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混球。
“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塔拉笑着抗议。“完全不知,只是不懂当时大家在大惊小怪什么。”
“你的屁股被什么东西咬了吗?”我非常小声的问。等我仔细的听,便明白他为什不高兴。他正在气自己对我招认还没有忘掉黛比,否则他今晚就可以下定决心和我上床了。他为此既生气又内疚,偏偏现在又是月圆之夜,想想看,在某种程度上,这可是一个月里他专属的日子。
“你好像不怎么想找你男友嘛,是吗?”他有一种讨厌的声音冷酷的说。
这句话就像当头一桶冷水浇下,我既震惊又深受伤害,泪水聚集在眼眶里。在座的每个人也都清楚看到他说了一句话害我难过。
托博,罗素和富兰克林全盯着欧喜得,眼神似乎带着威胁。托博的瞪视不过是呼应爱人,威力不大,可以不予理会,但罗素毕竟是国王,富兰克林显然也是大权在握的吸血鬼。欧喜得猛然记起自己身在何方,身旁有何人。
“对不起,苏琪,我只是在吃醋。”他故意说得让大家都听得到。“你们的舞很有趣。”
“有趣?”我极轻的说,心里火大的不得了。我凑到他的椅子旁,手指爬过他的头发。“只是有趣而已?”我们虚伪的彼此笑了笑,但别人都以为这代表误会冰释。我只想狠命的扯掉他的头发,虽然他不像我会读心术,但也感觉得出我剑拔弩张的气势,只得鼓起勇气强迫自己不要缩头。
塔拉过来了解欧喜得从事何种工作——愿上帝赐福她——另一个尴尬时刻总于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我将椅子往后拉一些,和围桌而坐的一群人保持距离,开始任由思绪蛮有。欧喜得说的没错,我该开始工作,而不是找乐子,但塔拉这么热衷的事,我不认为我拒绝得了。
透过小舞台上跳舞的人潮间一点空隙,我瞥见艾瑞克正靠在后方的墙上。他看着我,眼中充满热情。起码有人没有生我的气,有人体会得出小舞步的含义。
一身西装并带着眼镜的艾瑞克真是出色,眼镜使他看起来比较不具威胁性。下了这个结论后,我便将心思转往正事上。我不太容易个别听清这些变种人和人类的心思,很难追查到每个念头的主人。我将眼睛闭上集中注意力,随即截住一段令我震惊的心里独白。
{折磨}——此人正在想这件事。我知道对方是男人,以及思绪来自后方,就在吧台周围。我开始转头搜寻,但又停了下来。四处看不会有帮助,但我几乎压不下冲动。我转而俯视下方,以免其他顾客的动静害我分心。
当然,内心独白不会有完整的句子,我每次拼凑别人的思绪时,其实都在做转译工作。
(离开人世时,我将会举世闻名。)那个人想(就快成功了,上帝,请免除痛楚吧。起码他与我同在但愿木杵磨得够尖利。)
噢,糟了,等我意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起身离开座位。
我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音乐和人声都被关在耳朵外面,以便能清楚听到此人无声的独白。这种情形很像置身于水里。吧台有个头发刮得很蓬松的女人正大口饮下一瓶人造血,她穿着紧身洋装,但裙子蓬松,外层还有一圈蓬毛。健壮的双臂和宽阔的肩与这身装扮格格不入,但我才不会提醒她,任何头脑清楚的人都不会这么笨。这位就是罗素•艾丁顿的副手贝蒂•裘•皮卡,她也戴着白手套并穿着有跟便鞋,我觉得之差一顶有半罩网纱的小帽子。我敢说,贝蒂•裘一定曾是梅蔓•艾森豪的头号粉丝。
