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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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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泥、温奶用的瓶罐套装、垫在裤子里的尿片看到不断堆积的东西,敖彦宝宝的脸色开始有点难堪,特别是看到尿片的时候尤为明显,那难得深沉一把的心情在尿片攻击下顿时荡然无存。

    虽然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身体的自控能力糟糕不是他的错,但是对于一个心理年龄已经十七岁的少年而言,尿床实在是人生的一大耻辱,而被人抱着换尿片更是耻辱中的耻辱,就算换尿片的是自己今生的亲人、兄长也是不可接受的。当然最令他感到耻辱的是:他真的尿湿了。

    不过冥冥中彷佛是感受到宝宝对换尿布一举的抵制一般,敖玄没有去拉开宝宝的小裤裤,而是轻弹手指,一个简单的空间置换术就轻而易举的完成了“换尿片”这一系列的复杂动作,然后是一连串华丽的低阶还原法术被丢到那块已经使用过了的尿片上,宝宝的童子尿被完整提取出来,放置在早就准备好的小瓶子里--作为名贵药材小心保存。

    而那张尿片最后被施展了一个光耀术、一个净化术之后,又成为了一张干净清爽的尿片。整个过程无论是尿片的替换、还是回收利用,都堪称一绝--这是敖玄从龙王那里取经学来的技术,想当年龙王就是靠这种省时省力的综合法术来照顾自家的小孩。

    不过据说龙王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因为当时仙界正流行美容,作为必备的美容添加剂,龙族的“童子尿”日益紧缺,库存频频告急,而当时失口在仙界的好友面前许下“不就是小龙的童子尿吗,包在我身上”的龙王君,只能万般无奈地监守自盗,但是又怕被人发现,才突发奇想设计出这一系列的法术,如今倒是给敖玄学了个便宜。

    捏了捏在一旁看着自己有点发傻的敖彦宝宝那小小的鼻子,敖玄不无得意地笑了:“好了,尿片换完了,哥哥的技术不错吧。”

    只是接下去,却出乎了敖玄的预料之外,虽见敖彦宝宝面无表情地伸出白嫩的小手,传说中“搓手指”的动作在敖玄的眼前首次出现,那平日咬字总是因为牙齿漏风而不甚清晰的小嘴,此刻却比清晰地吐出令敖玄吐血的回答:“童子尿,三两金子一两,谢谢惠顾。”

    敖玄顿时石化。

    宝宝是个贪财的小东西,关于这一说法敖玄最近没少听翠娟如景御他浏览器上输入..c-n-”们形容,自然也不会错过乐坊那位老帐房柜台里那厚厚的一本“战时捐赠帐册”以及那张被宝宝小心翼翼藏在枕头夹缝里的“城主承诺书”

    只是在敖玄看来,那只是宝宝淘气的一种恶作剧方式,估计是从那些私欲强烈的人界里现学的东西,毕竟龙族可没有流通货币这种东西。这几日和宝宝待在一起时,敖彦自然不会很嚣张地在自家兄长面前敛财,所以敖玄也没有往深处想,但是如今看来,那些传言果然具有可信度,至少敖玄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小龙会出现这么离谱的反应。

    “也许宝宝只是对闪亮的东西感兴趣吧?”敖玄找了一个很不确定的藉口,小孩子嘛,对于自己所不熟悉的、闪亮的东西都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好奇,就像小猫喜欢收集毛线团一样。

    震惊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的敖玄,看着依旧平摊在们己眼前的那只小手,苦笑着抓起一旁的小石子,小小的一个点金术下,原本灰溜溜丢在脚边无人问津的石子立刻变成了金光闪闪的一小块金子,然后在宝宝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将金子放在宝宝的手里,合理地购买“童子尿”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宝宝在看到自己把石头变成金子之后,望向自己的眼神里顿时点燃了两把灼热的火焰,看得自己有些心慌慌的。

