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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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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纯天然的地下溶洞,洞顶上甚天还能清晰地看到树木粗壮的根须垂落着,溶洞周围都是些奇怪件状的钟乳石,没有预料中的金山银树、也没有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世外高人或者武功秘籍,甚至连那些个珍禽异兽似乎也没有在这瑞安家的踪迹。

    该不是哪个混蛋故意挖个陷阱耍人玩吧?敖彦在心底不怎么确定地猜测算,但是从下坠通道的设计者无聊程度来推测的话,这个猜测似乎很有正中标的的味道。

    四肢并用的狗刨姿势虽然不雅观,但是在沁水的神奇作用下,敖彦也得以安全迅速地爬上了岸,开始仔细地环绕水潭搜索溶洞的四周,大约一个小时后,消耗了差不多三分之二体力的敖彦有些挫败地坐在水潭旁边。

    这里果然是无聊的人物挖的害人陷阱。

    和普通的山腹溶洞一样,这里的山道四通八达地向外延伸着,经年累月形成的钟乳石和偶尔流经的溪水是溶洞里唯一的装饰,而这溶洞的山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仙界有关系,竟然能够自己发光,虽然这样一来不至于让敖彦陷人漆黑的绝境,但是照亮了四周的光景后.却更是表明了所有希望的断绝,即便是敖彦这种自称神经粗得堪比钢筋的主儿,都不得不承认,这回自己的麻烦绝对大。在错综复杂犹如迷宫般的溶洞里没有了方向,那么就和自杀没有两样,就算是黄飞鸿、霍元甲再世,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死字不是因为找路而累死就是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

    这下算是完蛋了。

    面对眼前的绝境,敖彦也只能在心底徒呼无奈。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龙王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再次发动群众展开细致的搜索活动,只是这条密道既然藏得这么诡异,他倒是很怀疑究竟有没有人知道这个该死的害人陷阱不过也算是自己倒霉,要是这次来仙界的时候,把那个嚣张得让人想揍他的桀枭一起带来就好了,那么至少凭着桀枭手臂上的联系阵法,龙王要找自己就方便多了。尽管平时并不待见那位总是用很深沉的目光窥视自己,或者说非常猥亵地在算计某人“初精”的妖王,但是在危难时刻,敖彦总是忍不住要想起他,也许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只记仇人、不记熟人。

    要是那个倒霉的桀枭现在和自己在一起多好啊,倒霉的自己加上倒霉的桀枭也许会出现类似负负得正的效果呢。苦中作乐的敖彦无比地思念着那远在龙王界的落魄妖王,同甘或许还不至于,但是希望彼此共苦的心愿此刻却真诚得让人唾弃。靠在水潭边上的敖彦,翻着白眼在心底努力地呼唤着:来吧、来吧,到我身边来,桀枭啊有难同当啊只是奇妙的事情,就在敖彦这胡思乱想的一刻发生了,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在身边响起的时候,敖彦诧异地瞪大双眼、张大了嘴巴。

    身边的水潭里,突然出现脑袋上顶着水草的人,赫然就是本该在龙王界独守空房的桀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水潭内外的两人难得默契地在脑海里浮现出同样的疑问。特别是桀枭,数日前那一夜突如其来的莫名暗算,虽然只是在桀枭的肩头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但是却毁了他吸收的龙气,连带着这具脆弱的躯体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连好不容易才聚集而成的微弱的妖力也随之散尽,可谓前功尽弃,让桀枭不得不从头开始修炼。可是上一秒他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闭关,突然觉得盘坐着的大床猛然陷下,还来不及惊讶,下一刻就一头栽进了这冰冷的水中。

    从水里冒出头,来不及抹去头发上淋漓的水珠和水草,桀枭双目锐芒毕现,警惕地环视这陌生的环境:空寂的溶洞、盛满柔水的幽潭、满坑满谷的奇形钟乳石、幽深而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以及水潭边上某个嘴巴张得能够塞进两个鸡蛋的小家伙,那口小牙数日不见似乎又锋利了不少。

    确定周围似乎没有什么有威胁性的人物存在之后,桀枭抓下头上的水草,稀里哗啦地淌着水爬上了岸边,顾不得整理自己这一身的狼狈,伸手一把揪住小家伙的脖领子,凑上脑袋冷冷地盯着这小东西:“装傻前,给我个解释先!”

