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榻边缘,易无风垂目注视着于绯诗了无生趣的睡颜,脸上显出心疼之色。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在于绯诗的脸上,易无风的声音弱弱的吐出口,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然后,易无风起身,离开了芳华宫。待的易无风走后,于绯诗猛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朦胧的茫然。
亲自下着旨意,让太医院务必要好好照顾于绯诗,易无风从此没有在芳华宫出现过。
但是在宫中的每一日,于绯诗都觉得是煎熬,特别是看到芳华宫中的一景一物。于绯诗就没有办法忘记过去的一切,没有办法忘记她的孩子,没有办法忘记她的恨。几重忧虑之下,于绯诗的病情越来越重。
经过一番周密的思虑后,天青向易无风建议,让于绯诗出宫静养。天青还跟易无风直言,于绯诗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于绯诗心中解不开那个结,用什么药都是枉然。
自然懂的天青话里的意思,易无风沉默了很久。
直到有一日,于绯诗拖着孱弱的病体,来到易无风的御书房。摇摇欲坠的身子,风雨飘摇一样的给易无风拜了一礼,看的易无风颇为于心不忍。伸手要去将于绯诗拉起来,却被于绯诗一把给避开。
只听的她的声音尽是疏离,
“臣妾给陛下请安。”
尴尬的收回自己伸空了的手,易无风颔了颔首,示意于绯诗起身,
“不必多礼,你身子不好,坐吧。”
“多谢陛下。”应过易无风一句,于绯诗站起身,往一旁靠了靠,没有坐下。只是将自己跟易无风的距离拉的更远,而后,才是开口,
“臣妾病魔缠身,乃是不详之人。如此残躯怕是不能伺候陛下,因而臣妾特意请旨离宫静养,还望陛下准许。”
“你要离宫?”尽管心中已经做下这样的打算,但亲耳听见于绯诗请求离宫的消息。易无风心中的不舍,慢慢升腾成为钝痛。看着于绯诗的眼光,连他自己都不懂起来。一丝诧异过后,想起天青的话,易无风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就许你前往沉香云水宫去静养。”
“臣妾多谢陛下恩典。”又是屈身福下一礼,于绯诗给易无风轻言一句道谢。
沉香云水宫,于绯诗是知道的。据说云水宫在云山之巅,乃是皇室中人犯错后的思过之地。当初的易无鸢就曾被送往沉香云水宫。
而对于易无风做出这样的决定,于绯诗也无心去探究他意图里的深意。他的心思藏的太深太深,没了解一点,就伤自己一分,所以,于绯诗怕了。不敢再往前,只能退后。
得到易无风的应允,于绯诗在谢礼后,就请求告辞,
“臣妾不打扰陛下,臣妾告退。”说完,于绯诗转身走出易无风的视线。
等的于绯诗走后,易无风松开的手掌猛然的紧紧握成拳头。忽尔又松开成掌,一把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还有奏折扫落到地上。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气一样,颓废的趴在案上。
“皇兄。”早就收到消息的易无鸢,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伸手推开挡在跟前的珠帘,易无鸢直直走到易无风的身边,看着易无风的眼神里有着很多的深究,
“皇兄,既然舍不下她,为何要让她走?”
“不让她走,又能如何?”打心底吐露出来的无奈,易无风苦涩的笑了笑,回应易无鸢一句。
听不懂易无风的话,易无鸢茫然的看着易无风,
“你既然是心里有她,那你就该告诉她呀。你若真让她去了云水宫,你就真的失去她了。”云水宫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易无鸢更清楚。想起那些人的孤苦无助,想着于绯诗要面对的事情,易无鸢就忍不住为于绯诗感到心疼。
“不会的。”淡淡的又吐出一句,易无风回着易无鸢,又是回着自己,
“云水宫再怎么样,不也还是易家王朝的云水宫么。”
“皇兄你……”听及易无风此话,易无鸢似乎已经猜到易无风的心思。不免觉得有些好奇。
“呵呵。”不理会自家妹妹的好奇,易无风自顾的说了一句,
“朕想她活着,如果让她留在宫里,只怕她自己都不会让自己活下去。这样也好,离开了朕,她会好受一些,也许,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皇兄。”听的易无风说的越来越严重,易无鸢忍不住挑起眉头,
“你们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闹成这样呢。皇兄,你跟皇嫂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是朕的错。”没有直接就给易无鸢回答,易无风凉凉的说了一句。然后,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