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昌仙子将手中白纸雨伞交给了侍女香雪,而后轻抬莲步走进了轿子内,掀起侧面的帘幔,那乍泄的一缕风情与典雅中不失矜持之色,浅声言道。
“姑娘,不知午后再去贵府可好?”
包文正此刻直?尽数湿透,仪容不整之下甚是失礼,但医者本份,且庆余堂与钱塘县素来声名在外,也唯有拱手施礼,告罪说道。
“香雪,去许公子府外侯着吧……”
天昌仙子合掩了轿子侧面的帘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说道。
“是!”
香雪侧身施礼,与绵绵细雨中恭敬的应下,任凭那泥水沾染了罗裙,却甘之若饴的应下。
包文正心中更是为之称奇,这潘姑娘到底是何来历,仅仅是身旁的侍女竟也是养尊处优之气,那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
绵绵的细雨自屋檐滴落下来,与地面上日积月累早已有了水痕,钱塘县许家的大门前,那妇人一袭襦裙正在翘首以盼,任由那轿子由远及近,却也未曾想过,“汉文”会自那轿子上迈步而出。
“汉文……”
许娇容手持雨伞上前了几步,诧异的望着那轿子外随侍的侍女,又看了看自家的弟弟,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坐了轿子回来,这姑娘是……”
香雪手持雨伞侧身行礼,而后便驻足与烟雨之中,却也未曾上前搭话,言道:“许公子……”
虽是意犹未尽,但其中催促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姐姐,我们先回去吧……”
包文正望着手持雨伞的许娇容,一股被人盼望的温馨涌上了心头,也是故作勉为其难的面色,淡声言道。
许娇容瞧了瞧那与烟雨之中的轿子,以及那持伞的侍女,也是暗自惊奇在心,却也知道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与“汉文”迈步走入了家宅之中。
“汉文啊,你的伞哪,怎么会坐着轿子回来了?”
许娇容随着“许仙”迈步走进了院落之中,便开口问道:“天有不测风云,今天这雨真是古怪,往年也没见这样。”
“姐姐,今日骤逢大雨,乘船返回钱塘门之时,路遇两个女子未带雨伞,便借去了……”
包文正心知欲要治愈姐夫李公甫肾俞受损,这白素贞便是绕不过去,故而便坦然自若的将此事说了出来,更故作迟疑的言道:“那大姐言道,待天晴之日,再去清波门双茶巷,将雨伞取回……”
“那门外的轿子又是怎么回事?”
许娇容本是寻常妇人,除却成亲之日也未曾坐过轿子,故而一时倒是未曾细想许仙所言这雨伞之事,言道。
“自清波门返回之际,又遇到沈家故居的潘姑娘,只说身体抱恙,故而遣侍女,意欲请我上门诊治……”
包文正唯有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先把雨伞借给了两个姑娘……,然后那两个姑娘让你天晴之日,去清波门?”
“沈家故居?我昨个还听说沈家故居,被重新修葺了……”
许娇容眼睛一亮,似是刮目相看的瞧着“许仙”,言道:“弟弟,你快给姐姐说说,那让你去清波门取伞的两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