    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发出这样的询问,无疑是一种非常可笑的行为,即便是龙族的幼子,没学会说话前,也只能用哭或者不哭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和感受。不过桀枭却不认为这个常识适用在眼前这个小东西的身上,至少谁见过未满周岁的婴儿在遭遇大人恶行恶相的质问后,非但没有大哭,反而悄悄地转过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飘啊飘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解释?

    怎么解释?

    难道让老于笑咪咪地告诉你,老子我突然有了特异功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超高级召唤术,把兄弟你像西方科幻小说里描述的召唤兽一样从龙王界召唤到这里,然后陪着老子一起倒霉?真是他妈的没有常识!虽然敖彦在心里冷笑着回答桀枭的问题,但是同时在表面上维持着一份显着的无辜眼下的突发状况究竟是怎么造成的还有待研究,但是看在桀枭“遵从朕意”大驾光临的份上,还是要给与足够的尊重的毕竟接着两人还有很多“单独相处”的时间,单方面激怒一个无论是实力还是能力都大大地超过自己的对象,是不智的,至少应该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友善。

    傻傻地露出一个白痴般的讨好笑容,张嘴“啊啊啊”地叫唤了几声,然后抬起小手指着不远处那个溶洞壁上的洞窟,那个该死地让自己掉下来的地方。

    “哼!”桀枭撇了撇嘴,转身走向那片溶洞壁,同时恶劣地顺手把手里拽着的小家伙抛入了水池里,和自己一样成为落汤鸡作为报复,反正那池水是永远淹不死人的“沁水”

    “噗噗噗”努力地挣扎着从水里探出头,愤怒的某人探手比出一个标准的中指向上的姿势作为回敬。当然这个动作桀枭不会看见,就算看见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义吧。“制作”

    仔细地探查着这陌生的地下溶洞,尽管没有了妖力千百年的见识却很快让桀枭发现了问题,这看似天然形成的地下溶洞,以那潭池水作为中心,四面伸展开去的溶洞,隐约间罗列成一个非常罕见的天然阵型,不是呼风唤雨的两仪四象、也不是凶险危厄的五行八卦,十八条延展开去的洞窟藉助那些隐藏于凌乱中的钟乳石列出九宫图阵的九生九死门,这分明是最高级的禁锢之阵,溶洞壁上那个难以攀爬的洞穴是唯一连接地上地下的通道,也是唯一离开的大门。

    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片片石壁,桀枭暗自推敲着.在这阴暗的地底深处会有这种阵式往往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惜他如今妖力全无,无法用法术探究还有多少法术隐藏在角落里,最糟糕的是,按照眼下的情况,要离开这里似乎只有溶洞壁上那个黑黝黝的通道、以及那池幽潭。九宫布局向来讲究“一生对一死”如果那个通道是为生门的话,那么那池幽潭就是与之相对应的死门,而九宫阵图又是一个“生极即死、死尽即生”的运作方法.那潭水池是死地也是生地。

    可偏偏这水池内是“沁水”能浮起万物,不可能有东西藏在水下桀枭的思路因为某个跃入眼帘的危险画面而被打断。只见某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家伙,正试图抱着岸边的一块小石头,来个投河山口尽的绝技表演。

    当然自尽这种损己毁己害己的做法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出现在敖彦的身上,其实敖彦眼下只是想到这该死的怪水下面去摸索一番,若不是这水的浮力大得惊人,凭他这小胳膊小腿小身子的,就算怎么在水面上扎猛子地往水里窜,下潜不到一米就被这如同柔性弹簧一般的沁水给弹了上去。

    当桀枭对着岩壁考察研究的时候,被丢到水里的敖彦突发奇想,虽说用召唤术召唤桀枭这种说法实在有些荒唐得可以,但是毕竟结果是被自己念叨的桀枭活生生地凭空出现了,且不管究竟是巧合还是自己如同奇幻小说中的主角那样意外触发了某种潜在能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自己再试着召唤召唤?

    这个念头很快化为了行动,水潭里的敖彦开始转动的脑袋用最为虔诚的心态开始召唤起那个“足智多谋”的龙族相辅起来,除去桀枭之外,敖彦可是有着充足的理由,把相曦这个老混蛋放在仇人二号的位置上的,于是乎心里念叨着相曦的名字,脑袋中则仔细地回忆着相曦的模样,生怕万一自己潜能出错没把相曦召来,把其它无辜的路人甲、路人乙召来那就麻烦了。不过相曦那张狡猾的狐狸脸在敖彦的脑袋里被描绘了两三遍之后.就莫名地变成了装满了香甜美味乳汁的奶瓶,再配合着敖彦肚子里那开始咕噜咕噜的呻吟,对于仇人的怀念很快就成为了某人饥饿的怨念。

    好饿啊随着饥饿感的剧增,敖彦脑海中开始出现一盘一盘美味的佳肴,从小米粥到八宝饭,从炸鸡翅到烤乳猪,最后都化为那最让敖彦倾心的红烧肉,自从半妖村那次得以品尝这味美食后,他好久都没有碰过荤腥了,好想吃啊不由自主地,敖彦的脑袋里开始想念红烧肉那红红美美的模样,不久之后,敖彦就神奇地发现自己的小手上突然多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温热肉块。

    靠!不是吧?

