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独自喝了杯酒,眸中散发出森森的寒意,冷笑一声道:“张先生与慰亭是绝不会将此事传播出去的,我自问没有向第四个人提及过此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府中的那些朝鲜小厮,这恐怕是有人趁着我们谈话时躲在外边儿偷听去了,现在要查清楚的是,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幕后主使。”
袁世凯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若是有人主使,想必那个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先传播出这个消息,激起朝鲜人的义愤,而后再煽动人与咱们对着干,以此来打击子城。”袁世凯激动道:“定是这样,子城,恐怕要预先做好准备了。”
吴辰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道:“若我猜的没错,当是那金大成捣的鬼,走,和我回去,先把人查出来。”
袁世凯点了点头,二人立即下了楼,结帐之后匆匆往郡守府赶。
回到郡守府,吴辰让守卫在门口的王二蛋去军营调人,让几十个亲兵看住大门,任何人不允许进出。
军营距离郡守府并不远,片刻功夫,王秋便带着一棚人马来了,吴辰下令道:“将这郡守府给老子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王二蛋,你去将府里的下人全部召集起来,在大堂候着。”
“喳!”王秋、王二蛋立即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二人分别去执行命令。
吴辰冷面朝着袁世凯道:“慰亭,你将来迟早要带兵的,今日我便教你慈不掌兵的道理。”
袁世凯知道吴辰这次是要大动干戈,他点了点头,默默的随着吴辰与一干明火执仗的士兵进入府邸。
此刻,四十余名小厮正忐忑不安的垂立在大厅里,大气都不敢出,王二蛋手里扬着明晃晃的钢刀戒备的扫视每一个仆役的脸,被王二蛋扫过的仆役一个个将头垂的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吴辰已带着人跨槛进来,厉声道:“不会说汉话的人到另外一个屋子里候着。”
袁世凯连忙用生涩的朝鲜话给吴辰翻译了一遍,那些不懂汉话的仆役如蒙大赦,纷纷鱼贯而出。
“站住!”吴辰突然喝住一个落后的仆役。
那仆役吓了一跳,一下子瘫了下来,吴辰咬牙切齿的道:“王二蛋,把这人拖出去宰了。”
王二蛋应诺一声,吩咐几个亲兵将那仆役拉了出去,那仆役听不懂汉话,但是见吴辰眼眸中的杀机以及王二蛋不怀好意的笑意,几个亲兵过来将他架出去,立即明白了几分,呼号哭喊着用朝鲜话求饶,那声音凄厉恐怖,让那些站在大厅里懂汉话的七八个仆役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吴辰拉过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一脸玩味的在每一个仆役的脸上打量了片刻,很快,厅外传来一阵惨呼,王二蛋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走了进来。厅内的仆役们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望过去,这头颅正是方才那仆役的。
“你你们”其中一个方脸仆役身躯一软,瘫倒在地,手指着那头颅尖啸。
吴辰将目光锁定在那意识崩溃的方脸仆役身上,微笑道:“你上前来答话。”
方脸仆役瘫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牙关不断的咯咯的打着冷颤。
吴辰双眉一竖,喝道:“怎么?老子叫你过来,你竟敢不听从?”
方脸仆役连滚带爬的向吴辰的脚下挪动,悲声道:“郡守大人饶命,我”
吴辰又换上一副笑脸:“饶命?是啊,人都是怕死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要活命可以,告诉我,这府上是谁在偷听老子的话,又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方脸仆役微微一愣,迟疑了片刻,才道:“小小人不敢说”
“不敢说是吗?”吴辰冷笑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王二蛋,给老子把他砍了,还有,打听打听他的家人住在哪里,带些人去抄了他家。”
王二蛋应诺一声,那方脸仆役连忙悲呼道:“饶饶命啊,我说,我我说”
吴辰阖着眼冷声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老子的话只问一遍,机会也只有一次。”
吴辰散发出来的杀机,就连身边的袁世凯都觉得不寒而栗,边上的亲兵七手八脚的如拖死狗一般不顾方脸仆役如何哀求,扯着他的头发直接拖了出去。
厅内的气氛又静了下来,剩余的仆役此时已昏厥了一个,其余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吴辰朝着一个两腿打颤歪歪扭扭的仆役勾了勾手:“你,过来。”
那仆役慌忙跪下,死命的磕头痛哭流涕道:“郡守大人,我说,我知道是谁。”
吴辰脸上灿烂如花,将脸别过去朝袁世凯道:“慰亭,你身上有没有银子?”
袁世凯此时也被眼前的残酷吓得颇有些腿软,此时吴辰突然和他说话,不由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有的。”
“取来全部给他。”吴辰朝着那肯招认的仆役努了努嘴,袁世凯立即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丢在那仆役的跟前,他此时的心境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既对眼前的惨景有些发憷,又对吴辰这种高高在上决断人生死的权力有着一种内心深处的渴望。
“好了,该赏的赏了,可以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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