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乖宝真乖。”沈祭梵不吝啬的给夸了句,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口,然后看着她,面色很快严肃了几分,道:“今天的事,好好跟我说一说。”
一码归一码,爷向来把每件事都拎得清清楚楚的。即便闹过这么一场,事情肯定没完。沈祭梵等着安以然的话,安以然咬着牙不开口。
抬眼望着他,猜不透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她一向说他母亲他就会生气,所以她不说了,今天那顿痛打她肯定是忘不了的,不会傻得现在再惹他一次。
沈祭梵是知道小东西怕了,所以先出声道:“那我问你答,嗯?”
安以然点头,立马补了句:“沈祭梵,你别打我了,会被打坏的。”
沈祭梵叹气道“你要听话,我怎么舍得打你?嗯?你要像前段时间那么乖,我只会疼你啊。你说是不是?然然,我的底线是什么早就清清楚楚告诉你的,可你当面挑衅,还不不自量力要卸掉我胳膊,宝儿啊,你这是找打,懂么?”
安以然抿着嘴不说话了,明明是他自己先说气人的话,她才说那些的。不是他比她,她怎么可能顶他?谁让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好在是高架桥上,要是在大街上被他那样打,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祭梵看着她轻轻颤动的眼睫毛,忍不住抬手波动了下。安以然就是个禁不住挑逗的,立马抬眼晶亮的眼珠子望着他。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脸,出声先道:
“今天是谁让你去那的?”
沈祭梵一问,安以然那小脸子就垮了下去,咬着牙,没好气的回了句:“你妈!”
沈祭梵抬手拍了下她嘴巴,安以然立马伸手捂住嘴,皱着眉头望他:
“你又打我?我说的是真的,沈祭梵,你又打我!说假话要挨打,说真话也挨打,沈祭梵,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呀?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沈祭梵沉着声道:“刚打你不是因为你说的话,而是你的语气。这是该对丈夫的态度和语气吗,嗯?不注意你的态度我还打。”
安以然立马哭嚎了起来:“沈祭梵,沈祭梵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为什么我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听来的,沈祭梵,到底为什么?”
“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沈祭梵总算给了个正面回答。
“可我有知情权,你应该告诉我的。”安以然依然纠结这个问题。
沈祭梵无奈:“告诉你只会给你压力,更会纠结半天是去还是不去,去改怎么表现,不去会不会觉得不好,指不定得几个晚上睡不好。不告诉你,就免去了所有的麻烦。再者,并没有打算一直瞒着你。”
“嗯?”安以然拉着脸子望他,沈祭梵再道:“宴会结束后就会告诉你。”
安以然闻言气绝,伸手去推沈祭梵,当下直冲沈祭梵嚷嚷:“你坏死了沈祭梵,结束后才告诉我,那你还不如一直不要说。”
沈祭梵推了下泼墨浓眉,不置可否:“所以,没说不是?”
安以然瞪他,咬牙,气鼓鼓的瞪着沈祭梵。沈祭梵叹口气,拉回正题道:“乖宝,夫人让你去宴会,她没告诉应该怎穿什么吗?并不是你的衣服不够好看,可那并不适合去那样的宴会。不了解你性子的人,会认为你是去闹事的,很不礼貌。即使平时在家接见客人,也没有你今天穿得那么随意对吗?”
“哪有随意了?明明就很好看好不好,衣服都是你配的嘛,我以为你配的衣服不会有问题。再说了,你妈,不,婆婆只说了是家宴,特别嘱咐我不要穿得太过隆重,简单一点就可以。就说了那么一句,然后什么都没提,所以我才那么去的。”安以然立马为自己辩解了,她才不会白白背下这个责任的,本来就不关她的事,今天给他们丢脸,他们也活该,谁让他们一个个都瞒着她不说的。
“她说是家宴,你也不多问一句?虚心请教她应该穿什么合适,这样的话不会说吗?”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脸,小东西还好意思狡辩?
安以然斜睨着眼神儿哼哼声儿说:“我倒是想问清楚呢,可你们都走了我问谁去啊?我还是自己打车去的,沈祭梵,我要报销,打车贵死了。我怀疑那个家伙是故意带我在兜圈子,开了那么长时间,故意黑我的钱的”
沈祭梵冷眼看她,他要再不给她下脸子,指不定小东西得乱七八糟扯哪里去。
安以然吐了下舌头,左手下意识抬起来想拉头发,可手不能动了,转头看了眼,换右手,扯了下头发,说:“不是嘛,婆婆是出门了好久之后才让人给我送信来的,我给你和魏峥打电话了的,可没打通。沈祭梵,我知道我今天我给你丢脸了,可是,我其实很冤对不对?你要早点告诉我,我肯定会做得很好的。”
沈祭梵握上她的手,点头:“不,你做得很好。”顿了下再问:“夫人给你的信呢?”