另外有两个男人也面对吧台,站在这位可怕的吸血鬼背后。我对身材高大的那位有种古怪的熟悉,他的棕发有几处挑染成灰色,虽然很长但梳的很整齐,看起来就像普通男人的发型,单和西装配起来很怪。比他矮的伙伴有一头浓密蓬乱的黑发,夹杂着已经灰白的发丝。他穿着运到外套,大概是朋尼百货的特价品
就在这件便宜的外套里有个暗袋,藏着一根木杵。
我惊恐地犹豫不已。如果我阻止他,就会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天赋,连带揭穿身份。曝光程度则取决于艾丁顿对我有多少了解。他显然知道比尔的女友是良辰镇上梅洛特酒吧的女招待,却不知道名字,我才能大方介绍自己的真实姓名。如果罗素也知道比尔的女友会读心术,而此时被她发现我会读心术,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
其实,我应该可以猜到八九不离十。
就在我慌乱,羞愧惊恐之际,内心慢慢有了决定。黑发男子的手伸进外套里,满脑子狂热念头已经沸腾,他拔出木杵,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故事就此展开。
我大喊一声“有木杵!”随即扑向狂热分子,双手拼命抓住他的手臂。吸血鬼和人类伴侣纷纷跑过来查看,变形人和变种人则明智的四散到墙边,把空间留给吸血鬼。高个子开始打我,大掌击在我的头部和肩膀,黑发同党则不规则扭动手臂,想要挣脱我的钳制,最后还从一边大力的甩到另一边,想把我摔落。
混战中,我的视线对上高个子,彼此瞬间认出对方。原来他就是太阳同盟前任盟主史蒂夫•纽林,这是个反吸血鬼的激进组织,自从我找上门那次,他们的达拉斯分部便只剩残垣断壁。我立刻察觉,他打算对吸血鬼说出我的身份,但我得专心对付拿木杵的人。
穿着高跟鞋的我正被那个家伙甩得踉跄,拼命想站稳脚步,结果刺客灵机一动,将木杵换到没被我抓住的左手。史蒂夫•纽林最后往我的背部痛殴了一下便朝门口冲,我瞥见一对生物紧追上去,低沉的嚎叫和高频的嘶鸣不绝于耳,紧接着黑发男子反手一转,将木杵刺进我右边的腰际。
我随即放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对我干的好事。我抬头久久直视他的双眼,只看到当中反射出自己的恐惧。贝蒂•裘•皮卡朝他挥了两拳,只听“砰砰”两声,第一拳打在他中他的脖子,第二拳砸碎他的头盖骨,我甚至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
他应声倒下,由于我们的脚缠在一起,我也跟着他一起摔倒,仰躺在地上。
我看到吧台上方的天花板,吊扇正在徐徐转动。真不明白隆冬时分干嘛还要开吊扇。我看到一只老鹰飞过天花板,技术高超的闪过吊扇的叶片。有一只狼过来舔我的脸并连声哀鸣,随即转身跑了。塔拉在尖叫,我没有,只是觉得好冷。
我的右手按住木杵刺进去的部位,我一点都不想去看,也很怕会不小心往下望,手掌感觉得出伤口周围越来越湿。
“快叫救护车”塔拉跪在我的身旁大喊。酒保和贝蒂在她的上方互相看了一眼,我随即明白了。
“塔拉。”我的声音活像乌鸦。“亲爱的,所有变形人都在变身了,今晚是月圆之夜,不能让警察进来这里,如果打电话就会把他们引来。”
塔拉似乎忘了变形人还会变身这回事,因为她并不知道他们真的能变身。“吸血鬼不会眼睁睁看你死掉,”塔拉信心十足的说。“你刚刚救了其中一位!”
