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在静王准备起身离开时,凤仪殿的大宫女鸢尾从殿外走了进来:“贵妃娘娘,逍遥王殿下求见。”
“哦?瑞儿怎么有空,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此时的季幼怡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眼中满满地全是笑意,即使是不了解季幼怡的人,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对来人的喜爱。
虽是说着责备的话,但是语气中,却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即使刚刚安继承陪在左右的时候,也没有见季幼怡如此高兴。
“母妃说的是哪里的话?儿臣这才几日没来?”季幼怡的话音刚落,就从门口传来了逍遥王明朗的声音,没等宫女请他进去,就自己踏进了凤仪殿的大门,可见这在凤仪殿,已经是常态了。
安景瑞挂着略带痞气的笑容从门口走了过来,不同于季幼怡与安承继身上规规矩矩地宫服,安景瑞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衣,进入殿内之后,安景瑞随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丢给了一旁的宫女。
“三哥今日也在?”看到季幼怡身边坐着的人后,安景瑞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这个时间了,安承继还在宫中。
“来看看母妃,四弟这是又去哪里玩儿了吗?”安承继对安景瑞点了点头,虽然安景瑞是季幼怡抱养来的,其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等宫女,但是季幼怡对安景瑞极为喜欢,从刚刚季幼怡听到安景瑞到来时的态度,也可窥见一二。
连带着,安承继对于这个弟弟,也是颇有好感的。不仅仅是因为在同一个娘的膝下长大,更是因为安景瑞的态度。
从安景瑞的封号逍遥王就能看出,安景瑞是一个喜欢自在的人,从小安承继就知道自己这个四弟对于那个位置无欲无求,虽说平时四弟对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既然没有利益冲突,自己的母妃对他有喜欢,也就不妨碍安承继对他的好感。
“去通州游玩了几天,这不,才回来,就过来给母妃请安了,谁知道母妃还说儿臣不孝,亏儿臣出门还念念不忘给母妃带了不少土仪。”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安景瑞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委屈,可见这是母子二人交流的常态了。
“这大冷天的,一出门就是半个月,不是不孝又是什么?”季幼怡一点也不买安景瑞的账,嘴上虽然说着这样的话,手上却示意下人们给安景瑞腾出一个地方,让他好好歇歇脚。
安景瑞坐下之后,想到了自己入宫时听到宫女太监们所说的闲话:“听说父皇已经给大哥赐婚了?威远将军府?陆将军不是没有女儿吗?”
“是陆将军的小儿子……婚约是元皇后在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皇上只是见太子年龄到了,才下旨让他们选个时间完婚。”季幼怡此话说得,像是对安景行的婚事丝毫没有插手的样子。
听季幼怡这样说,安景瑞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反而是点了点头,一副颇为赞同的样子:“既然是皇后娘娘定下的婚约,自然是差不了了。”
而本来准备离开的安承继,也因为安景瑞的到来,又留了一会儿,直到一炷香之后,才起身离开。
“太子既然说了,聘礼是按照份例来的,嫁妆也同样按照份例就好了。”陆言蹊摇了摇头,家中的财产有多少,他是知道的,虽然父亲在外征战,打过胜仗之后,也会得到不少钱财,但是朝廷给陆家军的军饷,并不够陆家军的开支,所有即使偶尔会有什么额外的收入,父亲也都留给了军中的将士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陆府能够拿出与聘礼相对应的嫁妆,也会因此过得非常拮据,这并不是陆言蹊希望看到的结果,况且对于嫁妆这东西,他并不是非常在意。
“可是……”云婉仪皱了皱眉,看了看陆言蹊,视线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的清单之上,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若是差距太大,总归是会让人说闲话的。
陆言蹊看着云婉仪纠结的样子,倒是丝毫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谁的嫁妆能压过皇家去?况且太子不会在意这个的!”
陆言蹊的本意本是,依照安景行的性格,嫁妆的多寡,并不在他关注的范围之内。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此话落在了陆家其他人的耳里,就变成了:太子本来就是不愿的,即使嫁妆再丰盛,心里也是不情愿的。
陆言蹊这番话,听在陆家人耳中,俨然成了自嘲,云婉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向陆言蹊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等明日江公公将聘礼送来了,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云婉仪此时话里的忧心,陆言蹊并没有听出来,现在他的心情高兴地快要飞起来了。只要一想到那张聘礼的清单,陆言蹊就忍不住想要发笑。并不是陆言蹊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而是这恰恰好说明了安景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