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是爹给大哥说了什么吗?”虽然是疑问句,陆言蹊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联想到早上大哥的反应,陆言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到这里,陆言蹊的心向下沉了沉,“可是太子……说了什么?”
上辈子,景行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自己的,他只知道,从他第一天进入太子府开始,安景行就对他言听计从,他说什么,安景行都尽量满足,那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喜欢上了吧?
再向前……会是什么时候呢?自己上辈子并不知道陆家面临着什么,只是一味地喜欢出风头,年纪轻轻就夺下了西元第一才子的名号,十六岁三元及第,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而这辈子,为了陆家,自己只能碌碌无为,甚至表现得如此招人讨厌……景行应当是……不会喜欢了吧?
想到这里,陆言蹊手上的力道不由地重了重,完全忘记了自己指尖之下,是自家大哥的伤处。
言蹊……感受到来自陆言蹊指尖的力道,陆言泽的眼神暗了暗,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无论今天的计划有没有成功,只要让小弟知道了太子心中的想法,对小弟,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云婉仪被眼前的巨响狠狠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袖上被豁了好大一条口子,瞪着趴在自己身前的陆大将军,云婉仪这次是连尊称也顾不上了,直接直呼其名:“陆远!”
“嘿嘿……夫人……我……”陆远饶了饶头,正准备找个理由企图逃脱夫人的念叨,抬眼就看到了夫人衣服上的裂缝,一时间大惊失色,立刻转头望向了门外:“来人!”
嘴上喊着还不够,陆远连忙将云婉仪抱了起来,向屋内走去:“夫人对不起,是为夫的错,为夫太过鲁莽了。”
此时陆远是真的后悔了,一时间有些庆幸,幸好现在的天儿比较冷,夫人穿得比较多,不然这一下划过去,定会在夫人身上留下伤痕。
“你这是在做什么!放我下来!言泽还在这里呢!”云婉仪敲了敲陆远,好歹让陆远将他放了下来,刚刚她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转过身又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衣裳被划破了,一时间怒上心头,现在看到陆远这幅大张旗鼓的样子,云婉仪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陆远经过云婉仪提醒,转头就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也有些尴尬。刚刚一心只想着夫人受到了惊吓,完全忘记了儿子还在自己房中。
“咳咳……儿子刚练完功,还未来得及更衣,先行告退了。”见父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陆言泽松了口气,却也止不住地尴尬,拳头抵在嘴唇上,低咳了两声,连忙找了个理由离开。
即使儿子也到了通人事的年龄,但是好歹是长辈,当着儿子的面如此亲密,总归有些难为情。
“你看看你……”
陆言泽走出房门的时候,还能够听到母亲低声向父亲抱怨的声音。陆言泽脸上一热,连忙快步向院外走去。
陆言泽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早就应该娶妻生子,见到这样的画面理应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却因为女方的祖父及祖母接连去世,热孝期时又才刚刚下完聘书,即使是加快进程,也没有办法完成婚礼,这一守就是六年的孝期,生生耽误了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言泽边走边念叨着刚刚从父亲那里得知的消息,心里暗暗盘算着,一定找个时间直接将安景行那小子拖到小巷子里套个麻袋!就是不知道小弟会不会允许了?
就在陆言泽在心中暗暗地规划着行动计划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陆言蹊。看到陆言蹊正在和观言说着什么的样子,陆言泽不由地心里一虚,身体快过大脑,转身就向另外一边的回廊走去。
“大哥……你想去哪儿呀?”陆言蹊在刚刚就已经看到了自家大哥,本想着等走近了再打招呼,谁知道陆言泽看见自己就准备跑?
有问题!陆言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连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大哥,将观言打发走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陆言泽面前,看到陆言泽心虚的表情之后,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蹊,你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呀?不再睡会儿?”陆言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愈发地显得他有问题,若是理直气壮还好,可惜他平时就不是说谎的料,现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做派出了大问题。
“嗯,不睡了,倒是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陆言蹊说着眯了眯眼睛,打量着打个的脸色。
依照自己大哥对自己的宠溺程度,鲜少有面对自己如此心虚的时候,更别说看见自己就跑,对自己的眼神避而不见的情况了。
陆言泽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即使刚刚自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打算着,可是看到小弟还是止不住的心虚,毕竟小弟已经说过了,他对赐婚很满意,自己转过身却在想着怎么暗算安景行,怎么看怎么有点卑劣。
“难道是父亲那边说什么了?”见大哥不说话,陆言蹊转了转眼睛,回头看向刚刚陆言泽过来时的方向,那边只有父母的院子,刚从父亲那边出来,见到自己就这幅心虚的样子……所以是为了什么事呢?
陆言泽从小就斗不过陆言蹊,经常被他三两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现在见到小弟眼睛骨碌碌转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又在冒什么坏水了,生怕自己三两下被小弟将话套了出来,陆言泽连忙摆了摆手,将刚刚的理由又拿出来用了一遍:
“没有!言蹊呀,大哥刚刚练完功,现在浑身是汗,有什么事等大哥还完衣服再说!”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陆言蹊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去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果然有事瞒着自己!望着大哥快步离去的背影,陆言蹊“唰”地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扇子,摇扇思索着:看来的确是父亲说了什么了!可是昨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不正常了。
而看刚刚大哥心虚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那就说明事情是今早发生的,今早……这个时辰,父亲才刚下完朝回来吧?朝堂上能有什么事情让大哥心虚成这样?不会是皇帝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不对,赐婚的圣旨刚下,自己接旨时又是那副做派,现在满皇城的风言风语可不少,皇帝现在要做的是安抚陆家,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犯什么病,应该不是皇帝。
家里打从自己被赐婚之后就有些不对……等等,赐婚……景行?难道是……
“少爷……这大冬天的,你不冷吗?”刚刚被陆言蹊打发走的观言见大少爷走了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到陆言蹊此时的造型,情不自禁地就打了个寒颤。
今儿个早上还在下雪呢,少爷又穿得少,让多加件衣裳,和要他的命一样难,嘴里还嚷嚷着什么“要想让我没风度,我宁愿没有温度!”,穿的少也就罢了,再摇把扇子……
想到这里,观言忍不住在自己手臂上搓了搓,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心中的那股凉意给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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