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双手沾满了血腥,但从他到现在为止依然圣眷不衰这一点上看起来,他其实只是皇帝老子手中的一把刀,真正的杀人凶手却是那是皇帝老子。
一个正常的人做事,总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在内,这样一来,所作所为便有脉络可寻。只要找准弱点,要将他掌握在手中倒也不难。但对于陆雨轩这样一个毫无自己思想,只知惟命是从的家伙来说,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也不奇怪。杜远和卓非凡不得不提防着点。
杜远和卓非凡曾经想象过和陆雨轩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见面,也预想了各种各样的应对方法,但陆雨轩的出场方式却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杜远和卓非凡从来没有想到,陆雨轩这个一贯在他们映象中风度足可以跟传说中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相媲美的正宗武林高手,居然会打着赤膊,只穿着一条灯笼长裤见他们。
“我胸前这道伤疤,就是太乙国师当年留下来的。”
这是陆雨轩见到他们两个人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他用手抚摸着胸前那条约有五寸来长,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蜈蚣一样的伤疤,脸上流露出的却是神情却是很奇怪。既有惊惧、又有伤怀,还夹杂着一丝欣悦。
“当时皇上身边有禁卫军中最精锐的三千铁甲,还有五十名大内高手护卫。可是这三千铁甲,还有皇宫大内里武功最高强的五十名大内高手,在他的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我当时的武功也算不错,但我却只见到满天的剑光闪烁,根本连太乙国师长得什么样子都见不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三千铁甲和所有的大内侍卫都倒在了地下,只有我,因为天生心脏长在右侧,而侥幸留下了这一条命。”
陆雨轩的声音突然间颤抖起来,眼角不停地跳动,显然当年那场杀戳给他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杜远和卓非凡侧耳倾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不敢开口询问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杜远虽然狂妄,但他不敢想象以一人之力与三千大军对抗还能取得全胜的人类是什么样的人。
卓非凡虽然道法高明,但他同样不能独自面对五十个大内高手的同时进攻。
对于这样的一个绝世高手,他们心中只有敬仰。
好在陆雨轩自制能力极强,就只出神了一会儿功夫,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后来不知皇上跟太乙国师说了些什么,太乙国师居然放下了手中的剑,掉头而去。当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见我未死,使叹息一声,丢给我一本武功秘笈,也就是靠着这本秘笈,我才练成了这身武功。”
说到这里陆雨轩居然笑了一笑:“我想,以我的武功,在这个欺世盗名的江湖中应该算得上一流的吧?”
“何止是一流。”杜远衷心地说道:“杜某在江湖中混迹这么久,别说能与陆厂公相提并论的高手。便是连能与陆厂公交手资格的人也没见到几个。嗯费正彬老爷子原本或许还可以挡得住陆厂公几招,但近年来他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想来也不会是陆厂公的对手。”
卓非凡原本坐在一旁仔细侧听陆雨轩的往事,此时却突然问道:“陆厂公说得可是世祖十三年秋,世祖皇帝率三十万大军进攻西蜀时发生的事?”
陆雨轩深深地看了卓非凡一眼,点点头道:“正是。”
“听你所言,世祖皇帝当时并无受到伤害,但为什么传言世祖皇帝在攻蜀之战中身受重伤?”
陆雨轩微微地一笑:“太乙国师武功何其高强,他的剑虽未刺在皇上的身上,但纵横的剑气却已将皇上的五脏六腑全部震伤。”
陆雨轩的嘴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当时我军正猛攻剑南关,眼见完颜弘就要抵挡不住,但三千禁卫阵亡,世祖皇帝身受重伤的事情一传出来,人人都以为金兵的大军已经绕到了自己的身后,所以才会一溃千里,平白成就了完颜弘一代名将的名声。若是”
讲到这里,回过味来的杜远突然接口道:“这么说来,这太乙国师居然还是金国的走狗喽?”
“胡说!”陆雨轩愤怒地站了起来:“太乙国师虽是受前金的册封,但他却从未在前金为他修盖的白云观中住过一日。若不是他当初以一己之力镇慑住了前金的皇帝,天下不知有多少汉人要死在鞑子的手中。”
杜远对陆雨轩的愤怒视若未见,兀自坚持道:“若非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在两军交战之时刺杀世祖皇帝。若非他将世祖皇帝刺成重伤,则天下早已平定。那死在鞑子手中的三十万大军,亦等于是间接死在太乙国师的手中。他虽救了不少的汉人,可不是也害死了不少人么?”
陆雨轩眉毛一竖:“那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