    敖彦瞪着手心里的肉块惊愕至极,难道自己真的有了召唤系的超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敖彦眼角的余光突然闪过一抹微弱的幽芒,在这深深的碧潭之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所幸敖彦本身并不认为自己会真的成为电视剧里穿着红内裤到处飞的超人,所以水底下的东西倒是很可能是一切怪异事件的源头。

    于是不久后,就发生了敖彦试图抱着石头跳水的镜头,就在某人即将成功的刹那,一只无情的手抓住了他的后脖领子,硬生生地将他的入水计划破坏殆尽。.1!6!Κ.c-n

    “你想干什么!”不知道是习惯了敖彦那种种出人意料的举动,还是下意识的反应,桀枭的询问里没有哄骗孩子的逗弄,仿佛是将之视为能够互相沟通的一方,而敖彦也忽视了某种潜在的禁忌,迅速地递上揣在衣服胸襟里的红烧肉,然后挥动四肢指着水池中央一阵“啊啊”大叫。

    这一池沁水之下果然有古怪,看来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就是水下的某个东西。桀枭一甩手将敖彦再次丢进了水中,自己也随之跃入,猛地憋气一扎入底,可是水池深处根本无法靠近,要停留在水中都必须依靠水池边上生长漂浮的稀疏水草。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沉重的压力突然压上了桀枭的背部,原来在水面上的敖彦看桀枭无法深入,居然三下两下的把岸边的大小石头都往桀枭潜在水中的后背上丢去“沁水”的特性缓和了石头落下的撞击力,却也让桀枭得以继续向下深入只是这潜入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只乌龟在下降,而且在水面上负责制作的人工龟壳也越来越大,颇有将某人压扁的趋势。

    越深,水下的浮力越强,和后背的重力慢慢形成了两道坚固的墙,竟然有将身在其中的桀枭压成肉饼的趋势。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被压得无法喘气、浑身血气凝滞的桀枭勉强伸出手.探入那平静的水底摸索着,然后在触及一块凸起的东西时,猛一侧身抖去后背巨大的石头堆,然后身子如同满弓上的利箭,被蓄势已久的“沁水”浮力给弹上水面。

    桀枭还来不及仔细看手中抓住的究竟是什么,就觉得头顶上突如其来一阵夺目的锐芒将整个水潭笼罩了起来,他看到的最后一幕,赫然是敖彦猛扑过来的画面,然后刺目的光芒填满了所有的视线,只觉得胸前被狠狠地一记重压,隐约间可以肯定自己的肋骨必然断了好几根。

    “敖彦,你个小混蛋,我杀了你!”

    愤怒的讨伐声在空寂的溶洞内久久地回荡着,但是恢复了平静的洞窟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踪迹

    待续

    太古之约初见

    “好无聊啊啊啊啊啊”涪鲮殿中,一尾两尺长的小龙,将纤细的身子盘卷在小摇篮的栏杆上,小巧的龙头挂在栏杆的扶手上,嘴里时不时地发出无人能够理解的“呜呜嘎嘎”的声响,偶尔还张开嘴,啃咬着坚实的木质扶手,磨砺着上下颚才露尖尖角的四颗小珍珠般的牙齿,看那千年梨花木的扶手上,原本雕琢着的自然优雅的云朵状雕饰,如今在小龙的啃咬下已经是爬满了凹凸不平的破坏沟槽本来负责照顾小龙的侍女还曾经阻止小龙的破坏行为,但是年长的嬷嬷们微笑的制止了,说是小龙正在长牙的时候,咬咬木头,是正常的行为,已经化了形的小金龙敖巽,这会儿也在四处咬东西呢,不过敖巽咬的是龙王的玉佩而已敖彦很怀疑,敖巽应该不是咬而是舔吧?

