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凌乱的头发拨弄整齐,再看,仍然神清气爽,脸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淤青,跟李飞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众人诧异的瞅了半天,最后一致得出结论:这家伙挨揍的水准比李飞要高多了。苦笑的李飞与雒神对视了一眼,其中的因由只有两人才知道:想想当初,雒神的头跟岩石撞都没有事,何况是同学们的拳头呢!
铜钱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由点形成线,由线形成面,由面形成体,笼罩着整个天地,再经狂风一吹,水雾弥漫,更添扑簌迷离的感觉。一道道水箭激射到地面,击起一簇簇的箭花,它无休无止的下着,好似不把地面射穿决不罢休的样子;于是整整一个下午,同学们只能望雨兴叹,望雾生情;多亏蹬山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食物,现在肚子饿了就席地而坐(反正衣服也脏了,到不必顾及太多)吃东西,谈笑风声,倒也热闹。
一直到傍晚7点多,才云住雨收u旗息鼓;站在山顶望向远处,只见雾气霭霭,幻化成白纱游荡于群山万谷之间,仿若置身于仙境一般。
大伙下到半山腰天已经黑了,晚上山道没有路灯,不能下山,只好在半山的一家道观里借住一晚了。虽然环境有点差:一个房子住男生,一个房子住女生,通体一张火炕,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张席子而已,但有的睡,有个挡风避雨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奢求些什么呢?
由于今天爬了一起的山,闹了半天,同学们早就困乏不已了,早早的挤在温暖的火炕上睡着了;鼾声此起彼伏,勾画出了一幅安详宁静的夜入梦静图。
半夜一点左右的时候,雒神被一阵彻骨的冷意所惊醒,他无奈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唉!”长叹一口气;自从三年前开始接受山洞池水的“洗礼”以后不久,每天晚上半夜就会被这阵犹如跗骨之俎的寒意给冻醒,刚开始也就只是微微有点冷意,到后来随着“洗礼”的次数增多,这阵寒气也越来越冷,越来越浓,现在每天晚上半夜都得坐起来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痛苦,熬得一两个小时后才可以继续睡觉,当然,比起池水的洗礼这只是小儿科。
李飞也睡眼朦惺的坐了起来,看着雒神叹了一口气道:“怎么?阿神,身体又在发冷啦?我当时就劝你少去一点那地方的,可你就是不听!唉!”
雒神苦笑着摇头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李飞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雒神的神色一紧,急忙顺着雒神的目光看去,只见窗外一个人影一闪离开。李飞、雒神对视一眼,跳下火炕打开门追了出去。
夜空繁星闪耀,星云成河,每颗星星光的强弱巨细分明,一目了然,宝石般挂满天际,一闪一闪的注视着大地。各种星座争艳斗奇,北斗七星光耀山河。这样的景色在现今的城市怕是很难见到了。
出了道观,借着天上繁星的光芒隐约发现在前面几十米处上山的台阶上正站立着一个人影,望着道观这边,发现雒神与李飞追了出来,转身顺着台阶向山上奔去。雒神想也没想道:“追!”与李飞双双向人影追去。
两人追了一百多台阶后,发现与前面的人影没有半分拉近也没有半点拉远。雒神的双眼即使在夜里也比普通人看的要远的多,清的多;他隐约得看到前面那人影一边跑还一边在频频向后看着,感觉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好象在逗引着两人似的。雒神心里嘀咕着:看来遇到高手了。
李飞虽然没有那么好的视力,但看着前面那人在这么陡峭的台阶上跑了这么段路还没有慢下来,就知道前面那人的体力非凡,看来也是练过武的。
雒神看着这样不是办法,于是说道:“李飞,我先追上去,你自己后面跟上。”
“好,你先走,我随后就来。”李飞当然明白雒神的意思。
雒神不在言语,猛的施展开全力,每一步都跨越八、九个台阶,腿上仿佛安装了强力弹簧般,化身闪电向上窜去;后面的李飞看的瞠目结舌,不觉间步子停了下来,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话,过的半晌,摇头深叹一口气道:“果然够变态。”说完,抬腿匆匆跟上。
雒神犹如山涧狂奔的猎豹般,快速逼近前面的人影。前面的人影显然也大吃一惊,马力全开;不同于雒神那强横的可怕**力量的瞬间强大爆发所形成的快捷而又迅猛的速度,前面那人的速度也是非常快捷,却轻灵了很多。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一轻灵一迅猛,快速向山顶窜去。
终归还是雒神的速度比前面的人影要快了几许,不断逼近着,之间的差距缩小到十几米的时候,雒神看着前面人影那已经可以看得清的翻飞道袍,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心道:果然是你啊,老道!
