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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与太后联手,帮助易无风登上帝位。从来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所以他极尽的揽权,将郑家推到权势的顶端。他的女儿做了皇后,他郑家握有朝廷三分之一的兵马。奈何是易无风,当今圣上也不得不卖他几分薄面。
他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郑家百年的繁华。
可是他想不到,易无风比先帝还要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心思的深沉,使得郑国公的眸光化在沉沉的夜色里,紧拧的双眉,染尽雨露风霜。直到,一道漆黑的影子慢慢的靠近他的身旁,
“大人,小姐她已经被打入大牢了。”
“老夫已经知道了。”无奈的叹出口气,郑国公没有回头,保持着背对着来人的姿势。
“噗通”一声,来人却是跪在郑国公的身后,声音悔恨的开口,
“是属下的失职,属下派人入宫给小姐传信,没想到居然被易无风发现了。这才害的小姐,不能脱身。大人,让属下回京去救小姐吧。”
“你就算回去,也救不了秋儿。”所有的部署全都在易无风的掌控之中,郑国公知道,就算自己回去,也是枉然。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易无风到底意欲何为。如今看来,易无风必定是知道都敏是自己放走的。
既然知道,他为何又要答应自己的请求,派自己前去追回都敏。
还是说,他是故意将秋儿扣起来,逼的自己妥协。猜不透易无风的心思,郑国公自己也觉得很是烦心。
深知郑国公说的有道理,来人不敢再接话,保持着跪立的姿势,默然的跪在郑国公身后。
忽尔间,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忽远忽近的传过来。郑国公警醒的转过头,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经临至门口。硬朗俊秀的眉眼,直直的盯着郑国公,嘴角浮闪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丝毫不顾忌般,踱步走进来,张口就说道,
“你们纵然回去,也救不下皇后娘娘。”把话说完后,大步迈开,在屋子里的椅子上旁若无人的坐下来。
郑国公也没有说什么,反而走到来人身旁,一并坐下,看过跪在地上的下人一眼,示意他出去,
“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下去吧。”
“是。”恭敬的应和一声,跪着的人立马起身,退出房门。
等的属下退出去后,郑国公才是看着来人,开口,
“天色已晚,殿下还不歇着?”
嘴角轻浮的笑意不见减免,都敏随手端起一边木案上的茶盏,拨开盖子,轻呷一口。茶水润他的唇,在烛火里头闪过惊艳的光泽,衬的他的笑意越发的明朗。而后,才是听的他的声音薄凉中带着一丝警觉的防备,
“祸从天降,皇后娘娘之事,让在下也很是痛心呀。反正也睡不着,索性来看看国公大人。”
亦是从水里来火里去的人,多年的沧桑历练,郑国公又怎么会不明白都敏的心思。也不跟他兜着弯子,直接就开口,
“太子殿下放心便是,老夫既然能够允诺殿下,便能将殿下安然无恙的送回蛮国。”
“瞧国公说的。”心思被点破,都敏却是一点尴尬也没有,神态自若的继续开口,
“国公大人的承诺,都敏自然是信的过的,都敏只是担心国公的安危。还有,郑家的百年繁华罢了。如今乾元朝是没有郑家立足之地了,凭着国公的才能,如果能到我蛮国效力。莫说是区区的国公头衔,哪怕给个亲王给大人,都敏亦是毫不吝啬的。”
“呵呵呵。”都敏许下的条件,还真是极为诱人。可惜,郑国公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这些功名,当然没有诱惑到他。加上此时皇后的事情还不知道如何解决,郑国公也没有那心思。只是颤颤然的回复都敏道,
“殿下好意,老夫感激不尽。眼前情势不容乐观,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如若老夫猜的没有错,羌芜城里头,定然有千军万马在等着我们。”
听着郑国公不算直白的拒绝,都敏也不恼,接着郑国公的话,开口,
“是呀,想来中原的皇帝也是对郑国公生了疑,如此说来,倒是在下连累国公了。”
“客气的话,殿下就不必再说了。”不想跟都敏寒暄下去,郑国公直言将都敏的驳去,
“明日,还得委屈下殿下,乔装成老夫的随从。如今皇后获罪,于我们而言,是利也是不利。”
“此话怎讲?”没有看明白皇后获罪此事的有利之处,都敏不解的挑起眉头。
“殿下你想,皇后获罪,易无风必定觉得,老夫要想尽办法保住老夫女儿。如今,唯有将殿下抓住,这个功劳才足以保住皇后。因而,老夫有足够的理由出关,所以,殿下需要委屈一下,混在老夫的随从里头,一同出去。”既然跟都敏已经连成一线,为着自己的后路考虑,郑国公没有隐瞒都敏的打算。
听完郑国公的话,都敏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国公大人好计谋,在下佩服,那一切就有劳国公了。”
“殿下不必客气,天色已晚,殿下好生休息,明日好赶路。”亦是回复都敏一个淡然的颔首,郑国公摆了摆手,婉意请退都敏。
都敏自是明白,也不再多留,启步离开郑国公房中,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