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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许久没有人用这种口气和杜远说话了,杜远觉得有点新奇。哈哈一笑间,杜远走了过去,提起了两个大包裹问道:“你住在这里么?”
那小姑娘不住地抱怨起来:“不是住这还能住哪?这正气山庄环境倒是不错,就是仆役少了一点。那个卓庄主也真是的,也不帮我提提行李,真是没有风度。”
小姑娘这话倒真是冤枉了卓非凡了。不和别人比,就和杜远比起来,卓非凡确是比杜远要多了不少的绅士风度。只不过这小姑娘自小娇生惯养,再加上兄长又疼爱她,为她准备的行李大包小包的塞满了整整两马车。也难怪卓非凡一见之下头大如斗,一回山庄立刻便潜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小姑娘却没有留意杜远看到她全部行李之后脸上那震惊外带着无奈的神情,絮絮叨叨地接着数落着卓非凡:“幸好你们那位卓庄主是修道之人,若是还想结婚生子就得改改脾气了,枉他生得那么俊俏,却连一点女儿心思也不懂,我差点还把他当作偶像了呢!他再这样下去,绝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的。”
杜远心中暗笑,这次虽然帮这小姑娘搬东西累了点儿,不过能听到有人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自己面前说卓非凡的坏话倒也值回票价了,只不知明日将这番话学说给卓非凡听的时候,卓非凡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小姑娘见杜远不接话茬,还以为他是在卓非凡的积威之下不敢接口,于是大大咧咧地一拍杜远的肩膀:“你放心吧,有什么怨气就跟我说,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我爹是监察院御使,我哥是辽阳太守,就算是那个卓非凡知道你在背后骂他,我也可以保得住你的。”
杜远笑了:“那是,我其实也觉得那个卓庄主娘娘腔了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长得倒是蛮帅的。”
“生得帅有什么用?若是不懂得疼人,也不过就是一个臭皮囊罢了。我倒是比较欣赏你们山庄的那个杜远,听说他在女友身受重伤之后,便再不与其他女子接触,虽然他也伤了无数痴情女子的心,不过这样专情的男子还是很值得表扬的。”
杜远摸摸鼻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许是因为杜庄主太忙了一些,没有空接触其他女性而已,倒也未必是因为他专情。”
一根春葱般白嫩的手指头立刻就戳到了杜远的鼻尖上:“不许你污蔑我的偶像!象杜庄主这么专一的人现在是越来越难找了。你没看见那些有点权势力的家伙,哪怕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典史,就算他们娶不起二房,也是成天的在外面花天酒地么?还有一种人他们虽然自许是理学大家,绝不纳妾,但在外面的二奶也不知有多少。有不少人说你们杜庄主热血冲动,做事不懂留后路,不过我倒是欣赏杜远那敢爱敢恨的脾气。”
杜远止不住连声咳嗽了起来。当面听人把自己讲得这么好,纵然是杜远脸皮厚如城墙,在‘芳心窃喜’之余,脸上也不禁有些热了。
“怎么,你不同意我的说法么?”这种口气很明显的听出来便是威胁,再配合那小姑娘不住捏着手指的架势,很显然,杜远现在嘴里哪怕是蹦出半个‘不’字,也免不了受一顿臭揍。
于是杜远只好很实事求是地说道:“其实我也蛮佩服杜庄主的。”
小姑娘这才放松了脸皮,笑了起来:“算你识相,要是你敢不佩服杜庄主,我非得臭揍你一顿不可。”
两人一边聊着八卦,一边搬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杜远的刻意讨好之下,两人谈得很是投机。止不住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
于是那小姑娘就很有义气地报上了名:“我叫贺红梅,以后在正气山庄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字号,我会罩着你的。喂,闹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看你一身绫罗,在正气山庄多少也算是个白领吧?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杜远就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头,你是混哪的?”
于是杜远的脸上立马挨了一个轻轻的耳刮子:“甭叫大姐头,显老了。大叔你以为现在这年代还和你们当初一样啊,大姐小姐都不是啥好听的词,现在也就那帮假模假式,明明是被老板当牛马一样压榨得不行,却死皮赖脸地非要说自己是白领的那些酸臭文人还在相互之间这么称呼着。”
“那么,该怎么称呼你呢?”
小姑娘想了想,小手一挥,然后很威风地叉在了腰间:“就叫我密斯特贺吧,这样称呼有点儿西秦贵族的味道。”
杜远于是很绅士地对着小姑娘一躬身:“很荣幸在这个美丽的夜晚认识你,比夜色更加美丽的密斯特贺。”
小姑娘扬着下巴毫不羞愧地接受了杜远的恭维:“想不到你年纪虽然不小了,但还是蛮能跟上潮流的嘛。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杜远,是这个山庄的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