    不过接着彷佛是验证了敖玄的心慌,只见敖彦宝宝捧着那块金子,左右上下地打量了很久之后,令人恐惧地直接往自己的嘴里塞了进去,吓得敖玄赶紧从宝宝手里把差点闯祸的金子给抢了过来,免得出现龙族第一例吞金自杀的小龙,不过可怜的小金子上,已经留下了宝宝那可贵的、缺了磨牙的牙痕。

    “宝宝,这个不能吃哦。”敖玄摸摸宝宝嫩嫩的小脸,望着那笑脸上有些扭曲的可爱表情,忍不住怜爱地凑上去小小地亲了一下,然后把一块豆糕塞进宝宝的手里之后,回头开始在瓶瓶罐罐中折腾奶瓶,为宝宝准备午餐,所以敖玄没有看到,那张稚嫩的小脸如同上了笼屉的螃蟹一般,迅速地红了起来。

    “喵的,老子已经十七了”小声地在心底嘀咕一句,敖彦被敖玄突然的怜爱之吻亲有些手脚无措。在记忆中也曾经有被爱慕自己的女孩亲吻的经验,但是和眼前的完全不同,记忆中女孩的吻湿湿的、热热的,带着勇往直前的勇气猛然接触着脸颊,让人觉得有些心惊胆颤,每次被亲,都有一种急于逃开的**;但是敖玄的吻,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掠过彷佛是亲吻着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瑰宝一般,残留在鼻尖的温馨气息即使是风使劲吹拂而过,也不曾被吹散丝毫,藉由亲吻传递出的质惜和怜爱令敖彦难得也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觉。

    努力地低下头,藉着啃咬豆糕的动作,遮掩自觉非常丢人的脸红,却不知自己的动作落在敖玄的眼中却成了“弟弟好像真的饿了”的暗示,敖玄开始全神贯注地调制手中的牛奶。

    差不多是一炷香的时间,敖彦的大餐搞定收工,把温热的乳汁参杂着甜甜的水果汁灌入奶瓶,拧上盖子之后,敖玄回过头,却没有看到那个低头猛咬豆糕的小宝宝。

    青色的石桌上只剩下几件眼熟的小衣服堆在一起,但是不远处却见一条灰白色犹如四脚蛇一般的纤细身影正缓缓地从不远处的枯草堆里,钻进钻出忙碌不已。每一次出入枯草丛,就可以看见草丛外那一小堆逐渐堆砌的小石子堆正渐渐地高升着。

    “宝宝,你在干嘛?”敖玄好奇地走到忙碌的小身影旁,蹲下身子询问着这个变身悄然无息的小家伙。

    “金金”小东西看到敖玄的注视后,暂停了寻觅动作,努力地将那堆石头向敖玄脚下推,细嫩的话语含糊不清地提令敖玄绝倒的要求。

    敖玄顿时再度石化宝宝你还真的是很贪财啊。

    面对着宝宝那双圆滚滚、水汪汪、充满了无限渴望的眼睛几乎没有人能拒绝小家伙的要求,何况对于敖玄来说,点金术也只是举手之劳的小把戏而已,别说是敖彦找来的石头,就算是敖彦要求把整个天姥山变成彻头彻尾的大金山,敖玄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当然这只是敖家兄弟秋游的一段小插曲,虽然让做哥哥的有些受打击,但是做弟弟的却心满意足外带洋洋得意,从敖彦的午餐比平时至少多吃三成,就可以看出某人找到金库的愉悦心情。

    吃饱喝足后当然是蒙头睡觉的好时节,就见懒得变回人形的宝宝四脚朝天地躺在自己那堆软软的衣服上,脑袋后则抓了一根绿香蕉权当枕头,一边闻着香蕉那淡淡的清香味,一边心满意足地眯起双眼,露出鼓鼓的肚子,享受着冬日暖暖的阳光抚慰。