    虽然曾经有很多小说故事里的主角,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成为一个婴儿,但是从婴儿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的过程,在小说中往往是用寥寥十数字一掠而过,简洁明了,仿佛主角倒头睡上一觉后,第二天醒来时,就能欢天喜地的左拥右抱了。

    天知道,当自己亲身经历这“寥寥数十字”的成长过程时才发现,这一切是何等的让人郁闷。

    知道婴儿要干嘛吗?除了每天在生理需求的强制下吃了睡、睡了吃、吃完了继续陲,这如同小猪一般的规律生活之外,最恐怖的是还要忍受别人的“照顾”当然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被人照顾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居住在婴儿身体里,有着完美的理解能力、分析能力、欣赏能力和强烈的自尊心的十六岁少年来说,这种“照顾”简直比上刑还要残酷。

    特别是那些个看上去还没有自己前世大的侍女们一个个睁着好奇的眼神,看着年长的嬷嬷给自己包尿布的场景每每想起这一幕,就不禁对于自己化身为龙,而不是向同胞手足敖巽那样的纯正小婴儿感到万分的庆幸,小龙的尿布只是一团包裹在尾巴上,看上去颇不雅观的布条,简单而干脆,至少不需要像敖巽那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张开双腿如同变态一样向人展示自己的排泄器官,对此,敖彦难得由衷地十二万分的感激那个一让自己转生成为龙的混蛋。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敖彦还要面对的,就是几乎没有尽头的无聊。

    最初的几天,他还勉强可以借用偷听侍女们的对话来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打发自己无聊的时间,虽然是高傲不群的龙族成员,但是侍女们那种源自职业本能的“八卦”能力,似乎并没有因为物种的变更而发生变化,而面对一尾还不知道怎么说话的小小龙,自然没有人会顾及自己说话的方式和内容,这些日子上至龙王的恶劣睡癖,下到某位长老的黄昏恋曲,敖彦倒是了解了个彻彻底底。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最初的好奇心在侍女们千篇一律的家常中渐渐失去了新鲜感,敖彦开始对眼前的生活不满了起来,尽管他如今吃的是采集自天地精华的玉泉乳汁,睡着的是如云似雾般轻柔华贵的羽纱,小小的摇篮周围挂满了有益于小龙生长的各种珠宝玉璧,但是这对于早就习惯了自立自强的敖彦来说,竟和一只精致的牢笼一般让他得不到渴望的自由。

    “也许我真的是满别扭的一个人。”一边咬着本栏杆,敖彦一边努力的思考着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上辈子求的,就是能够吃饱、睡好,如今一切似乎都满足了,甚至大大的超过了自己所预期的,但是他却开始觉得无聊,这就是老院长总是挂在嘴边的属于人类的劣根性吧也许是思考的过于深刻,所以敖彦并没有发现龙王敖君泽推门而入。

    一向在小龙面前微笑的龙王,此刻仿佛失去了微笑的情绪,微微皱起的眉心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和焦灼,望着小龙咬着扶手,眼珠子地溜乱转的淘气模样,敖君泽的怜爱和忧虑溢满了整个心房。悄悄地走上前,小心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小龙小小的脑袋,不正常的微凉触感,仿佛再一次地向敖君泽警告着即将面临的危机。“出品”

    敖彦感到头顶上传来的温热,抬头看到龙王那挺拔的身躯正站在自己身旁,赶紧松开嘴巴上咬着的木块,迅速的沿着耶伸出的大手爬上龙王的肩头,先是讨好的用自己的身体蹭了蹭龙王的脸颊,然后非常干脆的伸出一只前爪子,拚命的指着窗外,那两眼放光的模样说有多逗人就有多逗人。

    “想出去?嗯?”敖君泽望着肩头那个得到自己回应后,连连点头,外加手舞足蹈的小东西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这个小家伙算起来降生已经快四个月了,但是真正接触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十数天,这个全新的世界对于好奇心繁多的幼龙而言可以说充满了吸引力,敖巽也常常窝在自己怀中,又蹦又跳的吵着闹着要出门,那有趣的模样和小敖彦几乎同出一辙。

    “好吧,虽然御医说不让你到处玩我们悄悄溜出去,父王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不过千万不能让你母后知道,不然父王我晚上又要睡地板了”敖君泽向儿子作了个鬼脸,丝毫不介意破坏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毕竟龙王夫纲不振,在整个龙王界都是出了名的。帮着小龙将那纤细的躯体牢牢的横卧在自己的双肩上,然后推开房门,做贼似的一路小跑溜出了涪鲮殿。