我倒是不太确定,我看到塔拉的上方出现富兰克林•莫特的脸,他正看着我,我从表情明白了他的想法。
“塔拉,”我低声说。“你得离开酒吧,情况越来越诡异了,万一警察还是会赶来,你不能留在这里。”
富兰克林•莫特赞同的点点头。
“除非有人救你,否则我绝不离开”塔拉的口气坚定无比。真感谢她的好心。
围观的群众里有几个吸血鬼,其中一个就是艾瑞克,但我已经认不出他的脸。
“那位金发的高个子会救我。”我粗哑的说着,超艾瑞克指一指。我不敢看他,以免在他眼里看到拒绝。如果艾瑞克不救我,搞不好我只能躺在擦得光亮如新的木头地板上,就这么死在密西西比杰克逊的吸血鬼酒吧里。
我哥杰森会气死。
塔拉在良辰镇见过艾瑞克,但两个人初次介绍是在一个无比紧张的夜里,她似乎已经认不出这位戴眼镜,穿西装,扎辫子的金发高个子就是那晚同一个人。
“拜托你救救苏琪。”她直接对他说。富兰克林•莫特忽然把她拉起来。
“这位年轻人会很乐意帮助你的朋友。”莫特说着锐利的看了艾瑞克一眼,意思是他最好识相点同意。
“当然,我是欧喜得的好友。”艾瑞克撒谎是连眼皮都不撩一下。
他跪到塔拉刚才的位置,我感觉得出他已经嗅到血味。他的脸更白了,皮肤下的骨骼异常突起,形状清晰可见,双眼闪烁着饥渴的光芒。
“你不知道控制自己有多难,”他对我低声说“我得拼命忍住扑下去舔你的血。
“你要是这么做,每个人都会扑上来。”我说。“他们可不会只舔一舔而已,而是用力咬”有只德国牧羊犬目光炯炯的盯着我走过去。
“正因如此才阻止了我。”
“你是谁?”罗素•艾丁顿发问时对着艾瑞克细细打量,他站在我得另一边,朝我们两个弯身。我已经受够这么多人逼到眼前,但此刻的我无计可施。
“我是欧喜得的朋友。”艾瑞克又一次说。”他邀请我今晚过来见新女友,我叫雷夫。”
罗素看着跪在地上的艾瑞克,金棕色眼眸锁定艾瑞克蓝色的眼珠。“欧喜得不太跟吸血鬼来往。”罗素说。
“我就是少数之一”
“我们得让这位小姐先离开此地。”罗素说。
几步外的嚎叫声越来越频繁,看来似乎有一群动物围着地上的某个东西。
“快把那个带走!”哈伯先生咆哮。“从后门出去!你们知道这里的规矩!”
两面吸血鬼抬起尸体,变种人和变形人正为了它争吵不休,现在它被抬到后门,还有一群动物跟在后面。还真多“人”喜欢这位黑发狂热份子。
今天中午我和欧喜得才弃尸过,我们怎么没想到,只要把它抬到酒吧的暗巷就好了呢。当然啦,现在这具可是新鲜货。
“肾脏可能被刺中了。”只听艾瑞克说。我出了一会儿神,没听到上半句。
我开始盗汗,伤口痛得不得了,当我发现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时,不禁一阵懊恼,但搞不好里出来的血早就毁掉了衣服了吧?
“我们一起带她去我家”罗素说,要不是确定自己受了严重的伤,我听到这句话说不定会笑出来。“小巴士已经准备好了,有个认识的人一起去会让她比较安心,你应该不反对吧?”
