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一间。男囚室和女囚室分散在天牢的两端,看不到彼此,只有大声喊叫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天牢里潮湿黑暗,是看不到头的黑暗,只有天窗****进来的丝丝光线,才能带给他们一些微弱的光亮。这样的死寂,倒是让云然联想倒了庆州府衙里何嘉大人的存尸堂——阴气,死气,凉气,全都错综复杂的糅合在一起,不能反抗,只能耐住心性,和这可怕的黑暗融合在一起。
云然不知道李暄那边的情况如何,女囚室这边每个女眷脸上都挂着凄苦的表情,每个人都唉声叹气的,能算上淡定的只有云然和聂氏。
聂氏不顾自己刚刚小产完的身子直接坐在了潮湿的墙角里,她刚坐下,柳如眉就紧张地唤了起来:“四姨娘,你这身子都还没有好呢!怎么能坐在这么潮湿的地方?”
聂氏却惨淡地笑笑,浑然不在意地回答说:“家都倒了,还在乎这身子做什么?”
李夫人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听到聂氏这么说,忍不住上前斥责道:“你瞎说些什么?侯爷不会偷龙袍,我们李家不会倒!”
聂氏并不反驳什么,低下头无言。
囚室本来就不大,牟氏,林清君和李月纱抱做了一团,李夫人和李月雅抱在一起,叶氏和柳如眉一起挨着,聂氏一个人靠在墙角,云然叹口气,走到了牢门边上,大声朝着天牢的另一边呼喊道:“暄,你能听得到吗?”
因为男眷只有李怀渊,李暄和李晗三人,李怀渊从被捕入狱起,头痛的症状就一直没有减轻过,李晗一直在为李怀渊按摩着脑袋,李暄在边上显得有些多余,他正想着云然那边的情况,就听见了云然的喊叫。
“听得到!”李暄连忙站起来回应。
“你还好么?”云然大声问。
“我很好,你那边怎么样?”李暄问。
“我这边也很好!你要好……”
云然还没有说完,一个狱卒就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吼叫道:“叫叫叫!叫去死啊!以为天牢是什么地方?让你们唠家常的吗?”他猛地用鞭子在牢门上抽了一下,云然惊得一下子收回了差点被鞭子打到的手,不再言语。
“再乱叫唤你给我试试看!”狱卒撸着袖子,凶神恶煞地瞪着云然,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名门贵妇呢!都是阶下囚了,还这么乱嚷嚷,这是没事找事么?
“大少夫人,快回来吧。”柳如眉忙走过去将牢门边的云然拉了回来。
李暄也依稀听到那边狱卒对云然的恶言相向,他怕云然吃亏,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将耳朵贴着牢门,听着那边的反应。
云然看那个如修罗一样的狱卒立在牢房门口便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柳如眉退回了牢房里面,坐在了稻草堆上。
金銮殿。
“皇兄!皇兄!你把李晗放出来吧!”宜城公主狂奔进金銮殿,也不顾请安,直接奔至还在批改奏章的皇上旁边,拉住他的袖子,双眼挂着泪,就做出一副撒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