    而敖玄则伸手轻轻抚摸着宝宝那鼓鼓的肚子,一股柔和的力量悄然顺着抚摸的动作点点滴滴渗入宝宝身体,帮着这小东西消化肚子里过多的食物。

    敖玄虽然不是如崇莲般的专职乳母,但是他也没有被宝宝这副“幸福”的表象所欺骗,这小家伙分明是吃太多后动弹不得,却还要装出一副“平安无事”的模样,那装腔作势的架势和受伤后不愿意让龙后担心的龙王倒是如出一辙。

    不过敖玄也有了一丝警惕,宝宝这爱金子的癖好,还是要想办法改正,不然日后发展下去

    一想到敖彦宝宝日后踏金鞋、穿金衣、用金碗、住金屋、每天在金子堆上打滚酣睡,敖玄就有一种恶寒的森冷,要知道龙族天性执着,小时候的习惯在长大后几乎都会成为个人的独特癖好,所以随时纠正小龙们的坏习惯是龙族乳母的一大责任要点。

    但是要怎么纠正宝宝的这个很少见的习惯呢?

    年轻睿智的敖家老四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着前阵子背熟了的“龙族育儿守则”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妥贴的方式,于是在这令人陶醉的冬日暖阳微风中,人迹罕至的常邑岭上,恢复了无声的静寂,只有偶尔越过晴空的鸟儿清脆地鸣叫着

    而就在敖玄带着敖彦宝宝去旅游参观的时候,柳州城内迎来了空前的浩劫。

    春风楼--柳州城内最好的酒家,有着闻名遐迩的佳肴和美酒。

    经历了战火的冲击之后再度开张,依旧是高朋满座的热闹景色,满脸堆着笑容的小二们恭敬无比地招呼着前来用餐的食客,而那些文人骚客们自然在二楼的雅室内叫上几个招牌的菜肴、温上一壶上好的美酒,拉着好友同窗在那里摇头摆尾地文,也有的干脆叫上两个年轻美貌的歌女,用软绵的吴语唱上一曲别致的小雅诗词以助酒兴。

    只是今日春风楼的三楼没有了往日人来人往的嘈杂,一位大人物早就将整个三楼包下,似乎打算独自享受那“冬日骄阳且煮酒,寒风里忆罢上古千秋”的古典气息。

    雕花镂树的精美红木圆桌上,放满了已经凉透的美味佳肴。

    卫丹却没有动筷的意思,反倒是拿了酒瓶,半倚在开启的窗户前,默默地注视着酒楼下热闹的街头巷尾。

    柳州城外那场残酷的厮杀刚刚过去,空气中隐隐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远远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处可见披麻戴孝的白色身影,宽敞的街道上驮运棺材的牛车和出殥的队伍时时可见,哀戚的哭声更是夹杂在纷乱的人流中久久不绝。

    卫丹冷眼着这身外的世界,这个陌生而又令他无比熟悉的世界,无数的岁月时光流逝之后的今天,同样是战火纷飞后的残局、同样是尸横遍野的惨景,不同的只是原本单纯的旁观者,如今却成了最冷漠的幕后操纵者。不经意脑海中又想起那个人淡淡的却总是充满了嘲弄的笑语:无论是什么,都会改变,没有东西会是永恒的。

    永恒啊?

    卫丹自嘲般的笑了笑,彷佛是在嗤笑自己过往的单纯和幼稚。这个世间有着太多太多的人追求永恒的存在,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神只、还是卑微的犹如蝼蚁的凡夫俗子,可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永恒所代表的意义呢?

