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冰冷。
“天乘受伤了,那光会刺瞎它的眼,快把它招回来!”前面那个高个武士喊。
另一个较壮实的武士吹起了一个铁哨,天乘听到这声音,重又飞上天空,扬起一片长长雪尘。
高个武士搭弓就是一箭,那箭的风劲竟然在雪地上冲开一道印痕,急掠而去。但大角在箭将至的一刹向前一纵,箭落空了,它向远处跑去。
“让天乘跟着它,但别再下去抓了三百两黄金啊,发信号给其他队,可不能让它跑了。”两个武士吹起号角,消失在山林间。
好半天,翔还怔怔地站着,不知发生了何事。
两个孩子向村子走去,一路上还惊魂未定地说着刚才的事。刚走到村外,他们就停住了。
村中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黑马上坐着一个黑袍的骑士,他戴着奇怪的高冠,袍上绘着纯白的线条,手中还执着一根缠绕红色长缨的节杖,脸上却毫无表情。几十个骑着同样高大的红鬃烈马的武士跟在他的周围,穿着的盔甲同翔刚才在林中见过的武士一模一样。
黑袍人伸出枯瘦的手高举起那节杖:“现在我杖所指之处,尽为我牧野族的财富,我族骏马奔驰过的地方,即是我瀚州牧野族的疆土。”他将节杖指向还愣着的村民们:“你们跪拜吧。”八十多岁的老族长东寰走了出来:“原来你们就是来自火雷原的军队?那些从西而来,与羽人征战的人?”“羽族已经被击败了,他们逃往东南。现在这片土地已经归我部族所有!你们身为人族,理应臣服于我们的国主。”黑袍人喊着。
“我们世世代代,只知有村落,不知国为何物啊也不想加入什么人族和羽族的战争。”“还敢反抗么,不服从者,以此为榜样。”一个武士挑起挂在马上的一串头骨,愤恨的眼神仿佛还留在那些黑洞洞的眼眶中。
从未经历过战事的村民们惊慌地退开。
“既如此,我等愿做火雷的臣民。”族长叹了一声,跪了下去。
“族长!”有年轻人还想说些什么,立刻被武士举箭指住了眉心。女人们又是一声惊叫。
渐渐地,所有人都跪倒了下来。
“我们怎么办?”躲在树后的小丹问小翔。但小翔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
他原以为村子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草原也会安详到亘古,可一切突然间就改变了。翔忽然有了一种预感,像是整个天空直压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见证了什么,千百年来的不变生活被打破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息正风火狂突般地涌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在使他呼吸急促,心脏狂跳,像一股力闷在胸中要冲出,浑身的血脉都在滚烫流动。那种在梦中出现过的眩晕感又降临了,但此刻他知道这不是梦,是改变的来临使他感到不安却又激动。
“你们村里有没有羽族经过?”有武士大声问。
村民们摇摇头。
“可刚才我们有骑士在林中发现了羽族的身影。现在你们是火雷的臣民了,这片土地和天空都是我们人族的,如果发现羽族,杀死他们!如果有同情收留他们的,就用你们的头一起陪葬!”武士们喊着,扬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