我认为,罗素其实是不想弄脏西装,所以才提议艾瑞克一起去。而且托博大概也拖不动我,虽然有一头黑卷发的小个子吸血鬼在场,而且满脸充满微笑,我的身体对他来说恐怕太庞大了
最重要的是已经浪费了一些抢救时间。
“欧喜得已经变成狼,加入追赶共犯的行列了。”还好艾瑞克告诉我,因为我忘了问。我正要对艾瑞克解释共犯的身份时,忽然觉得还是不提为妙。“雷夫,”我在记忆中拼凑他的假名。“雷夫,我猜我的吊带袜露出来了,那是不是代表”
“代表什么?苏琪”嗯代表我又被人看光了。接着我感到自己在移动,原来是艾瑞克抱起我。这辈子没这么痛过,而且我又再次醒悟,遇见比尔前我根本没有进过医院,现在似乎有一半时间都花在被扁,以及——从被扁当中复原。这点非常重要。
有只山猫陪我们走出酒吧,我俯视它那双金色眼眸。好一个杰克逊之夜啊,但愿所有居民决定今晚留在家中。
我们坐上一台小巴士,我的头枕在艾瑞克的大腿上,托博,罗素和卷发小个子吸血鬼坐在对面。等红灯时,我看到一只野牛笨重的走过。
“运气不错,杰克逊市区的人在十二月周末夜晚没有跑来郊外。”托博评论,惹得艾瑞克笑起来。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艾瑞克抚平我腿上的裙子,拨开脸上的发丝,我抬眼看着他,只听见周围人开口——
“她知道当时那家伙打算干什么?”托博问起。
“她说她看到他抽出木杵,”艾瑞克扯了个谎。“她那时正要去吧台再点一杯饮料。”
“算贝蒂走运。”罗素慢条斯理的南方腔调说。“我猜她还在追逃掉的共犯。”
车子进入一条私人车道,停在一扇门前。有位留胡子的吸血鬼上前朝车窗里望,仔细扫视一遍乘客。他可比欧喜得公寓漠不关心的保全警觉多了。我听到一种电波嗡嗡声,然后门开了,车子又驶上一条车道“我听得见碎石摩擦的声音”接着停在一栋宅邸前方。整座屋子灯火通明,活像个生日蛋糕,艾瑞克小心翼翼的抬我下车,我看到这是一处宫殿式建筑的入口,装饰的极为奢华,即使是车棚都立了圆柱。我等着看“费雯丽”从阶梯上走下来。
接下来我又短暂的空白,然后便发现我们来到大厅。痛楚似乎正在减轻,令我头昏眼花。
宅邸主人罗素的到来无疑是桩大事,加上居民问到血腥味,更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我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爱情小说封面模特的角逐赛中,周遭从来没有出现这么多英俊可爱的男人,但我知道他们不是为我而来。罗素好比同性恋吸血鬼中的修•海夫纳,而这里则是花花公子华夏,只是这回注目焦点都在公子们身上。
“水啊水,到处都是水,却没有一滴能解我干渴。”艾瑞克听到我这么说便大笑。我快乐的想,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他抓得住我。
“很好,刚才打的针发挥效用了。”一位穿运动衫及打褶长裤的白发男子说。他是人类,脖子上搞不好还有听诊器,分明就是个医生。“你还需要我吗?”
“何不留一下再走呢?”罗素提议。“乔许一定会陪着你。”
我来不及看名叫乔许的家伙长什么样子,因为艾瑞克正扛着我上楼梯。“白瑞德与郝思嘉。”我说
“讲什么我听不懂。”艾瑞克告诉我。
“你没看过乱世佳人?”我吓了一跳。但转而一想,一个北欧吸血鬼为何得看过神秘的美国南方主题作品呢?不过他倒是读过古舟子咏,我高中时念过这首诗。“你应该租这部片来看。我的行为怎么会这么可笑?怎么一点也不害怕了?”
“医生给你打了一堆麻药。”艾瑞克说着低头朝我一笑。:“我现在带你去房间睡觉,让你复原。”
“他在这里。”我告诉艾瑞克。
他对我使眼色警告。“罗素在啊,但恐怕欧喜得决定去干没要紧的事,苏琪。他追共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应该陪你的。”
“操她的”我豪迈的说。
“他可哈死了,尤其是看过你跳舞后。”
我还没真的高兴到笑得出来,但心里掠过一阵笑意。“给我打麻药可能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告诉艾瑞克,我可是有太多秘密不能说。
“我同意,但很高兴你不痛了”
我们进了一间卧室,艾瑞克把我放在一张非常豪华的顶棚式四柱床。他趁机对我耳语:“小心点。”我连忙努力将他的话锁进被麻醉昏乱的脑子。我搞不好会说溜嘴,让别人发现我不只是怀疑,而是根本就知道比尔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