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耐的跳上船大叫道:“停船,停船,例行检查!你们船里装了什么?”当然了,这些忠于职守又秉公执法为百姓服务的清军嘴里叫着检查,几双眼睛却在郑雪玲珑浮凸的身材上不停打转。
“军爷,船里就是我们卖剩的一点蚕丝,小女带你们进去检查。”郑雪很艰难的微笑着,指着狭小的船舱说道。那几个清军大喜过望,忙簇拥着白衣飘飘的郑雪走近船舱——大约也就是眨两下眼的功夫,船里响起三四下肌肉被割开的声音后,郑雪又跑出船舱,向河防营巡逻船上剩余的清军惊叫道:“军爷,你们快来管管你们的人,他们在乱摸我妹妹!”
“妹妹?姐妹花?大小通吃?”那几个正在欣赏郑雪娇艳容貌的清军脑海中迅速闪过这几个词,除了一个掌舵的清军外,其他的五个争先恐后的跳上郑雪所在的快船,很正直的大叫着冲进船舱,“弟兄们,悠着点,将军不许我们调戏民女!”——当然了,船里又响起五下肌肉被割断的声音——刘大麻子的出刀一向是很快的……
“你们在干什么?快出来?”河防营巡逻船上那掌舵的清军终于发现不对——既然弟兄们是在调戏民女,那怎么没有淫笑声和少女的尖笑声?但他的话音刚落,船舱里就传出一个粗圹的大笑,“来了!”笑声未绝,刘大麻子一个箭步冲出船舱,手中钢刀如电射出,将那掌舵的清军刺了个透心凉。刘大麻子搓手大笑道:“真过瘾,毫不费力就干掉十个鞑子!吴兄弟的办法还真灵。”
“可也很缺德,很无耻。”郑雪冷冷的擦去溅在脸上的一滴鲜血,向水手吩咐道:“把这些鞑子的尸体扔进河里,继续向前走。”就这样,郑雪和刘大麻子如法炮制,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三只宿迁河防营的巡逻船,替骆马湖船队扫清水路,让吴远明率领的主力船队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宿纤河防营船队所在的码头。
在距离宿迁所在的码头只有三里的时候,吴远明吩咐船队停下准备,并根据侦察船提供的情报迅速画了一份简单的宿迁水道草图,指着草图向聚集到旗舰上的刘大麻子、李雄飞、洪大山和蔡德忠说道:“根据那两个鞑子俘虏的口供,宿迁河防营原有三个营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因为守备翁窝图和鳌拜沾亲,上个月他队伍已经被调走一半——为了削弱他的实力,现在宿迁河防营里实际只有不到八百人,其中五百人驻扎在岸上陆营,两百多人看守船队。所以说,刘大哥和李雄飞你们的任务最重,但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一定要阻止陆营增援水营!”
“没问题,吴兄弟你就放心吧。”刘大麻子大咧咧的答道。李雄飞也点头道:“表哥你放心,我们虽然只有两百人,但都经过严格训练,他们还没有援军,拦住他们几个时辰绝对没问题。”
“很好,你们的船队马上靠岸下船,快速穿插到敌人的陆营和水营之间!注意旗舰上的信号,如果码头这边战况不利,我就会下令你们撤退。当然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烧完船后会增援你们,帮你们把陆营里的鞑子也一起干掉。”吴远明点头说道。又向洪大山吩咐道:“洪二哥,你的任务也不轻松,蔡香主的队伍单兵战斗力强,但不象你们那样精通水性,你的队伍除了烧船外,还要注意营救落水的同伴!”
“遵命!”洪大山很有军人气质的答道。吴远明又转向蔡德忠说道:“蔡香主,水营里的鞑子就交给你们了,注意不要和他们集体做战,你们的武艺再高,一个人也拦不住军队一个小队的齐刺!”蔡德忠咧嘴笑道:“吴兄弟放心,这个道理我们总舵主也常对我们说的。”
“那好,我们就开始行动吧,马上各就各位准备。”待李雄飞等第人回到自己的船只后,吴远明大喝道:“发信号!全军出发,消灭鞑子!”
