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来到金色的九月,正是那些金黄的花盛开和争艳的季节,空气中到处飞满了那种说不出名字的如同丝絮般微小的花瓣,跟春天的花开得如此大气和雍容不同,九月的花总是喜欢用小巧堆砌出繁复的样式,然后再在凉爽的风的抚摸下,一下子就全部散开,咂着嘴儿点着头扭动着自己轻盈的舞腰,盘旋飞落着,给人一种似幻迷离的痛快,思绪也如同那些花瓣般四处飞散,甚至可以飞到远久的记忆中,飞到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记忆中
“那一天你轻轻来到,看见漫天的轻盈飘落,你的嘴角挂着落寞的笑,那是你为自己燃尽生命的寂寥;”
一个舞动的身影在迷蒙的花帘中缓慢而又如此从容地完成着一个又一个转身,悲凄中带点哀怨的歌声,灵巧中带点压抑的姿态,在给人以一种冲击式的美感的同时,又掺入了浓重的不可抹去的灰调色彩。“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绝美的景象了吧?那是独属于羊的风景。”躲在一边的孤星寒早已看得痴了,竟心酸得落下泪来,倒把旁边的张笛唬了个目瞪口呆:“孤你表白你这样表白她已经嫁人了哪”孤星寒以一种近乎凌厉的眼色阻止了他:“我不是开玩笑,难道你不觉得这根本不应该属于人间的风景吗?”两人说话间身影继续游动在花瓣间,歌声也再度传来:
“这一天你悄悄归来,望见轻盈已然消靡,请你不要惊奇,那是我为你拼尽灵魂释放的绚丽。”
余传波听到这里,不禁有点诧异地对孤星寒轻声道:“怎么这歌听起来怪诡异的?是不是有什么暗藏的意思?”孤星寒眼里浮上一层莫名难辨的悲哀,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余传波的问题,林盈盈却已停下了舞步,举手拭了拭额上的汗珠,旁边随风飞舞的花雨也停了下来。三人顿时紧张起来。只见林盈盈淡淡一笑,开口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只管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干什么?”孤星寒只道已被发现,正想出来赔罪,却见树林深处冷哼一声。孤星寒即时愕然:高高?他怎么来了?
来人果然是高高和phenix。和上一次所见到的高高不同,他的眼里有一股明显的凶气。孤星寒心一紧:他想干什么哪?林盈盈可是羊的遗孀啊。他难道敢对羊不敬?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来客,高高庞大的身躯和隐隐的怒气足以让任何人望而生畏,当年一代站长的气势尚在,声色俱厉的风范还存,但林盈盈却连目光也没有躲闪一下,直奔着高高那股凌厉眼神而来:“今天似乎来者不善,说吧,究竟有什么事?”高高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给了孤星寒一个什么上。”孤星寒一时对前因后果恍然大悟。林盈盈突然笑了起来,很温柔很灿烂的笑:“原来是这么一点小事,这也值得我们的高高站长亲自跑一趟吗?就算我不给戒指,他们也能进得去的。你们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听到“站长”两个字,高高的眼睛变得通红,恶狠狠地道:“别叫我站长!站长这个称谓不是你有资格叫的!他们有没有戒指进不进得去跟你主动献出戒指那是两码事。你竟然敢怂恿和鼓励外人破羊的结界!”林盈盈斜眼看着他,不屑地道:“我怂恿和鼓励?你们这两个人只管苟且偷生,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我的事情你们早就无权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