“不知道那会儿放哪去了”安以然忽然意识到不对,立马问他:“沈祭梵,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是婆婆那么告诉我的?我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沈祭梵拍拍她肩膀,安抚道:“我信你,但如果是夫人给你的信,不会那么告诉你。来,宝儿啊,你好好想想,如果是夫人让你去宴会,无疑她提前几天就会让你准备今天的着装,不会临时告诉,更不会告诉你穿普通简单的衣服先别生气,听我说完,嗯?夫人比你我更在乎娅赫家族的面子,她出自王室,礼教在她那非常严格。无论她喜欢你与否,你走出去了,代表的就是我,她不会为了打击你而让我,亚赫家族甚至王室被人指点。你说对吗?”
这里面的关系远比婆媳关系复杂得多,换言之,伯爵夫人即便是对安以然深恶痛绝,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果安以然出息,她也一定会相敬如宾。而安以然忽然狼狈不堪的出现在酒会的时候,伯爵夫人当然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伯爵夫人不喜欢安以然是真,可孰大孰小,夫人自己掂量得很清楚。这样的情况下,无疑会以大局为重。哪里会因为对付这个小儿媳妇让自己族人蒙羞的?
安以然咂咂舌,疑惑的望着沈祭梵:“那,那你的意思,不是夫人写的信?”
安以然眉头皱得紧紧的,明明下人送上来的时候是说伯爵夫人啊。安以然拱了下身子,想从他身上爬起来:“我去找那封信,沈祭梵你等等我”
她记得很清楚,信上落款就是伯爵夫人,她怎么可能看错。
沈祭梵压着她身体,抱着她下床,安以然愣了下。当即很配合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沈祭梵,你抱我吗?你真好,沈祭梵,你要多抱抱我”
巴拉巴拉,沈祭梵垂眼看她,小东西精神太容易受人影响了:“放在哪?”
“哈?”安以然募地被打断,愣了下,立马会意过来,左右看了看,摇头:
“我忘了,大概是在台子上?那个盒子里呢?”
没有“那,衣帽间有没有碍?我在里面换了衣服嘛沈祭梵,看看垃圾桶里呢?”还是没有,安以然泄气,她倒是把信顺手一放,放在哪里了?
“找不到算了,不找了。”沈祭梵抱着她站在屋子中间,安以然手勾着他脖子,不肯:“怎么可以不找?你想冤枉你妈吗?”弱了些声音再道:“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婆婆,可这件事不理清楚,我肯定会去问她的,如果,真不是她写的信,她一定会恨死我。沈祭梵,你忍心看着我又被你妈妈记恨吗?”
沈祭梵无奈:“这件事我会让人查的,你不要急在这一时。”
“不要,不是我急。沈祭梵,找不到那封信我心里就堵得慌,而且,我觉得你心里一定在想,我又在说谎,说的信也没看到。你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要为我自己洗清罪名。沈祭梵,你在看看浴室里的垃圾桶里有没有碍?快点啦。”安以然扯着沈祭梵的衣服不肯放手,非要找到。
沈祭梵无奈,只能依着她,抱着人又进了浴室,找了一圈,是真没有。
安以然狐疑了句:“不会被人拿走了吧?”
沈祭梵目光动了下,垂眼看她,安以然忽然往沈祭梵身上拱,圈着沈祭梵脖子脸与他齐平:“沈祭梵,沈祭梵不是婆婆写的信,那么就是有人故意想害我咯?沈祭梵,你看我在这里多可怜呀,老公那么忙,白天都不在家的。婆婆也不喜欢我,我心里多难过呀。沈祭梵,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先回国吧。”
沈祭梵挑眉看她,兜着她的身子直接靠在了门框上,面色温和,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说这话而天怒。安以然贴着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下,说:
“沈祭梵,你看,我是这么的爱你。你也不忍心让我莫名其妙被人陷害吧?今天是让我出丑,没准儿明天就要我的小命了,沈祭梵,你要为我的小命想想呀。”
“死不了。”沈祭梵出声道。
安以然拉下了小脸子:“那也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还不够惨嘛。腿都差点断了,手也差点断了,屁股还疼呢碍哟,沈祭梵,你要未雨绸缪呀,等我真没命了,那时候怎么来得及嘛,对不对?”
“你这脑袋啊,成天胡思乱想。”沈祭梵无奈出声,兜着人往外走。
安以然扯着他的衣襟说:“沈祭梵,沈祭梵我生气了,我现在很生气!”
