早已将胡廉庸刚刚的奇怪表情尽收于眼底,对不远处的尹天仇做了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尹天仇早已平静了下来,得到慕容怡清的指令后,悄悄的消失在人群中,朝离山神庙不远处的高坡上偷偷的摸了上去。
“今天我看见众位英雄好汉在此相聚一堂,我心甚蔚。西夷人占我疆土,屠戮我子民,焚烧我家园,其心可诛,望众好汉,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将此可恶的西夷人赶出关外,还我大好河山。”胡廉庸早已在台上口吐唾沫般的侃侃而谈,下面的众人早已听的激情澎湃,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随着胡廉庸的豪言壮语,随声的附和着,将群情激昂的局面渐渐推上了高潮。
尹天仇越往深处走,便越觉得不安,旁边的林子里出奇的安静,静的太不正常了,他有一种被众人窥视的感觉,他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往密林深处走去。
当两个官兵偷偷的从他背后准备将他撂倒的时候,他本能的作出了回应,还没等那两个官兵反应过来,他反向跃起,翻过两人横连过来的大刀,左右手同时出手,捏碎了两人的喉骨,将两具尸体随手抛了出去。
这些日子压抑心头的愤恨总算获得了宣泄,让他浑身畅快不已。但随即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脑袋里冒了出来:不好,这是个阴谋。
他从高坡上不管不顾,‘呼’的一声跳了下去,背后传来阵阵箭矢落地的破空之声,他也不忘从口中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家快走,周围有埋伏,我们中计了。”
本来还群情鼎沸的众好汉一时慌了,此时早已不知所措,台上的胡廉庸反而抽出随身的宝剑,指挥大家不要慌乱,从一处薄弱口奔杀出去,大计来日再议。
刘北山对胡廉庸的侠名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看见自己的偶像如此淡定,也激发了内心的那股英雄之气,连忙飞身到胡廉庸的一侧,大义凛然的说道:“胡大侠快走,我殿后。”
“那先谢过兄弟了。”胡廉庸居然还在刘北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早已让刘北山忘乎所以。
当他还沉浸在这种喜悦中的时候,一把利剑透过他的后心,一时间鲜血如注,他一时惊的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把利剑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再次从另外的地方捅了进去,就这样反复的抽chā,直到原本火热的身体变得冰凉透骨。
刘北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的好生凄凉,直到众人明白过来,周围埋伏的官兵早已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