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时间,屋子里充斥在低级的调侃,而静王还没有发现,在他的阵营中,几乎所有人都和陆小公子有仇,不是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孙子,要不就是因为兄弟姊妹,总归,就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都曾经被陆小公子狠狠地“照顾”过。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京城中的小霸王,有多么地招人恨了。
……
而另外一边,西元太子府书房:
安景行望着手中的信纸上的内容,从昨日开始就有些兴奋的心情终于渐渐冷落了下来。
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原来竟然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吗?自己愿意,可惜言蹊却不愿意吗?也是,不说言蹊身为男子,就说自己这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谁会愿意嫁给自己,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安景行温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手指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开始渐渐用力,就连手中的信纸已经被捏出了褶皱,也没有让安景行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而站在一旁的暗月,看着安景行手中快要被捏破的信纸,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主子?”
信纸是暗月送来的,上面记录着的什么,暗月自然也是清楚的,见自家主子对陆言蹊接旨时的反应如此在乎,暗月心里也在暗暗着急。
“你说……他是不愿意的吧?飞来横祸……”安景行低声喃喃着,这一页信纸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他的心上。
本以为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却不料终究还是大梦一场。强迫始终是强迫,即使最后遂了愿,也不能改变这丑陋又肮脏的事实。
暗月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冲动开口的行为了,现在听着主子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的话,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别人不知道,身为安景行的近卫,暗月对于主子的心思多少也能猜中一些,平时能收到陆小公子的消息的时候,主子的心情都能好上许多,陆小公子昨天的表现,注定要让主子失望了。
主子现在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暗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即使心里发急,暗月也不知道能够用什么方法来让主子好过一些,他从小学习的是护卫杀人之术,对于安慰人,着实是不在行。
可安景行毕竟是安景行,在不得父皇宠爱,又无生母外家庇护的情况下,能够十年如一日地稳坐东宫,其人自然不会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无欲无求:“不愿意又如何?圣旨已下,陆家还能抗旨不尊不成?”
说着,安景行衣袖一甩,手中的信纸轻轻飘了出去,正好擦过桌前跳跃的烛火,燃起一丛火花之后,便成为了灰烬,散落在了地上。
即使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从安景行的眼中也能看出,他还是在意的,自然是在意了,这是自己九年前就放在心上,两年前放在心尖的人啊,又怎么会丝毫也不在意?
“昨天的那个人,你查到了吗?”夏一鸣姿态随意地坐在安景行的对面,手中把玩着一只玉如意,从夏一鸣此时的状态就不难看出,这两人私下的交情,是非常不错的了。
安景行翻着手中的书,对夏一鸣的问题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好奇吗?光天化日之下套麻袋,怎么看都像是街井混混的手段嘛!”说到这里,夏一鸣就止不住想笑,平时安景行碰到的都是死士,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
安景行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对于夏一鸣的说法不置可否:“一个大男人,怎么和女人一样喜欢打听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清楚了吗?“
什么街井混混?没有一点聪明才智,能想到套麻袋吗?也不看看昨儿个作案工具,做得多么精巧细致?还街井混混?不可理喻!
此时的安景行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自己的第一反应可是“手法粗糙的蠢货”,今天知道这个方法是陆言蹊所发明的之后,“手法粗糙的蠢货”自然也就变成了“手法精明的聪明人”,要不然怎么能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夏一鸣被安景行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说自己喜欢打听鸡毛蒜皮的小事,转头又问其他事打听清楚没有,这不是自打脸吗?
不过安景行的态度也让夏一鸣知道,昨天的事估计有点猫腻和误会在里面,当即也就不再追问,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宫中的消息昨天就传过来了,这不是昨天受到惊吓,晚上就没来吗?你和陆家那小子的婚约,是贵妃提起的,就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答应了。”
让他说,安景行这个太子做的也太憋屈了,在宫中的耳目居然还没有他的多,当然,夏一鸣绝不会承认,这是皇上和贵妃都在提防安景行的结果,也不会承认,更重要原因是自己的父亲,是御林军统领。
“大概是想一网打尽吧……”听到夏一鸣的话,安景行倒没有多大的意外,赐婚圣旨后,他就知道,父皇打的什么主意了,不怪他揣测圣意,而是他那父皇,心思一向都非常明显。
只是安景行一直没有想明白的是,为什么父皇会突然想到了自己和言蹊已经作废的婚约,现在知道是贵妃提起的,安景行也就不再觉得意外了。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凑到了一块儿,想要达到的目的方向又大致相同,能不一拍即合吗?
一网打尽……夏一鸣低声喃喃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没一会儿,夏一鸣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明白了安景行话中意思的夏一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正在悠闲翻书的好友:“前有匈奴虎视眈眈,后有突厥步步紧逼,现在就连鲜卑都有些蠢蠢欲动……这个时候,皇上这是疯了吧?”
最快小说阅读 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