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从账本中抬起头来,起身准备去花园中散步。他的目光穿过林木扶疏的庭院,落到了对面的景澜小筑。
那里正对着刘湘的书房,如今满架书籍依旧在,那个会不时翻阅它们的人却已然不会再出现了。
刘淳也是经常看着景澜小筑发呆的,他想起那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大少爷就心疼,更何况是从小就和刘湘兄弟情深的刘阳二少爷。所以当他发现刘阳对着庭院发呆的时候,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选择静静站在门边,等着刘阳回神。
“淳叔,您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刘阳好不容易转身,就看见刘淳捧着一叠信封站在门口。
“这是各地绸缎庄管事送来的信件,还有,太后诞辰在即,福临鸡的准备工作刻不容缓。但是,大少爷不能奉诏入宫,太后知道了,必定要大发雷霆。这点,我们不得不防。”刘淳固然知道了刘阳的实力并不怎么输于刘湘,当家福临山庄绰绰有余,但是太后金口玉言指名要刘湘进宫面圣,岂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随意糊弄的。
“大哥会回来的。”刘阳揉揉两边太阳**,屋外的阳光耀眼得他眼睛很难受。
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年刘湘是在怎么样地拼命工作。在他的记忆中,刘湘一旦开始工作,往往就是一整个月的事情。在工作期间,唯一可以看见她的时候,就是她每天在花园散步和练功的那一个时辰,其他时间,刘湘要面对的就是怎么也看不完的账本和怎么也处理不完的事务。
那个总是呆在房间里的娇小身影,在刘阳眼中,越来越显得高大无比,越来越遥不可及。
“大哥,真的很辛苦。”刘阳说完,刚要坐下,就被刘淳一把抓住。
“二少爷,你先到花园里走走,再回来看这些吧!反正再急的事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刘阳还待说什么,刘淳已经拖着他的手臂,硬将他拖出了房门。
刘阳不敢跟老人家过分用力,只好被他一路拖到了花园中。
“淳叔。以前您可不曾这样将我大哥从书房里拖出来过啊?”刘阳坐在树荫下。摇着玉骨折扇。笑眯眯地对刘淳说。
如此闲话家常似地语气。却无端端逼出了刘淳一额头地汗。刘阳心中就更有数了。自从他出面接掌家业之后。周围地所有事情总是给他一种古怪地不协调感。明明刘湘身在遥远地洞庭湖畔。被软禁引玉园中。刘阳却在家中处处看见了她地身影。简直就好像刘湘并没有离开这个家半步一样。
刘戚地生活起居。饮食药膳。刘甄地大小事情。病中护理。甚至是他刘阳地喝茶和散步时间。统统有专人打理得一清二楚。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地。除了刘湘这个前当家少主。他刘阳地好大哥之外。还有谁呢?
“这个”刘淳抹了抹额上地汗水。吞吞吐吐着。“二少爷。当年大少爷地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地。谁要是打扰了大少爷工作。必然要被骂个狗血淋头。谁敢老虎嘴上拔毛啊!而且。大少爷出门前交代了。二少爷你现在身体状况还不好。自然不能让你操劳过度。”
“哦!大哥出门之时。竟然还能预测到本少爷现在身体不好?”刘阳刻意提高声音。连枝上地知了都因为他语气中地寒意而噤声。
“这。是老奴说错话了。大少爷出门前。只是千万交代老奴一定要好好照顾二少爷而已。让二少爷出来散步。全是老奴自作主张。”
“淳叔,阳儿不是怪您。只是您也该清楚,大哥之于我,于我爹,于甄妹,于福临山庄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重要,现在既然知道了可以联系她的方式,淳叔您何苦瞒着我们,让阳儿和甄妹一直处于忧心忡忡之中呢?”
“不是老奴不说,而是老奴真不知道啊!”刘淳自知瞒不过刘阳了,也就坦白起来“这些事情,好些是大少爷好久好久以前就交代清楚的,有一些则是通过六阳师父传进来的,另外有一些消息,说实在,老奴真不清楚。当老衲知道那是大少爷的安排之时,消息已经在庄子里流通了大半天了。”
“找不到来源吗?”
“大部分人都说不知道,少数几个说是来自大少爷的手笔,但是,证据已经被销毁,无从查起。”
“大哥做事向来缜密,会有这种结局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刘阳起身,拍了拍刘淳的肩膀“淳叔,阳儿迫切希望和大哥联系上,调查的事情,就麻烦淳叔帮我多留意了。”
“二少爷放心,就是二少爷没有开口,淳叔也希望早日和大少爷联系上,问明大少爷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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