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撕了你这张嘴了。”
花霰一听,用手赶紧捂住嘟起的嘴,神色略有怔仲,才道:“王爷除了新婚之夜幸过一次,再没和她同房过,哪里生得出来?!”
小呈一听,立时起身,“啪”得一声结结实实打了花霰一个耳刮子:“这样放肆的话你也说的出口?”花霰捂着红了的半边脸,哭着跑出去了。
“你何必动手呢?”琴袖叹道,“花霰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小呈屈膝轻声说:“良媛不是不知道我家王妃的性子,这些话她关起门来悄悄话也罢了,她在良媛房中说,若是被人听到偶然传到王妃耳中,娘娘该如何震怒,良媛又该如何自处?到时候又要拿正妻的身份压着良媛,这一巴掌叫那小丫头片子长些记性也好的。”
“你与我果然是同路人。”琴袖微微倾首,想道她与小呈虽是主仆,自小却一样是在人白眼中长大,加之禀赋聪慧,性子倒是很像的。
“哎……王妃……皇后……”琴袖闭着眼睛养神,却又不住地念着方才所说的事,“正妻……无子……失宠……”
猛然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拍醒了一样,霎时睁开眼叫道:“小呈!我要去见见皇后娘娘!”
小呈一歪脖子,问道:“良媛怎么想起这个来了。皇后娘娘是天上的人,要见她可不容易。”
琴袖顿了顿,说道:“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见到她,只有她能救我们王爷!”
宫中春秋,她只不过听人碎语而已,便揣度出大概来了:若是皇后娘娘无子,又压不过那些嫔妃,如今必定是在宫中孤立无援了。
诸皇子中只有理王的母亲已经去世,如果他还有一分的利用价值,就值得琴袖拿出十分的勇气去接触皇后!
“可是,我们王爷现下连宫门都跨不进去,我们又有什么法子见皇后娘娘呢?”小呈又轻轻拍了拍琴袖的肩膀,劝她坐下来。
“是了,没有敲门砖可怎么办呢?”思及此,琴袖腾然起身,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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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坤宁宫内,皇后正在写字。
今日临的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可外头的雪珠子没断过似的下,窗棂上也积了厚厚的白色,值守的宫人们见此,小心拿一个小铲把那些雪花铲去,笼到一条布带之中。这一来便有了些许“呲呲”的响声。
皇后才一问:“外面什么动静?”
彤飞听了忙进来道:“宫人在打扫窗台上的落雪,扰了娘娘习字,娘娘恕罪。”
“雪还没有停么?”皇后问及此时,正好写到一个“安”字,笔锋扫过,把那安下面的一横写歪了。她拿起帖子端详了一会儿,才叹道:“不是她们扰了我习字,是我自己扰了自己。”
彤飞款步上前,把那一张写废了的书帖收起来,悠悠道:“娘娘还在为过年的事烦心么?”
皇后便坐在椅子上道:“中秋节的事,分明是纯妃做主的,偏怪本宫不懂撑持,皇上圣心难测,如今在六宫中,我倒很难说上话儿了。这年下是发柴炭钱的时候,她手里过着多少银子谁都说不清,只怕是把内库搬空了也没人管她。”
彤飞道:“俗话说,短木搭桥难到岸,任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妃罢了,手断不能伸得太长,太长就该打了。”
皇后苦笑了一声道:“你懂什么?她内外都很如意,女官六局除了鲁尚宫,几个是我们的人?外廷也不知收买了多少大臣,就连太子……哎,不说他了。雪是一直下,想晴也晴不了。可叹我身边没个可心儿的人,要是得了一个两个,好歹陪我闲时说句话就好了。”
彤飞思索了一番,忽然问道:“娘娘可还记得曾经有个萧琴袖?”
“谁?”皇后想了一想,忽然笑道:“啊呀,我竟忘了她了,怎么样,她现在还好么?”
彤飞一福,摇摇头道:“这个奴婢实在不知了。”
皇后道:“也罢了,嫁给那样的人,就算能转海回天也没用。怪道几个月了一丝消息也没有。”
彤飞道:“可惜这样的人因为纯妃、熙嫔的撺掇,嫁给了理王。”
皇后轻笑:“纯妃?熙嫔?你开什么玩笑,这是皇上的意思,不是她们能左右的。皇上一早就想把她嫁给理王。”言及此,皇后拉过彤飞,用那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低声说:“皇上从来没有信任过萧家人。”
彤飞被皇后这么一盯,还有些晃神,却见皇后转而抚着那一支青玉笔的笔身,似乎无心般说道,“你得空叫舒可至去瞧瞧她,顺带把这支笔送给她。”
“是。”彤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