    父子两在宏伟的龙王宫中迎着傍晚微凉的清风小心的避开那些个巡逻的士兵,七拐八弯的不知绕了多少小路之后,龙王的脚步最后停滞在了了一个小小的宛如粮仓般的小屋前小屋的门前并没有注明地点的牌匾,乍一看,更像是一个全封闭的小亭,孤零零的躲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

    “父王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绝代美人噢”龙王的嘴角露出一抹奸臣的谄媚之笑,小心的走上台阶前还刻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会看到他此刻的行动之后,才小心的推开小屋那道紧闭的门扉,探步走了进去。龙王明显带有暗示性的动作,让敖彦不禁在暗中猜测这小小的房屋该不是龙王背着龙后金屋藏娇的地方吧,但等踏入了房间,却在瞬间被屋子里的东西所吸引。

    小屋里什么摆饰都没有,空荡荡的,四周的窗户上挂着厚厚的布展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完全的阻隔在外,当龙王进门,迅速合闭门扉之后,整个屋子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而在这漆黑而静寂的空间里,龙王低声的施法忽起忽落的语调更显得异常的清晰,敖彦甚至能够听出几分庄严和肃穆的味道,而随着龙王的语调,一点点微弱的银色光芒,如同乌云散去后的深夜星空一般,突然出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仿若有生命的精灵在空中愉悦的跳脱着。

    “eceaiμiПΞ”最后一句法咒犹如一道统领三军的将军令,所有漂浮在空中的银点,突然猛地涌向龙王的脚下,一道刺目的光华闪过之后,敖彦惊奇的发现,龙王的脚下凭空浮现出一个写满了各种神秘符号的圆形魔法阵。

    “这就是龙族的传送阵噢,小宝贝等你长大了,父王亲自教你施展这种复杂的传送阵,它可以把你送到任何一个你所指定的地点,哪怕是你母后那个布满了高级结界的床上也行,而且还不会让你母后发现”龙王得意洋洋的告诉儿子,每当他被龙后赶下床之后,经常就是用这个传送阵,三更半夜里重新回到那温柔之乡里的,而对于龙王的厚颜,敖彦真的很想当面唾弃一下,不过实际上敖彦还是很狗腿的讨好般用身子蹭了路龙王的肩膀,以示对龙王的支持和拥护,不过回头敖彦顺便张嘴在龙王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牙痕“让你得意,回头龙后看到这牙印肯定饶不了你。”敖彦在心底部无恶意的想着。

    “我们去看美人噢”龙王对于儿子的小动作并没有思考过多,反正儿子咬不疼他,一撩身上的长袍,迈步跨进了传送阵,一道白光闪过后,小屋又恢复了黑暗和寂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传送阵这三个字对于敖彦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前生最熟悉的魔幻小说中,无论是某某**师、还是某某魔导师大家都牢牢地掌握着对“传送阵”这个毫无科学成分的魔法专属特技,仿佛谁要是不会传送阵,谁就不算是合格的施法者一般。当年敖彦也曾经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得到这种能力,然后开家市内快递公司,白天送文件、晚上送军火,黑白两道偏门的物流生意一口吞。

    不过真正见识过传送阵之后,敖彦却发现这传送阵从感官上看起来,明显和高楼大厦内安装的电梯一样,银白色的光芒闪过后,原本漆黑的小屋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座冰冷的如同冷冻库的宫殿。

    敖彦趴在龙王的肩上,小小的爪子勾拉着龙王垂在鬓间的冠戴,睁大了双眼好奇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四周。只见这座宫殿的四壁天顶上都结着厚厚的一层白霜,窗棂上吹落的冰柱已经将整个窗户占满,原本红漆镶金的殿柱也被冰霜封冻,乍一看到和动画剧圣斗士星矢中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的那座冰雕宫殿有着同样的调调,冰冷而寂静的与世隔绝。

    整个宫殿中空荡荡的,即没有摆设也没有家俱,甚至连个座位都没有,而且敖彦也没有看到龙王所说的美人。

    死老头,居然耍人玩!