“得令!”旗舰了望台上的四个水手同时答应一声,同时拉动四根操纵红、黄、白、青四色灯笼,四盏灯笼沿着竹竿向前发动,看到信号的四支船队立即向离弦之箭般驶出,分两路冲向河岸和码头……
……
“杀啊!”洪大山率领的船队最先冲到毫无戒备的宿迁河防营专用码头,冲进停泊在码头上的船队中四处放火,将一罐罐桐油摔到大部分空无一人的清军船只上,又将一支支燃得正旺火把扔到木船上,桐油见火即燃,清军船只上立即燃起冲天大火。几只满载茅草上泼桐油的小船更是盯上了清军最大的两条可载三百人的船,借着风力笔直撞到大船上,火船船首的三头铁叉立即深深**清军大船船身,火船上的骆马湖水匪立即点燃茅草,翻身跳入河中,游泳返回自家快船。夜间风大,火船上的烈火立时引燃清军大船,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起来。只在片刻间,宿迁河防营的码头便笼罩到一片火海中,几十条清军船只成了一条条冒烟喷火的火船,且数目还在迅速增加中。
“敌袭!敌袭!”应该说清军的反应也不慢,洪大山的船队刚引燃十余条小船,码头上的清军就发现了他们的行动,一边鸣锣示警,一边有十来条转载清军的快船迎了过来,试图阻拦洪大山的船队放火。但是蔡德忠的船队也已经冲到了这里,蔡德忠等人乘坐的快船每艘船上都有一名熟悉船只的骆马湖水匪掌舵,熟练的驾驶着快船冲到清军的船只旁,单兵战斗力极强的天地会人众和江湖群豪便跳上敌船,与船上的清军厮杀在一起,这些江湖群豪多少都有些武艺,在狭窄的船上对付无法组队的清军自然不在话下,身上又系有几个葫芦,纵然落水也可以等待自家船只救援。一时间船与船之间杀声震天,刀剑碰撞声和人体落水声回响不绝,不时有人砍翻砍倒,鲜血顺着船舷流入水中,将水面染成了一片淡红色。
“码头上还有鞑子在登船,快迎上去。”蔡德忠眼尖发现码头上还有不少清军,忙向掌舵的骆马湖水匪下令道。舵手奋力转舵,载着蔡德忠和旁边的两条船同时冲向码头,船还没有靠上码头,蔡德忠便大喝一声跳上岸,挥刀斩下一个清军的头颅,并奋力拦住几个冲上来的清军,给自家船只争取靠岸的时间,待骆马湖的快船靠岸后,其他江湖群豪也杀上岸去,挥舞武器勇敢厮杀。清军也不是吃素的,靠着良好的训练组队迎战,仅有一些落单的清军被江湖群豪砍倒,码头上的战事很快便陷入胶着状态,但清军也没法再登船增援水面,让洪大山的船队有了更多的纵火时间和空间。
码头这边打得如火如荼,陆地上的战斗却更加残酷,翁窝图率军打仗的本事还是有些,只花了半柱香时间就把军队集结完毕,率军火速增援四里外的码头,不过他们刚出营一里多就遇上了起来阻击的刘大麻子和李雄飞队伍,清军快冲到面前时,手里掌握着三十多支火枪的李雄飞让刘大麻子率队暂停前进,并指挥三十多支以排枪战术射击清军,第一轮十几支火枪齐发,射倒五六名冲在前面的清军,也把翁窝图的战马射伤,如果不是翁窝图及时跳下战马,只怕已经被吃疼的战马驮着冲到李雄飞队伍中。第一轮射完后立即后退装弹,第二轮又射出十颗子弹,然后是第三轮,周而复始,将清军的冲锋势头暂时遏制。
“敌人的火枪没多少,别怕!举盾牌跟我冲!”翁窝图一把抢过一个盾牌,举盾护住胸腹第一个冲在前面,他手下的盾牌兵如法炮制,都是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这个时代火枪发射的弹丸还不足以穿透盾牌,李雄飞队伍的火枪威力立时被遏制住不少。但李雄飞同样也是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不慌不忙的命令道:“别慌,边射击边后退,拖延鞑子冲锋的距离。”火枪队按令行事,一边继续发射一边后退,利用距离有效杀伤清军,待翁窝图带头冲到火枪队前面十步时,清军已经被火枪队射倒射伤五十多人。李雄飞又大喊道:“刘大哥,看你的了!”
“没问题!弟兄们,杀啊!”刘大麻子虎吼一声,第一个冲上去和翁窝图砍杀在一起,后面经过洪大山严格训练的骆马湖水匪则组队迎击,与蜂拥而上的清军硬顶硬撞,后面李雄飞也让火枪队收起火枪,组队冲锋协助迎敌。这是完全硬碰硬的恶战,两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雄壮之师,一边高喊冲锋一边高喊顶住,比拼的已经不是武艺而是勇气,每一刻都有人被杀,镟即杀人者又被杀,人数拥有优势的清军牢牢占着上风,但骆马湖水匪们却寸步不让,虽然伤亡惨重却象一颗钉子一般钉在清军陆营和水营之间,不让他们两军会合。
与此同时,吴远明也收到了前方战报,两名来自不同方向的传令兵分别报告道:“禀报吴大哥,码头这边的战斗我们已经占据上风了,鞑子的船队准备不足,船只被我们引燃了大半,码头上的鞑子也没法增援水面。”“吴大哥,我们在陆地上很不妙,鞑子的冲锋太猛了,人数又多,弟兄们伤亡很重,急需支援。”
“吴大哥,快让第五队支援陆地吧。”郑莘焦急的大喊道。心里比她更焦急的吴远明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至颤抖,大声说道:“第五队增援码头,和蔡香主、洪二哥的队伍一起解决码头上的鞑子!刘大哥和李雄飞那边,让他们给我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