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呵呵,若不是自己已经40多岁了,20多年前华山有剑气两宗的事情自己还是知道的,恐怕还真要被令狐冲骗到了。
没等令狐冲说话,平谷一点红身形一闪突然一剑刺来。
这一剑来得极快,众多衡山派弟子心里一紧,刚想开言骂平谷一点红卑鄙,可都来不及骂。
令狐冲这里早已经有了动作。
平谷一点红衣摆微动的时候,令狐冲已经一剑直接刺向平谷一脸红的咽喉。
若是平谷一点红不赶紧收手,仍然上前,这一剑就要刺穿他的咽喉,一点红就要被一点红了。
一来一晃,众人只看到人影晃动,平谷一点红已经站到了原地,却不知道他已经暗中吃了亏。
“他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平谷一点红心中不解,自己才是快剑客呀。
就算他天资非凡,内力极高,可也不该高到这种程度。
反观令狐冲有了第1下的交锋心里有了底,应对起来感到更加的潇洒自如了。
刘正风在一旁捂着胸口仅仅皱着眉头,还看不出胜败。莫大一脸愁苦,却显得有两分舒展了。
莫小贝扶着风尘仆仆深受重伤的莫大,虽然眼眶中想要涌出眼泪,将这段时间的心酸与悲痛都倾诉出来,可看着莫大这副样子还是都憋在了心里。
令狐冲心里有了底,便也不必再试探,向前一步刷刷连出三剑。
平谷一点红刚想反攻,却见令狐冲剑尖已经距离他手腕只有两寸之距。
忍不住大吃一惊,连忙向左侧闪避。
令狐冲使出三剑平谷一点红便向后退了三步,与刚才和莫大交手的时候情景有些相似。
但平谷一点红,却在心里知道这其中有着云泥之别。
那莫大凭的是来势汹汹,一上来便要强攻,平谷一点红,只是暂避锋芒而已。
可这令狐冲向前使出三剑,没见有多么拼命,却让平谷一点红感到浑身不自在,处处受到了制衡。
退了三步,这样可不是办法,平谷一点红便不再从正面迎敌身形左右飘忽起来。
自然是使出来了高明的轻功身法。
左一晃右一晃,黑暗之中,灯光的映射之下,仿佛有三个红影在围攻令狐冲。
众多衡山派弟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所谓旁观者清,站到了旁边一看才知道这平谷一点红的功夫是多么恐怖,他们断然招架不住。
却只有莫大看得清楚,令狐冲站在连原地,两脚连动都不动,任凭平谷一点红左右飘忽疯狂进攻可每每只进攻到半途令狐冲的剑尖便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了。若他继续强攻,势必要被一剑透过身体。
平谷一点红一开始只当猎狐冲华山剑法使得不错。可这一交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哪里是什么华山剑法。分明是令狐冲每一招都在指着自己的破绽。
难道谁把自己的武功秘籍泄露给华山派的不成?
这却不应该呀,自家的武功秘籍只有自己拥有,从来没有展示给旁人。
而且自己的剑招并不怎么精妙,凭的就是一个快字,又快又准又狠。
若是剑法高手,能找到自己的破绽也不怎么稀奇,可为什么他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比自己还要快得多?
令狐冲根本没怎么挪动脚步,没怎么进攻。只长剑歪歪斜斜的往半空中一举,便好像等着平谷一点红自投罗网一般,让他自己用身体撞上自己的长剑。
而平谷一点红看似身法精妙不停的移行换位,拉的半空中都是残影,但其实就好像是被强弓劲弩锁定住的鸟雀,惊弓之鸟一般惊惶惶不敢停下。
生怕令狐冲用剑尖瞄准了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虚空对招,连斗了50来招,除了第一下险些有些接触后边都未曾进到一尺范围之内。
令狐冲愈发的得心应手,他终于再次地主动动起来了,脸上绽放着笑容,仿佛并不是在和一个厉害的杀手生死相搏,而是在华山派和师弟师妹妹演武较技一般。
轻松写意之下,逼得平谷一点红节节败退。
平谷一点红心头涌现种种不祥的预兆,而四周围观的衡山弟子已经不停地喝彩起来。他们也能看出来这情况了。
有心想要收手,赶紧逃走。可听见衡山派弟子的呼喊,又想到了刘正风,想到了刘正风胸膛放着的5万两白银的银票。
5万两白银若是放在一起,该堆成多大的一座银山,若换成了铜钱,该放满几栋房子?
舍不得实在舍不得,平谷一点红,牙一咬眉一竖,眼中凶光毕露,拼了!
为了银子!
“小子,受死吧!”