    宝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愤怒的宝宝张嘴咬住了龙王圆润的耳垂,两只前爪更是很用力的抓住龙王耳廓上的软骨,一副誓死要给龙王的耳朵打上n个耳钉的模样,可怜被宝宝突袭的龙王陛下,摔不及防的只能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耳边小家伙那纤细的躯体往外拽却又不敢大用力,万一不小心拉伤了宝宝,那龙王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宝宝乖、乖,别咬了啊,爸爸的耳朵不好吃,爸爸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脏脏的”口不择言的敖君泽此刻哪有半分龙王君上的威慑尊贵,连哄带骗的希望小家伙能放过自己的耳朵,不过这种谎言敖彦才不会相信分毫,别说三天没有洗澡,就是龙王真的难得有一天偷懒不洗,龙后也会一脚把自己这不讲卫生的夫婿踢进浴室里。

    你就骗鬼去吧!敖彦很不屑龙王的胡言乱语,铁了心要给这个欺骗自己感情的老家伙一次深刻的教训,嘴里和手中的力度自然愈发的加大了起来,啃得龙王唉唉直叫。就在这时,宫殿的天顶上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卡啦”之声,接着一些细碎的雪霜纷纷落下,沁凉的雪霜有些淘气的落在宝宝的鼻子尖上,惹的宝宝忍不住打了一个打喷嚏才让龙王侥幸逃脱“咬耳”的酷刑。

    伺机已久的龙王,立刻把肩膀上的小家伙抓下来,不过眼下倒是不急着教育这个不敬家长的小家伙,龙王指着空寂的宫殿中心,很是兴奋的说“宝宝快看,快看这可是每隔三百六十年才能看到的美人啊。”

    嗯?难道真有美人?

    顾不得继续向龙王发起下一轮谴责性攻击,敖彦有些吃惊的扭过头,就见一缕银芒不知如何透过厚厚的天顶,在原本白秃秃、空荡荡的宫殿中心照射出一个棱锥形的光柱,一抹淡色的修长身影渐渐的出现在其中。

    敖彦本身并不是一个有着良好的审美观的人,在那个曾经号称为讯息时代的人生中.经由电视网路,敖彦见识过太多的别人口中的所谓帅哥和靓女,但是平心而论,敖彦从来都不觉得那些明星名人美在哪里,同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唯一有区别的,只是那些帅哥和美女的脸上都刷了层厚厚的化妆品,让人看着都替他们担心,会不会因为笑容的幅度大大,而漱漱的往下掉粉。

    但是当他看到那蒙蒙银幕之中的男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什么词句去形容那个男子的容貌,只觉得自己的双眼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魔一般不愿意将视线移开。

    “真的很漂亮吧”龙王的目光同样被紧紧锁在那抹淡淡的虚幻的人影之上,连话语都有些飘渺了起来“这就是我们龙王界最强大的、也是最神秘的成员之一,能够操纵梦境、控制万物意识、上秉天意传承的人物,虽然他的故事和传说早已湮灭在历史之中,但是这渊峡神殿的顶端上却藏着一片他的龙鳞,每隔三百六十年当月光对准了神殿顶端的空隙,才能看到他昔日的模样”

    梦蜇,龙族自太古以来,唯一一个自动在登基为龙王和放弃龙族身份两个选择中,选择了后者:宁可在化形池内,忍受龙鳞被雷火生生毁去的刻骨之痛,埋葬所有到手的荣誉和无上的权位,遁身而入那脆弱人界的轮回之中,执着的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的成员。

    无情的时光几乎抹尽了属于他的神话和故事,却留下了这一片银色的鳞片,让后人怀着无限的崇尚而缅怀着那个任性的男儿。

    听着龙王对梦蜇那满是骄傲的介绍,敖彦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崇拜的**,不过不是崇拜这个月光里美得能与天地浑然一体男子,而是那个能够把这个强悍的男人迷到可以放弃一切而去追求的人类对于敖彦来说,梦蜇那在别人眼中无限深情、无比忠贞、以及无比洒脱的行为并不见得很伟大,在地球那个充满了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任何伟大的事情,都会被心理阴暗的人们抓出伟大背后的阴影,所以梦蜇的行为在敖彦的解读下.自然就成了逃避身为龙族候补龙王的责任和义务的最佳写照。倒是那个人类,要是怎样的性格和特色,才能够把一个好端端的预备龙王给迷成这个样子?

    当然,敖彦的想法并没有被龙王所了解,看着宝贝儿子趴在肩头一脸向往的模样,龙王就有一种由内心生出的自豪感,当年他的父亲把他带来这里,告诉他这个神奇而浪漫的传说时,他也是那样的崇拜着这位先辈,虽然在自己登基为龙王之后,也曾经感叹这位前辈有着先见之明,以激进的手段完美的摆脱了龙王这个压力大过权力的位置。

    所以就某方面而言,敖君泽不愧是敖彦的父亲,默契这个词绝对不是用语言就能形容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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