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着,一起低头,一起抬,总有那么点区别的,长的高的,柔韧的,它就摇晃得比较厉害,而矮小的,壮硕的,就摇摆的比较微弱。不是风没有去吹它,而是它自己立地太稳,腰杆够硬。
她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个长长的影子从后面扑来,盖在了她的头顶上。她想回头去看,脑袋却已经没有办法动弹半分了。
另一个影子从旁边伸展出来,定定站住了,然后慢慢靠近之前的那个影子,直至合为一体。
一缕丝从身后飘起来,擦过她的脸颊,远去然而根在头上,它最终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泥土已经掩过了她的鼻子,窒息感随之而来,她闭上眼,痛苦憋着。
终于,她完全被泥土吞没了。风卷起了一些尘土,打着旋儿,往更远的地方而去。
哗啦啦的水声击着她的耳膜,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不是泥土,也不是天空,而是木制的屋顶。
“小师姑,您可终于醒了!”柳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
刚刚的,是梦?湘还沉浸在梦境之中。那梦境究竟预示着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只是一个因脑袋混沌而产生的,无关紧要的梦而已。
宗情一直抓着她的手,片刻不敢地把着脉,确认了她体内那奔腾不休的内力终于停下来了之后,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一个梦。”刘湘试着要起,果然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那种窒息般的感觉影响着身体,她呼吸有点急促。
听完她的说明,宗情走到架那里,掀开一个大木盒,抱出一堆木板来。
块木板上刻画着亭台楼阁,正是她梦中第一处落脚的地方。就连那闪着四色光芒的影壁,那飞翔在天空中的两只纸鸢都完整地出现在了木版画中。
宗情看刘湘的表情就知道了,这场景必然就是她梦中的场景。于是他抽开第一张木板画,展示出第二张。接下来出现的画中场景也全数都是刘湘梦中所见。而最后一张,描画的赫然是一处田地,只是,田边正站在一个女子。那女子背对着人们,长垂地,连同裙角被风轻轻吹动,一手按着脑后的长,仿佛随时就要转过身来。
“这是?”刘湘惊骇归惊骇,她可不会因此而慌了手脚。
“根据师父的说法,这些木版画乃是师门传承下来的物品,但是究竟做什么用,至今没有人知道。”宗情小心再把木板放回盒子中“如果不是我趁师父不在的时候经常偷偷翻看的话,也不会知道这就是你梦见的东西。”
巧合?还是天意?
刘湘追问:“那个女子是谁?”
宗情摇头。他也曾经问过师父羽同样的问题,羽也是摇头。这一些年代久远的东西,本就难以考据,就算最早的传承人知道画中人是谁,也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因为久而久之,人们早就忘记了。
刘湘在意的是,在她的梦中,似乎还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并没有出现在画里,很有可能就是作画的人了。但是,究竟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寻思无果,再看着柳烟一脸的泪光,刘湘终于愣愣的问了一句:“生什么事情了吗?”
“您都昏迷了三天了。”柳烟终于插上话了。
有那么久吗?刘湘歪了一下头。她明明记得自己突然头晕,然后就睡了一觉而已啊。虽然这觉睡得十分的痛苦,但到底是睡醒了,梦停了,也就好了。
夜空中惊雷炸响,哗哗的黑雨猛地就停歇了。沈之寂掀开布帘的一角,只见天空中明月朗照,如果他不是一直盯着窗外的话,怎么可能相信就在一息之前,外面还是大雨倾盆,暗无天日呢。
“这雨总算是过去了。接下来至少三个月不会再下雨了。”宗情如释重负地说着。
刘湘惑地瞄了一眼窗外,这雨竟然下得让宗情头痛,她却生生错过了,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习惯性地盘起腿来练功,刚刚想催动内力,丹田处却传来痛楚,她一惊之下,不再妄动。
宗情封住了她周身大**,固然暂时救了她一命,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麻烦。**位被解开之后,一度停止的内力凝滞在丹田处,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