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曾曾祖住的房子的地皮还包括外面的果林”
晕!
怎么这么大的房子?
李松石有点傻眼了:“这么说,我们李家祖上还是个大户人家?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我爸还有爷爷以前都是贫农来着?”
嗯,大户人家不算啥,在李松石的曾曾祖那一辈,华夏大地所谓的大户人家多如牛毛,一般以前古代的乡绅,只要稍微有点钱,后来都能扯得上这称号。就像那些所谓的砖家,只要有点石料,不管是真料还是假料,他就能是一块“砖”
只是,李松石以前都没听过这事,所以一时间感到很意外。
李母道:“我也是最近才听你爸说的,据说,在你曾曾祖那一辈,这个落花村,都是你们李家的土地。不过,你那曾祖却是有名的败家子,非常好赌,而且离谱的是,赌品还好得不得了。
“从你曾曾祖去世时开始,你的曾祖就开始败家产了,一直赌,一直输,把那土地都输掉了。就连你祖父就是你爷爷(注)都看不过眼,在十五岁那年,跟着你的远亲表祖离家,去到了省城郊外一个村子的路口处,开了家饭店。
“之后,过了好些年,你爷爷成了亲,有了孩子,这边才传过去消息,说是你那曾祖病死大半年了了,死之前,家里的东西基本都变卖光了,就连房子大门都拆了,但是还留有一套大房子。那村里的人,就自地把你曾祖给埋了,据说棺木还挺厚的,那坟地风水也很不错,在这种偏僻地方,也勉强算得上是风光大葬了,有机会你去看看。”
呃还风光大葬?那些村民会那么好心?
李松石有点不敢相信。
那年头,普通的平民百姓,那个穷啊穷得连钱都放不进口袋里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没口袋了,口袋的布都拿去补裤档了。
这样的劳苦大众,居然会出钱给一个土财主风光大葬?
李母解释道:“这是有原因的。那些村民把你曾祖埋了,就把那祖屋拆了。那房子的梁柱大都是一人合抱粗的,还是上上乘的木料,一些还没卖掉的门板什么的,最厚的有两三寸厚,差点的也有七八分厚,普通的房门也是上好木料,再加上房顶的后院墙壁的好木板,可都值不少钱呢。
“而且,当年你曾曾祖据说是有名的大善人。而这里不少人又都从你曾祖那里赢过些土地,虽说是赢过来了,但从财主手里得到土地,也够开心了,他们也就怀有点感激的心理,给办个好点的身后事,也算图个心安吧。”
李松石晕了。
他那曾祖,也太会败家了吧?换了其它土财主,被人赢了土地,还不得立即脚踏七彩祥云,带着大批天兵天将似的家丁,扛着扁担砖头菜刀,抄起烂番茄臭鸡蛋,冲进赌场去,把那些在赌桌上赢了的农民的腿给打折了,看他敢赢钱,看他敢要老财的土地?
但那曾祖,居然就那么爽快地把土地输出去了,还真让人够无语的。
不过,他祖父也够晕,怎么会舍得这么大的家产,就跑出家门去了呢?就算提前把家里的东西给卖了,不让曾祖去赌,那也是好的啊。
关于这问题,李母也搞不清楚,可能当年还有些什么故事吧。
不过,李母却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你爷爷当年为什么要自己离家出去开饭店,但现在看来倒是好事。因为你曾祖刚死没多久,就有革命队伍进来打土豪分田地了。你那曾祖一点事也没有
“而且到建国后,文革那会,你爷爷居然还能评为贫农,差点还成为党员呢”
嗯?还有这事?
李松石感到还挺神奇的。
虽然这落花村挺偏的,想当年,那曾曾祖一辈也不会太过富有。但是,听到那祖屋的规模,就知道祖上必有过显贵之时,起码在曾祖刚接收家产时,家境还是很不错的,如果算上祖传的家宅,那可就值不少钱了。但没想一转眼,居然就全败光了,而且居然还因此而逃过了两次大劫,这还真是
想着,李松石有些感慨,没想到祖辈还有这样的败家祖宗,难道他现在这么宅这么懒,竟是遗传的不成
可是,有点不对啊。
李松石感到一个疑惑之处:“爸爸好像是建国之后才出生的吧?刚才妈妈你说爷爷成了亲有了孩子,曾祖才死的,死后才有打土豪分田地的事生,这时间上不对啊。”
“那是你爷爷的第一个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你爷爷的第一个妻子,后来一直都没有再生,还得病死了,结果到你爷爷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你奶奶,你奶奶当时比他还小十六岁呢,成亲第二年,就有了你爸爸”
啊居然居然还有过一位伯父
只是那伯父命实在不好出生没多久就没了。
怪不得,差点以为父亲没啥兄弟姐妹呢。
注:一般祖父指的是爷爷,但有些地方的土话里,祖父指的却是爷爷的父亲。在这里,采用的是前一种。就是祖父是爷爷,曾祖父又叫曾祖,是爷爷的父亲,曾曾祖就是爷爷的爷爷。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