平谷一点红状若风魔的攻击不再像刚才那样束手束脚,尽量不让自己受到一点伤势。
红着双眼咬着牙,和令狐冲对攻。
衡山派弟子看不到剑光的身形,只能看到点点红布飞向半空。
十招罢手,突然听见痛叫一声。
正是平谷一点红贸然进招,一个向前飞跃,正好把自己的手臂送到了令狐冲的剑锋之上。
结合了他那么快的进攻速度,这么快的身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撞到了令狐冲剑锋之上,就算是令狐冲全不用力,平谷一点红也能将自己的手臂斩断了。
这一下如同黄油主动撞热刀一般,直接将自己的胳膊撞掉,鲜血喷涌出来。
一点红不仅仅是身上红,把地上的石砖也浇的红了一大片。
血水喷洒在半空之中,在火光的映射之下,好像给院中蒙上了一层血色的纱雾。
右臂斩断,长剑落地,平谷一点红,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这个时候,就算是莫大重新上阵也能将他击败。
可为了那5万两白银,也为了这身上的剧痛,平谷一点红已经彻底杀红了眼。
别人的性命他固然不放在眼中,杀了上百人都未必会激动,可自己身上掉了一根手臂,这是让他绝对难以接受的悲剧。
“啊!!!!”
他头发披散着,也被半空中的血雾染红,愤怒的冲向令狐冲。
令狐冲一剑直接刺中了他的胸膛。
可平谷一点红已经不想再做闪避,他也根本没办法闪避。
就趁着长剑刺入胸膛之际,抬起左掌运足了最后的内力,一掌朝着令狐冲胸膛打去。
令狐冲慌乱之下,连忙也提起左手勉强应接。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左臂直接脱臼。
一股极强的内力冲着左臂涌进胸膛,冲的令狐冲瞬间血脉喷张,胸口剧痛,口鼻溢出来一些鲜血。
忍不住踉跄的后退了四五步,幸好令狐冲没有真正的深受重伤,还保存着理智,右手紧紧抓着剑柄又将长剑,从平谷一点红的胸膛拔了出来,手里还握着武器。
强忍着胸口的剧痛,长剑滴着血,剑尖指着平谷一点红。
却见平谷一点红,披头散发两眼血红,左手恶狠狠的指着令狐冲咬牙切齿。
胸膛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脚步也变得踉跄。
“你!你!他马的!好卑鄙!”
感受着身上的无力,感受着身上的寒冷,生机从自己身上渐渐消失。
又因为刚才殊死相搏已经运足了内力,现在口中气一泄,真内力便四处震荡,胸口破开的伤口,右臂的巨大伤口都被真气激荡着,血液狂奔。
像喷泉一样四处喷洒,平谷一点红终于无力的身体向后倒下,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在血泊之中。
只是他临死之际,嘴巴仍在不停的开合,仿佛在破口大骂,两眼死死的瞪着,绝对是死不瞑目。
令狐冲喘了两口气,胸口还有点痛,但他的内力也是今非昔比了,倒还勉强忍得住,毕竟这一场没有直接打在自己胸膛上,只不过左臂还需要保养一段时间。
但他却不明白这平谷一点红临死之前为何要骂自己卑鄙,令狐冲实在想不通,自己都这样一对一的和他公平擂台战了。
“黑道就是黑道,果然小人,卑鄙无耻,比武不胜也不敢承认,还这样血口喷人。”
众多衡山派弟子涌了上来。热情地向前想要将令狐冲扶住,他们看到了令狐冲最后对掌的身形踉跄,显然身体不适。
一边上前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帮着令狐冲骂这个平谷一点红。
他们又哪里知道平谷一点红心中的不甘,一直都是落魄穷酸形象的莫大,此刻皱纹都舒展了,几乎要笑出声来。
平谷一点红这自然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误判了令狐冲的武功。
他本以为令狐冲是气宗传人内力深厚。既然敢与自己对敌,必然胸中有所倚仗,所以不和令狐冲硬碰硬,只以招数取胜。
却没想到令狐冲剑法精妙的不像话,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练了三十多年的剑。
堂堂黑道第一剑客剑法在令狐冲面前反而像是三岁稚童一般,一动就已经被指中了破绽。
直到最后殊死一搏才发现这什么狗屁气宗传人完全是个样子货,内功只是二流之境,而平谷一点红再怎么说也是五岳掌门级别,甚至更强一些的人。
若是一开始直接和令狐冲硬拼,用左臂或是身体某一部分卡住它的长剑。运足内力,便一掌两掌打杀了他。
何至于落得颜面扫地,性命无存,可是没有后悔药啊!
只能留下一句脏话和一句卑鄙的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