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举人跟家丁急忙护在赵连左右,与周围的衙役对峙。
胡县令叹息一声,改口规劝道:“赵有山,赵连既然牵连到一桩大案,本官理当捉拿于他,细细审问,你又何必与本官、与王法作对!”
如果能顺利将赵连捉拿入狱,到时等风头一过,再将他放出来,岂不是又能狠狠敲上一笔?
胡县令自己都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赞叹,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是我儿子!你们不能带走他!”
赵举人大吼一声,一把抓住赵连手臂,把他拉到身后,像只护仔的老母鸡,斗志昂扬,满脸坚决。
“胡维,你若是不想丢了乌纱帽,就给我把他们俩杀了!”
为了赵连,赵举人不惜鱼死网破,只因亡妻去世时要他好好照看的承诺。
想不到他的溺爱,终究还是让赵连铸成大错。
哪怕是这种绝境,赵举人依旧想凭借手里胡县令的把柄,实现绝地翻盘。
但胡县令的一句话让他面如死灰:“抓起来又不是定罪,等审问完,如果赵连是清白的,自然会放他离开。”
言下之意,要是不清白,就得在牢里度过余生。
赵举人哪里又能想到,看客中有两位大人物,他们不仅能让胡县令丢了乌纱帽,也能让他丢掉性命。
他胡维早年混迹官场,哪能不站队,站了队就会有敌人。
如今偏安临月城一隅,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可当朝国师与大将军,处理掉一个小小县令,那些人肯定会拍手称快,然后借机斩草除根。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一家老小考虑。
所以,赵连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出县衙。
和胡县令说话时,赵举人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赵连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赵连望向墨非和林沐曦二人,面色阴沉道:“爹,孩儿以为,只要把那二人。。。”
“闭嘴!”赵举人抬手又是一巴掌,“没你说话的份!”
赵连伸出舌头舔舔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终于忍无可忍道:“爹,你还真是窝囊啊,杀了他们,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你!你说我什么?!”赵举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一向在他面前十分恭顺,像只小绵羊的赵连。
他的儿子,说他什么?
“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你可听好了。”
“窝!囊!废!”
三个字如同三把利剑,直直刺入赵举人心头。
又如同余音绕梁,久久回荡在他耳边。
他养了二十多年,心爱的儿子,如今这样骂他,赵举人实在无法接受,呆呆立在原地,神色茫然。
赵连冷哼一声,挣脱赵举人的手,抬手一指,将面前衙役牵着黑色猎犬的绳子划断。
失去绳索的束缚,本就蓄势待发的黑色猎犬,猛然跃起,朝赵连手臂咬去。
只见赵连侧身后退一步,单手一划,一道透明的气劲从他的指尖散发而出,掠过猎犬的头部,直至一步远处才消散于无形。
然后众人惊讶的发现,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黑色猎犬,掠过赵连之后,竟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此没了生息。
而那道气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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