    慢慢啜了一小口杯中的佳酿,清冽的液体却有着灼烧喉咙的热度,滑入腹中化为一传火,却无法温暖已经冰冷如铁的心。

    正午的艳阳洒落大地,给冰冷的季节带来些微的暖意,卫丹微微地眯起双眼,感受着天地间精华的微弱波动,这副用仙界的金露构筑而成的躯体虽然没有强大的攻击和防御能力,但是吸收天地精华的速度却远远地超乎想像,照眼下这个吸收速度,只要再过十天,他就能够蓄满足够的力量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突然街头一阵混乱,就见柳州城官府的卫役们风风火火地拿着一卷卷告示,正四处奔走张贴在城中各个主要街道的大墙上以及城门内外,人们纷纷围绕而上,识字的在告示前摇头晃脑地诵读着、解释着,而不识字的则在一边努力起哄,这本是城里常见的景致,只是诵读的人越说脸色越白、起哄的人更是渐渐无声,当诵读者将告示中的最后一段读完的时候,围观的人竟猛城一哄而散,个个表现得宛如天崩地陷了一般。

    而这反常的一景迅速地向四周扩散开去,原本人山人海的大街上,顿时冷清了大半,连那孝子出殡的队伍,顿时也个个走得飞快,顾不得自身哭得声嘶力竭抽噎不已,也顾不得礼仪教条悲亲哀尊,硬生生地抬着寿木棺椁脚下健步如飞,三下五除二地完成了下葬、落墓、彻坟、立碑的手续,在坟前潦草地磕上几个头后,便拽着送葬的一家老小快快地躲回家中那一亩三分地的安全院子,至于那些观礼的亲朋好友,则早就各有藉口遁形不见。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追根究柢,完全是因为柳州城府贴出的告示里,所包含的有着绝对震撼力的两个字:“瘟疫”

    郑国的军队因为战败而退去,柳州城的将军们按照惯例派出探子们尾随着郑国的败军,侦查着这些穷凶恶极的敌人军队,但是不久之后,探子们惊慌失措地传来令人想像不到的消息。

    那些败退至怒江边的郑**队,虽然没有像柳州城府所担心的在整理了队伍之后卷土重来,但那些残兵败将竟一夜之间病倒了上百人,不过两三天的时光,败万大军至少有一半人趴在床上无法起身,军营外的屯坑--军队的临时坟场--甚至已经出现日夜上工也来不及埋尸的情况,整个郑**队陷入了无法控制的恐慌之中。

    这一消息让还在为敌人退去而高兴的柳州城官员们顿时傻了眼,他们对于郑国的军队爆发大规模的疫情一点都不同情,但是令他们担心的是,郑**队病倒的地方是怒江的上游,那里也是柳州城供水的上游,万一那些瘟疫从上游顺着水流传到柳州城,那可将是不亚于战火屠城的一场灾难。

    要知道“瘟疫”这两个字在人们心中的份量比起战火具有更加强悍杀伤力。于是柳州城府迅速作出了反应,封锁城门、贴出告示、派出专员四门巡查病患、迅速处理堆积在城内外的战士遗骸等等等等一系列的防疫手段。

    只是尽管柳州城府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但似乎还是慢了些许,当柳州城的城门内外,站满了封路的士兵时,西城的贫民窟里,已经出现好几个上吐下泻的病人。

    而位于柳州城最热闹的大街上的春风楼自然也难以幸免,随着一声声惊恐的呼喊,那些个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文人雅士、贩夫走卒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往大门口挤去,甚至连一向克尽职守的站小二也挤入了这纷乱的行列里,可惜了春风楼的东家,这时节还有哪个记得付帐收帐的,连最斤斤计较的掌柜,此刻都吓得从后门迅速逃回家去了。

    不得半炷香的时间,春风楼已经是人去楼空,留下满桌狼藉,不过那些残羹冷炙倒是便宜了几个胆大不怕死的乞丐。

    楼下混乱的嘈杂声,似乎打扰了倚在窗前的卫丹,微微地睁开双眼,轻瞥着楼下乱作一团的大街,卫丹的唇角拉出一个微弱的弧度,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再斟上一杯美酒,醇香醉人的酒味在鼻尖环绕,却掩盖不住风中隐约的腥羶。纤细白皙的食指探入酒杯中,轻触着那清澈的美酒,一道微光忽闪而过,平静的水面渐渐浮现出数百里之外奔腾的怒江岸边,那连绵起伏的郑**营的画面