沈祭梵给了她一眼,安以然没说话了,不过依然还在小声咕哝。沈祭梵兜着她走出房间,进了会议厅里的书房。这边的书房安以然很少进来,因为要进书房,就得穿过会议室。会议厅是个很严肃的地方,安以然是下意识的回避了。
沈祭梵进了书房,一手箍着安以然,一手绕着她调好了保险箱的密码,打开。安以然立马转头往里面凑:“里面都藏了什么宝贝呀”
沈祭梵拍了她脑门儿一下,安以然不高兴的乱叫了几声,沈祭梵从下面抽了张彩色卡片出来,保险箱的门给推上了。安以然右手伸出去,又笑眯眯的说:
“沈祭梵,密码我记住了的”可话还没说完,沈祭梵给了泼了盆凉水:
“每次打开后密码都会自动调节,开启的密码永远不会有重复的可能。”
安以然那小脸子当即垮了下去:“沈祭梵我又不是想要你的宝贝,你干嘛做得那么小气吧啦的?我就想看看而已。”
沈祭梵卡片递给她:“还生气吗?”
“”安以然拿着她当初给他的“免生气抵用券”一张脸都要烂了,瞪着沈祭梵。沈祭梵低笑出声,道:“这可是你给我的,怎么,不承认了?嗯?”
安以然抓狂的把卡片撕了“承认,谁说不承认了?”
“还生气吗?”沈祭梵好笑的看着她,安以然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掀翻着,摇头。沈祭梵再问:“既然不生气了,那就乖乖的在我身边呆着,不要再跟我提要想回国的事,能做到吗,嗯?”
安以然盯着沈祭梵,咬着牙,勉强点头之后,又很不服气的嗷嗷的乱叫了几声儿,头往他肩颈里拱:“沈祭梵,沈祭梵你怎么能这么阴险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沈祭梵,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是你老婆,你太阴险了”
沈祭梵朗声大笑,兜着她上了顶楼。安以然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拱来拱去,嘟嘟嚷嚷的叫唤着,觉得自己被这老男人阴了,很不服气。
沈祭梵让下人把座椅送上来,安以然的画具也都拿了上来。安以然坐在沈祭梵怀里一直不动,沈祭梵要放她下地,安以然不肯,嘟嚷声说:“你都好久没抱我了,沈祭梵,你也没事做,在抱一下不行吗?”
沈祭梵垂眼看着耍赖的小东西,无奈,坐上椅子,照样横抱着。画板放在安以然身上,沈祭梵的左手给拿着,安以然拿着铅笔,随意的勾画着,边说:
“沈祭梵,我没想画画碍今天,你为什么要带我上来?”
沈祭梵搂紧了些,出声道:“因为,今天忽然发现,我的小磨人精还是有点本事的。你可以画那个角度吗?眼前看到的建筑能全部装进这张画纸吗?”
沈祭梵低声笑着,抬手指了下前方的角度。安以然心里美滋滋的,他这话,是不是在夸她泡的功夫茶啊?同样抬眼望着前方,安以然艰难的双手用相框造型框了下前面的景,然后点头,很认真的说:
“可以的,如果这边为中轴线,视平线就是我们看出去的这个高度,是可以的。但是,这画纸太小了,要装下这么大个城市建筑的画,那那些建筑就会按比例缩很小,好挤的。就算远处的虚化,可也画面也不会好看。”
沈祭梵垂眼侧目看她,小东西认真专注的时候那份宁静令人分外痴迷。她话刚落,沈祭梵当即伸手掌着她的脸,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下,又含着她柔嫩细腻的脸颊大力吸了一下,吸得安以然一愣。很快回头望着他,皱着眉,可爱的苹果肌一颤一抖的,微微张着嘴,样子有些傻不愣登的。
沈祭梵抬手拍拍她的脸,低声道:“那让魏峥马上准备大的画板和画纸。”
“沈祭梵你真是讨厌!”安以然抬手擦了下脸上的口水,原本粉粉嫩嫩的脸被沈祭梵一口给吸红了,跟高原红似地在婴儿肥的脸颊上印着。
安以然不喜欢沈祭梵这么用力吸的原因是怕毛细血管破裂,血管很脆弱的,脸上的血管裂了那得多难看呀。安姑娘现在对自己的脸还是很在意的,因为她越来越发现,她似乎除了脸长得好一点外,没有任何优势。
“碍,沈祭梵,你为什么要让我画这个角度啊?”安以然转头问“换太大的画纸,我不一定能拿得准比例碍,而且,会画很久的。”
沈祭梵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最好这副画能画个十天半个月“把马德里带回京城,以后,看着这画,就像回到了这里。”
沈祭梵低声道,安以然愣了愣,眼眶有些湿,他是为了她离开自己的故土吗?
好吧,她又莫名其妙的感动了“好,沈祭梵,我帮你把你的故乡带回京城。”
沈祭梵满意的笑了下,他的小东西啊,还真是好哄,附唇咬了下她耳朵,安以然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说:“碍,沈祭梵,你别总咬我碍,好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