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沉,正准备反身放手一搏,就看到了夏一鸣带来的二十几人,同时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样东西,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之后,漫天的小石子扑面而来,直直地打到了陆言泽的身上。
弹弓?看清楚来人都没带什么武器之后,陆言泽也就不再纠缠,直接翻身上墙,反身走人,这也是他选择这个巷子的第二大原因:撤退方便!
“你们还不快去……”夏一鸣见陆言泽与陆风二人居然能够成功逃脱,连忙准备下令,让护卫们赶紧去追,却不料被安景行打断了命令。
“别追了……”安景行揉了揉脑袋,看着夏一鸣带来的人,以及他们手上的弹弓,一时间儒雅公子的人设差点儿崩塌,“你就不能……靠点谱吗?”
“我怎么不靠谱了?”这话说得夏一鸣就不赞同了,“收到信号之后我来的这么及时,还不靠谱呢?”
天知道他在看到太子的信号之后立马就从家里赶了过来,结果把安景行救出来只后,不说自己护驾有功就罢了,居然还说自己不靠谱?
“你这个……”说着安景行嫌弃地看了一眼护卫们手上的弹弓,对于夏一鸣的行事方式极为看不上,刚刚即使夏一鸣不来,他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人都来了,居然是带着弹弓,这也太……
“咳咳,这不是刀枪剑棍什么的目标太明显了,京兆尹和巡督衙门都是静王的人,我这……不方便嘛!”对于这一点,夏一鸣也非常无奈,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除了三万御林军外,护卫皇城安全的两大要职居然都是静王手下的人,这也造成了平时安景行行事非常不便的后果。
“那个,要不要让人去查一查?”想到这里,夏一鸣连忙转移了话题,毕竟皇上偏心什么的,他们可以想,却绝不能说。
而对于刚刚的两人,夏一鸣却非常好奇,以前静王行刺的时候,五个十个不够看,十五二十算少的。这次居然两个人就来了?而且看到自己一来就收手,说明不是死士,什么时候静王变得这么小气了?难道是最近缺钱了吗?
“不用了,不是静王的人。”安景行摇了摇头,即使刚刚两人是冲着他来的,却并没有让他觉得不怀好意,再加上那人说漏嘴的“本少爷”更是让安景行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安景行如此说,夏一鸣就知道,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也就不再多问。
而另外一边,刚回到家中的陆言泽则感觉非常不好,本以为能够将安景行教训一顿,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了行动方便,陆言泽于陆风穿得都很薄,夏一鸣带来的都是练家子,手劲儿不小,导致现在陆言泽身上青青紫紫,全是小石子留下的痕迹。
“嘿嘿……夫人……我……”陆远饶了饶头,正准备找个理由企图逃脱夫人的念叨,抬眼就看到了夫人衣服上的裂缝,一时间大惊失色,立刻转头望向了门外:“来人!”
嘴上喊着还不够,陆远连忙将云婉仪抱了起来,向屋内走去:“夫人对不起,是为夫的错,为夫太过鲁莽了。”
此时陆远是真的后悔了,一时间有些庆幸,幸好现在的天儿比较冷,夫人穿得比较多,不然这一下划过去,定会在夫人身上留下伤痕。
“你这是在做什么!放我下来!言泽还在这里呢!”云婉仪敲了敲陆远,好歹让陆远将他放了下来,刚刚她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转过身又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衣裳被划破了,一时间怒上心头,现在看到陆远这幅大张旗鼓的样子,云婉仪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陆远经过云婉仪提醒,转头就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也有些尴尬。刚刚一心只想着夫人受到了惊吓,完全忘记了儿子还在自己房中。
“咳咳……儿子刚练完功,还未来得及更衣,先行告退了。”见父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陆言泽松了口气,却也止不住地尴尬,拳头抵在嘴唇上,低咳了两声,连忙找了个理由离开。
即使儿子也到了通人事的年龄,但是好歹是长辈,当着儿子的面如此亲密,总归有些难为情。
“你看看你……”
陆言泽走出房门的时候,还能够听到母亲低声向父亲抱怨的声音。陆言泽脸上一热,连忙快步向院外走去。
陆言泽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早就应该娶妻生子,见到这样的画面理应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却因为女方的祖父及祖母接连去世,热孝期时又才刚刚下完聘书,即使是加快进程,也没有办法完成婚礼,这一守就是六年的孝期,生生耽误了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言泽边走边念叨着刚刚从父亲那里得知的消息,心里暗暗盘算着,一定找个时间直接将安景行那小子拖到小巷子里套个麻袋!就是不知道小弟会不会允许了?
就在陆言泽在心中暗暗地规划着行动计划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陆言蹊。看到陆言蹊正在和观言说着什么的样子,陆言泽不由地心里一虚,身体快过大脑,转身就向另外一边的回廊走去。
“大哥……你想去哪儿呀?”陆言蹊在刚刚就已经看到了自家大哥,本想着等走近了再打招呼,谁知道陆言泽看见自己就准备跑?
有问题!陆言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连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大哥,将观言打发走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陆言泽面前,看到陆言泽心虚的表情之后,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蹊,你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呀?不再睡会儿?”陆言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愈发地显得他有问题,若是理直气壮还好,可惜他平时就不是说谎的料,现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做派出了大问题。
“嗯,不睡了,倒是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陆言蹊说着眯了眯眼睛,打量着打个的脸色。
依照自己大哥对自己的宠溺程度,鲜少有面对自己如此心虚的时候,更别说看见自己就跑,对自己的眼神避而不见的情况了。
陆言泽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即使刚刚自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打算着,可是看到小弟还是止不住的心虚,毕竟小弟已经说过了,他对赐婚很满意,自己转过身却在想着怎么暗算安景行,怎么看怎么有点卑劣。
“难道是父亲那边说什么了?”见大哥不说话,陆言蹊转了转眼睛,回头看向刚刚陆言泽过来时的方向,那边只有父母的院子,刚从父亲那边出来,见到自己就这幅心虚的样子……所以是为了什么事呢?
陆言泽从小就斗不过陆言蹊,经常被他三两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现在见到小弟眼睛骨碌碌转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又在冒什么坏水了,生怕自己三两下被小弟将话套了出来,陆言泽连忙摆了摆手,将刚刚的理由又拿出来用了一遍:
“没有!言蹊呀,大哥刚刚练完功,现在浑身是汗,有什么事等大哥还完衣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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