    怒江边上从柳州城外败退的郑**队,此刻正面临巨大的灾难。

    在输掉了一场本来十拿九稳的攻地战之后,郑**队的士气气剧下降着,偏偏这个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在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军营,给这支新败军雪上加霜般的沉重一击。

    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将士自一个个突然倒下,要嘛上吐下泻、高烧不退;要嘛病骨支离,一命呜呼,作为领军的元帅,郑国的车骑将军秦岳天心中担忧一日胜过一日,不安的乌云盘踞在他的心头之上。

    “将军,威武营病患一百七十七人,死亡九十四人;长盘营病患一百三十六人,死亡一百零七人;鹰翼营病患一百九十二人,死亡一百三十八人”被唤到元帅大帐里的长史张平,面无表情地读着刚刚从军医处送来的疫情报告,只是随着他每前出口报出的数字,眼前的秦将军脸色就愈发阴森起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直接告诉我,现在大军还有多少人可以走!”彷佛是再也受不了那可怕的统计数字一般,秦岳天猛地一拍桌子,恼火地质问着。

    “黑旗军全军一百十九个营区,共计九万,除了前期战死的总计一万三千人之外,眼下病死了一万九千余人,病倒了三万人。”

    张平抬头望着眼前这位久经沙场的车骑将军,报告的音调虽然没有抑扬顿挫的起伏,但隐藏其中的恐惧和绝望,却更因为这平静的话语声而显得尤为刺耳“全军还未得病的军士亡经不足三万,而且每天至少有上千人患病。大军如今已经无力再度开拔启程,估计用不了十天,我们就会全部染上这疫症。”

    “该死!难道那些军医到现在都没有想出一点办法吗?”秦岳天恼火地一顿足,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张平,向来炯炯有神的双眼如今已经布满了血丝,那明显肿胀的眼泡让张平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自己的上司已经快被巨大的压力压垮了。

    “不是想不出,而是无法可想。”张平表情凝重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古以来瘟疫这东西多是发生在天灾**之后,春夏秋三季最多,冬季本该是瘟疫最难爆发的时候,但是这场瘟疫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得病的人又死得很快,几乎一发作,隔日就死,普通的煮水、净衣、食醋的防疫手段如今都不见有效,军医们甚至无法找出任何得病的预兆,又如何防御?”

    “七万大军难道真要在攻城无功而返之后,再全军覆没于此吗”秦岳天绝望地望着张平,他不认为若是此刻自己率领残存的士卒退回郑国边境能够躲过这场天灾,因为郑国的边防军,绝对不会让任何有可能沾染瘟疫的军士进入国境的,葬身异国他乡,埋骨荒野马革裹尸已经是难以规避的结局。

    “不,我们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张平苦笑得愈发僵硬“虽然我们打不下柳州城,但是有消息说柳州城也出现了和我们一样的瘟疫。”

    “所以,将军我们也不算是完败,至少也算得上与敌同归于尽”张平的冷笑话在空荡荡的大帐里冷冷地传荡着,却不知这绝密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被百里之外的卫丹听了个真切,连那穷途末路的颓废表情也全数被映在酒杯的方寸之间。

    “人类啊,真是一群有趣的生物呢。”卫丹的脸庞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从来不曾出现在那冰冷的目光里。

    “沉鹪”一声低弱的呼唤源自卫丹红润的双唇之间,片刻之后卫丹身下的木质楼板突然如同石落水面般诡异地荡漾起一圈圈虚幻的漪涟,慢慢地一只猫儿般大小的动物从漪涟的中心浮现。

    “主人,沉鹪听从您的吩咐。”那如猫儿般的动物半身隐没在地板里,如狐狸般的嘴脸却吐露着人类的语言。

    “去把疫症传开,三日后的日落之时,我要这座城池变为死城。”卫丹轻描淡写地吩咐着,彷佛自己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明白。”

    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卫丹的目光转而望向乌云渐渐聚拢的阴郁天空,久久不曾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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