到了山顶真武大殿前面的广场时,雒神终于追上了老道;雒神呵呵大笑道:“老道,看你还往那里跑!”说着,探手伸出,抓住了老道的肩膀,老道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似铁般的手爪抓住,隐隐作痛,连忙伸出右手抓住这只手,左臂快速反手向后,肩膀挣脱了这只手掌握的同时,左手托住了这只手的臂膀,然后双手抓住这只手臂用力把雒神整个人向前面摔出,接着紧跟其上,朝仍在空中的雒神攻去;雒神在空中一个轻巧的前空翻,向三米外的地面落去,在微曲的双腿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身体忽如一个被紧紧用力压缩的物体一般,右腿刚一接触到地面,就猛的向后伸直绷出;左腿根本就没有接触地面,借助右腿压缩向外绷出的力道,头也没回,身体潇洒的舒展到极至,向后一脚撑去,如闪电似霹雳。
“砰!”老道迫不得已双臂挡在胸前硬接了这一脚,狂猛的力道把老道前倾的身体硬生生砸的向后空中翻转了一周后飞出五米之外,落地后身形摇晃,又向后退了两步才得以站稳;老道摔摔麻木没有感觉的双臂,脸色隐晴不定,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目光: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自己从小苦练四十余载的气功竟然敌不过这个年轻人,他他究竟是怎样练的?他到底是谁?
就在老道惊疑不已的时候,雒神也在仔细的打量着他:约莫五十多的年龄,消瘦矮小的身体,灰白相杂的头发挽起别了个发簪,清瘦的脸颊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散射着不符其年龄的光芒,下颌长着几缕山羊胡须,真个人在现在看起来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分明就是昨天中午看李飞打架的那个老道。
雒神带着他惯有的微笑向老道问道:“请问,老道长把我们兄弟两个引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雒神本想叫老伯的,但一想好象有点不太妥当,就改了口叫道长。
老道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体如万年青松般坚韧挺拔,眼神中闪烁着狂傲霸烈的目光,嘴角一丝微笑充满了敢与天比高、可与地比阔的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超然气势;除了精神异常坚韧之辈,一般人看到后都会产生自卑、根本不敢与之相攀比、仰望而观止的心态,这就是雒神,这才是雒神的真正本相,就连老道在这时也产生了只能仰望、不能平视的感觉。
几十年的修心练气岂是混假的,老道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但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阵吁唏: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哪!
老道调整调整心态,走近两步,对着雒神微微一笑打了个楫道:“贫道清云子,昨天在半山腰看到你的那位兄弟身手敏捷,根骨奇佳,本想今天晚上把他引出来后,收他为徒,却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你这么位少年高手,真是幸会、幸会。”
一听这老道是想收李飞为徒,雒神浑身上下傲视苍穹的气势马上一收,恢复了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转变之快,让老道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要不是眼前的年轻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还以为刚刚的经历只不过是场梦而已。其实不要说是老道,即使是雒神自己也不知道每当要认真与人交手的时候,身上就会不知不觉间涌现出一股吞天吐地的气势,所以他更不知道自己在战斗的时候给别人的印象是怎样的骇世惊俗;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在这之前,除了初中时打过架外,上了高中根本就没显露过山水,只是跟李飞对练过;不过,李飞早在两年半前就再也不敢与雒神对练了;所以到现在没人知道雒神现在的能力有多高,除了他自己。
雒神言语道:“李飞这家伙,道长能收他为徒,是他的福气;先前是我误会道长了,对不起啊,我在这里给道长道歉了。”
老道原本引人出来的方式也不对,所以没想到雒神会向他道歉,不禁楞了楞,才反应过来道:“没关系,没关系,小兄弟太客气了,贫道也有不对的地方啊!”雒神心道:你要手收我的兄弟李飞为徒,以后就是李飞的师傅,我的长辈了,我能不客气吗?
李飞到这时才奔到了山顶,走近后,有些奇怪的看看青云子老道,来到雒神身边后便询问道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雒神把青云子老道想要收他为徒的事说了一遍,李飞别看他块头大,却是很机灵,一听完立马朝着青云子老道跪倒在地磕着头,大叫“师傅!”心里却在想:这个青云子什么的老道已经这么老了,还能够跑那么快,一定是高手,拜他为师,应该可以学到传说中的“内功”吧,到时说不准还有什么轻功可以飞檐走壁呢!到时候偷香窃玉岂不是如虎添翼嘛。嘿嘿!心里偷笑着,脸上却不敢显现出来。
老道先前见到刚跑上来的李飞气息竟然只是微喘,心里更添收他为徒之意,这会见李飞这么乖巧,早就喜欢了天,连忙把他扶起道:“起来吧,起来吧,贫道今天就收你为徒,呵呵!呵呵呵呵!”说着就仰天大笑起来。又是他知道李飞心里怎么想,还不刚把他收为徒就立刻把他“逐出师门”?
雒神看李飞喊师傅喊的那么甜,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感到好笑不已。
青云子老道也知道李飞明天就要回去了,于是立马开始传授起李飞技艺来:“李飞,师傅现在就开始教你我们真武派的真武气功,你听好了”
“师傅,怎么叫气功,不叫内功呀?”李飞发问道。
“哎!你别打断为师的话,这个问题嘛,其实有的门派叫气功,有的门派叫内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名字不同罢了;好了,你听我说”
看着,李飞、青云子师徒两一个教的起劲,一个学的来劲,而雒神又不是青云子的徒弟,不好意思偷听,于是,微微笑了一下,走到了一边去观赏星星了,身上的寒气经过这一阵的跑动,也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