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全我们吧。”
眼前的情景,看的于绯诗都觉得颇为不忍。不愿再看下去,别开头。门外不远处渐渐走近的身影,让于绯诗眼前一愣,
“无鸢。”
“够了。”清脆的声音从门口穿入,响遍房里。易无鸢的身影已然踏入房中,先是走到许老太太身边,问候一礼,
“奶奶好。”然后,才是移步走到许皖年的跟前,居高临下的与许皖年道,
“我有话与你说。”
许皖年愣了一愣,才是顺从的起身,随着易无鸢走出门外。
许老太太与于绯诗都没有阻拦,扶着许老太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两人漠然的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顾琴沁。并没有将她喊起来的意思,没有于绯诗与许老太太的示意,顾琴沁也不敢起来,只能卑微的跪着。
走出房门,许皖年跟在易无鸢的身后,一直走到回廊的另一头。
站在高大的廊柱之下,滴着水的屋檐,萧冷的景色衬的易无鸢的身影有些孤单。安静的站在回廊里,偶尔有风拂起她白色的衣摆,撩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的清秀面容,美的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静静的看着许皖年走过来,忍着泪的眼眸掠过凄清的颜色,易无鸢启了启唇,
“许皖年,你告诉我,你对我当真一丝动心都没有么?”
双手抱起拳手,许皖年在易无鸢跟前弯身作礼,
“公主金枝玉叶,微臣高攀不起。承蒙公主错爱,还望公主恕罪。”
“呵呵,呵呵呵。”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落入易无鸢的信笺,溅起她唇边一缕苦笑,
“你当真是非娶她不可么?”
“今生今世,非卿不娶。”定了定眉色,许皖年断然回答。
“那如果我跟你说,当年她会嫁给薄光,并不是因为薄家的压迫,而是她自己故意去勾引的薄光。如果我跟你说,当年她逼你离开,让家丁痛打于你并不是怕你痛苦断你心中执念,而是真正的想与你划分界限呢。”似是仍有着最后的不甘心一样,易无鸢睁着满是泪水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许皖年,噙着最后的一丝希冀。
却被许皖年横来的一句,彻底断了念想,
“我不在意,只要她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好,好。”泪水终于滑落下来,易无鸢踉跄的往后跌退几步。恍惚之间,易无鸢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凝了凝眸,越过许皖年身旁,往着清和园的方向走去,
“好,好,当真是痴心不改,至死不渝。我成全你,本公主成全你。”
抹去脸上的泪痕,易无鸢与许皖年一同返回到房中,亲手将还跪在地上的顾琴沁扶了起来,易无鸢转身与许老太太及于绯诗道,
“奶奶,嫂子,既然许大人跟顾姑娘一往情深,我们不如成全他们吧。”
“小鸢儿,你……”似乎没有料到易无鸢会有此举,许老太太愕然的看着易无鸢。
“奶奶。”易无鸢又靠前几步,靠到许老太太跟前,
“都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们何必棒打鸳鸯呢,嫂子你说呢?”
不明白易无鸢言下之意,于绯诗摇了摇头,表示不能赞同,
“君子固有成人之美,但许家毕竟是豪门大户,如今也算皇族外戚。纵然想要娶亲,也该娶个清白的女子。岂有娶个,娶个……”说到点处,一时之间于绯诗竟是想不出合适的言辞,顿了一顿,才接着道,
“岂有娶个妇人之礼,许大人纵然丢的起这人,本宫也丢不起这人。”
怎会不明白于绯诗是在自己谋划,易无鸢此时心意已死,淡然的扫过许皖年一眼,再开口,
“清白与否,许大人不在意便成。若说家世,这还不好办,我让皇兄命世家的大人们,认下顾姑娘做义女便是,还愁没有个体面的身份么。”
“无鸢。”当真是想不明白易无鸢心中所想,于绯诗愤然吼出一句。
不理会于绯诗的轻吼,易无鸢一下子跪在许老太太的跟前,凄声道,
“奶奶,你就成全他们吧。”此话落,她眸底的清泪也一齐飘落。不知为何,看着这样光景的易无鸢,许皖年心中隐隐作疼。
虽然易无鸢口口声声喊的许老太太奶奶,但她毕竟是凤子龙孙,许老太太岂敢受她的大礼。赶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小鸢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奶奶若不答应,小鸢儿便不起来。”
被易无鸢逼的没有办法,许老太太只能点了点头,
“好,奶奶答应你,答应你。”
得许来太太应允,易无鸢这才站起身,缓缓的看过许皖年一眼,凄凉的笑了一笑,开口道,
“许皖年,恭喜你,得偿所愿。”
她的凄凉仿佛都落尽在她的声音里,细腻的酸楚蔓延在许皖年的心底。堵的他居然不知该如何的回话,还没等的及他开口。易无鸢已经跟许老太太行过告别的礼,移开莲步,踏出房门。
目送着易无鸢越走越远的身影,尽管得偿所愿,许皖年还是止不住心中的酸涩。
不愿再多留片刻,许来太太拉着于绯诗也一同走出清和园。
追上易无鸢的身影,于绯诗走了上去,
“无鸢,你这是何苦?”
“嫂子。”哽咽呼唤一声,易无鸢扑入于绯诗怀中,痛哭出声。